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季漢彰武 > 第二章 太學雒陽南
  陳沖魏延兩人出了許縣,經打聽穎陰的賊患還未平定,只能按原計劃繞路,接連渡過潠水、潁水,而后沿潁水一路西行,過穎陽陽翟。

  行至陽翟時,陳沖想起許多兒時好友,多年未見不知近況如何,本欲進城一敘,但又念到朝中形勢尚不明朗,時間不容揮霍,最終過城不入。從陽城再渡回潁水之北,平原地勢陡然險峻,群壑橫布,嵩高山巍巍如天柱,從山壑之間翻過,轘轅關赫然在望。

  中平以來,陛下雖然仍然舉止荒唐,但黃巾海沸,仍然給他敲響了警鐘。畢竟黃巾鼎盛之時,不僅遍布八州,震驚天下,最重要的是黃巾一度攻占整個南陽郡,半個潁川郡,南陽乃是光武帝鄉,而從陽城至雒陽,不過兩日可達。

  陛下由此格外重視東都防務,下令命大將軍何進率左右羽林軍、北軍五校在雒陽周遭修繕八關,而后又征召京畿惡少年,作為八關守軍,增設八關都尉,統籌八關事務,以拱衛東都,保證即使南陽、潁川、河內等地全部淪陷,雒陽也固若金湯。

  陳沖過關時身穿朝服,手牽駿馬,一眼便知是大戶人家,關兵不敢盤剝,問過身份后便禮送陳沖過關。等陳沖回首望城,轘轅關在地平線上猶如紅磚,他忍不住感嘆道:“文長,你知道我每次走過這轘轅關有何感想嗎?”

  魏延還是十六七的年紀,第一次隨著陳沖進入京師,處處感到好奇興奮,他也依依不舍地回望轘轅關,說道:“陳君所思,延怎知曉?不過以我看來,如此險關,沒有數萬精兵,如何能破?”

  “你這是尋常道理。”看著魏延如此雀躍,陳沖也忍不住失笑,他只能放慢語調,語重心長地說道:“文長,你要記住,世上之事,多不能用尋常道理去想,必須要多想,想想最壞的情況,再想想最好的情況,再問問自己,自己和對方的境遇,更適合哪種情況。”

  他翻身上馬,不再看背后的城關,感嘆道:“吳起曾經對魏武侯勸諫,國家安危,在德不在險,縱有山河之固,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盡為敵國,又有何險可守?”

  而后一路無言,過緱氏、偃師,沿著洛水直入東都。

  說是入了東都,嚴格意義上說陳沖并沒有進入雒陽城。只因陳沖在朝堂的掛職是博士祭酒,身為五經博士之首,負責太學相關事宜,因而邸府坐落在太學內。而太學雖是大漢全國最高學府,卻設在雒陽城外,開陽門南側二里處。

  卻也不是朝廷不重視太學,相反,正是因為太學聲系天下,朝廷才選擇將太學設于城郊。新莽之時,王莽以儒聲聞名太學,大肆籠絡太學子弟,將五經博士由每經一人增至每經五人,且大肆擴招博士子弟,漢成帝時,博士子弟不過三千余人,至王莽掌權后,竟達萬人以上。

  王莽能夠篡漢自立,所倚賴者,一乃外戚身份,二乃太學支持。光武帝考慮再三,為了加強君權、掌控輿論,最終決定將太學設置在雒陽南郊。而后漢順帝在永建元年,花費一年時間,用工徒十一萬二千人擴建太學,建成兩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太學儼然如一小城。到如今,黨錮解除,太學更加昌盛,粗粗算來,太學生已達三萬人以上。

  陳沖趕到雒陽城郊時,烈日當頭,恰是晌午,也是雒陽城外集市最繁忙的時候,鱗次櫛比的房屋沿著道路延申過去,遠處的雒陽城墻隱隱約約,人聲嘈雜喧囂,車水馬龍,人潮涌動,涼州敗壞的戰局似乎對這顆帝國的心臟毫無影響,如削的車轍訴說著忙碌、繁華、以及漠不關心。

