“姐姐！”
顧寒忙道：“千萬別把她打死了。”
“怎么？”
商清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個沒有分寸的人？”
幾人一臉詭異。
你要是有分寸，縹緲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鬼三娘皮厚抗揍，換成老茍那樣的歸一境，早死了八百回了！
“快去療傷。”
商清淑催促道：“你的傷太重了，就算有那蓮子在手，也不可大意。”
“好。”
顧寒也明白自己的狀況。
他的傷，確實不能再拖了。
將阿傻從莊雨辰手里接了過來，便帶著樹苗子去往了遠處，隨意找了地方開始閉關。
見他離開。
商清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突然道：“真該把他綁起來的。”
“沒用。”
鳳汐秀眉微蹙：“小師弟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攔不住。”
她很了解顧寒，所以顧寒要做的事，她從來不會攔著，只會去幫忙，就算幫不上，也絕不會跟著添亂，便如同這一次。
“我知道。”
商清淑淡淡道：“所以我才沒動手。”
目光一轉。
落在了鬼三娘的腦袋上，她隨手解去禁制，輕聲道：“剛剛我弟弟跟你說的事，你同意了嗎？”
“……”
鬼三娘沒說話，兩只黑窟窿一樣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她。
“這么不配合的？”
商清淑秀氣的眉毛一挑：“看來以前還是打得輕了。”
“你……殺了我吧！”
鬼三娘七竅內的鬼氣一顫：“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欣賞你的骨氣。”
商清淑點點頭，破天荒沒動手，反而看向鳳汐問道：“還有酒嗎？”
“酒壺都被你打碎了，你說呢？”
鳳汐目光微垂，看了看腰間，面無表情，很不滿意，畢竟那只酒壺她還是很喜歡的。
“姑娘。”
商清淑想了想，看了一眼身旁的莊雨辰：“勞煩你，能不能幫我打些酒回來？”
聞言。
球球身體一顫，拼命地往那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中擠，哪怕自己變成了一張紙都在所不惜。
鬼三娘更是不堪。
七竅內鬼氣翻涌，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一樣。
“打酒？”
莊雨辰不明就里，愣愣道：“打什么酒？”
“最烈的那種。”
“打……多少。”
“先來十萬斤。”
“啊？”
莊雨辰當場傻眼，美眸盯著她，一臉的難以置信：“十萬斤，你……喝得完嗎？”
“先潤潤嗓子。”
莊雨辰：“？？？”
“身上帶錢了嗎？”
商清淑再問。
“帶……帶了。”
莊雨辰下意識點點頭，剛要挪動腳步，卻突然被鳳汐叫住：“等等。”
“有事嗎？”
莊雨辰眨了眨眼，仿若化身阿傻，很是懵懂。
“二十萬斤。”
鳳汐調整了一下數字：“我也渴了。”
莊雨辰：“……”
渾渾噩噩中，她抱著球球，滿腦子都是‘十萬斤’‘潤嗓子’‘渴了’的字眼，都不知道怎么出的縹緲界。
“好好考慮考慮。”
商清淑再次看向鬼三娘，依舊沒動手，細聲細氣道：“酒打回來之前，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鬼三娘沒說話。
躲在遠處的元小夏偷偷瞄了一眼，雖然對方沒有五官，可她卻能看出來，對方怕了。
怕的要死那種。
……
時間一晃。
三日便已過去。
縹緲界一角，一座藤蔓交織，青翠欲滴的洞府，顯得尤為別致和亮眼，洞府內，一張由樹葉編織而成，柔軟舒適的吊床懸在半空，吊床兩側，絲絳垂落而下，更有三色奇花點綴其上，異香充斥在整個洞府內。
吊床內。
阿傻依舊未醒，睡得很香甜，被無數奇花簇擁其中，仿若花中仙子。
自然的。
都是樹苗子的杰作。
它面前不遠處，堆了一堆五色土，只是它看都不看一眼，靜靜地守著阿傻，沒了平日里的鬧騰和活潑，反倒是多了幾分憂郁。
洞府中心。
顧寒閉目盤膝而坐，手中的那顆混沌仙蓮子光暈蒙蒙，呈現九色，化作道道霞光，不斷沒入他體內。
神魂內。
那些盡數斷裂的法則在九色霞光的包繞下，已是盡數消融解體，化作了無數的星星點點，被一絲絲神妙玄異的力量牽引，不斷聚合，凝結，隱隱有了雛形。
一道更強，更粗壯的，更完整的法則！
肉眼可見的。
他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
從徹地九重境直接邁入通天境，而后便是二重境，三重境……那道法則每凝結一分，他的修為便隨之提高一層！
“好東西。”
就連千夜，也忍不住稱贊了一句：“不愧是掌握了大道權柄的仙族，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拿得出來，別說法則，怕是連歸一境修士的領域，都能修補幾分！這價值，怕是僅次于那本源了！”
他看得分明。
不只是法則，甚至就連法則破碎時，顧寒神魂上留下的暗傷，此刻也被完全修復！
說話間。
顧寒身上的氣息依舊不斷攀升，六重境，七重境……直至最后，停留在了九重境！
那道法則，徹底凝實！
新生的法則比之前要強橫了太多太多，隱成劍形，鋒銳內斂，緩緩沒入神魂，化作了他魂體之上的脊骨，與眉心的兩道劍痕交相輝映！
與此同時。
他手中的那顆蓮子，也終于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光華漸漸斂去，消失不見。
刷的一下！
顧寒睜開了雙目，兩道鋒銳之意掃過，洞府前垂落的藤蔓齊齊斷裂，切口平滑如玉。
“九重境……”
宛如重生一般，顧寒感應了一番此時的境界，突然嘆了口氣：“可惜，差了一點，沒能感悟到極境。”
“無妨。”
千夜沉聲道：“這蓮子只是修復了你的根基，不能助你感悟大道，你先前破境之時，走的路子終究是急了些，花些時間打磨，自能窺破極境的機緣所在。”
顧寒點點頭，也不強求。
“恩？”
剛要去檢查阿傻的狀況，身邊的黃泉符卻是有了動靜。
“聯系到雨疏了！”
心情一振，他連忙拿起黃泉符查看，頓時笑了。
“在的。”
“你最近還好嗎？”
這個回答，這個語氣，都很符合冷妹子的風格。
“好個屁！”
千夜冷笑：“就會問這些有的沒的，吃飽撐的！”
顧寒也不理他，剛要回復，黃泉符一顫，一道新的訊息緊接著便傳了過來。
“有事兒說事兒！不許聊閑天！”
顧寒：“？？？”
……
黃泉殿內。
魯遠氣盯著手里的黃泉符，氣急敗壞道：“顧十，冷十一，你們把黃泉殿當什么了？聊天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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