  這里正是雒陽馬市,來都來了,陳沖索性給魏延買了一匹九原馬,而后兩人入中東門,左轉過三公府,出開陽門,不過三刻鐘,太學便依依在望了。

  喧囂氣氛頓時煙消云散,魏延駕著屬于自己的新馬,好奇地打量著這片天地。

  不止是氣氛,太學的環境也與眾不同:綠竹亭亭,古桑蒼蒼,小道蜿蜒,綠蔭遍地,亭舍間多是卵石鋪墊,遠處升起裊裊炊煙,路上行人匆匆,卻少有人喧嘩。忽而兩塊大石印入魏延眼簾,一左一右,各以朱砂寫著一句話: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后方便豁然開朗,砌石鋪路,朱門高立,石欄橫設,匾額上高書“太學”兩個大字,蠶頭燕尾,圓轉畫意。

  門前一個小吏正埋頭抄寫經文,陳沖下得馬來,站在他背后看了一會,小吏渾然不覺,直到有路過學子認出陳沖,行禮問候,小吏才恍然驚覺祭酒大人就在身后,向他連連告罪。

  陳沖笑著搖首,對他勉勵了幾句,隨后從行李里抽出一本《韓非》贈送給他,隨即又招呼魏延繼續前行。

  門后是一個偌大的廣場,大約寬百丈,縱十丈有余,四十六塊熹平石碑便安置在此地。此時已無石經落成時“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余輛,填塞街陌”的景象,但仍有不少學子對著碑文在廣場上討論經義。

  廣場后方便是太學講堂,主講堂長十五丈,寬四丈,可容納三百人同時聽課,其余講堂稍小,也可容納兩百人左右聽課。繼續向南,走過眾講堂之后,便是眾位博士的宅邸。

  陳沖的宅邸是一個三進的院落,朝廷分配的,頗為寬闊。陳沖帶著魏延進來時,迎面便撞上三四個學子,學子們對著陳沖行禮道:“老師安。”

  陳沖笑著還禮,一名學子還問候道:“老師,我聽聞文范先生病逝未久,老師因故休沐回鄉,怎么回來得如此之快?”

  陳沖隨即正色回道:“家祖病逝,震動四海,會葬之人已多,不差沖一人。更何況盡孝不需靈前,如今國家多難,你我之責,此番我回雒陽,正是要自請外任,恐怕再無多少時間傳道授業,你們可不要松懈啊。”

  學子們面色各異,面面相覷片刻后,集體頷首應是,陳沖別過他們,將兩匹馬拴在馬廊,便向院內呼道:“阿琰!阿琰!我回來了。”

  魏延正奇怪,偌大一個院子,竟沒看見一個蒼頭奴婢,卻見廂房間匆匆走出一名女子。見她發作燕尾圓髻,腰縛三邊繡夾裙,足下青花躡絲履,面如曉月,唇若含朱,指似青蔥,看來美不勝收。

  那女子見他微微一愣,而后行禮致意,隨后對陳沖嗔怪道:“庭堅,你怎么回來得這么急?是不是又和阿伯阿父取鬧了?”

  陳沖撓頭說道:“阿琰,我向來講道理,除了和你取鬧,我還和誰取鬧過?”隨即抓過女子纖手,捂住自己肚子道:“阿琰,我今天和文長趕了一天的路,腹中還空空如也,你趕緊做兩碗麥飯,我先和文長墊墊。”

  他看到魏延在這種情景下有些手足無措,又鄭重道:“阿琰,這位是義陽魏文長,是玄德的手足,自然也是我的手足。文長,這是內子,你叫嫂嫂就好了,她剛嫁我時,十指不沾陽春水,而后洗手作羹湯,如今已有數載,保證你吃過一次,沒齒難忘。”

  這般公然調笑,蔡琰頰飛雙霞,但在外人面前又不好發作,連忙抽回了手,美目瞪了陳沖一眼,隨即低首道:“那你先去把書房收拾下,讓文長在那里休息。”而后又匆匆走回廚房。

  陳沖拍了拍魏延,笑道:“文長,跟我走,我給你熏陶一下書香之氣。”魏延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陳君,你官至比六百石,怎么還用嫂嫂下廚,你家沒有蒼頭仆婦嗎?”

  陳沖背起兩人的行李,給魏延帶路,笑道:“文長,有些事,沒必要交給別人去做,特別是自己能做的,君不聞,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何況,我也不喜歡使喚別人,也沒有人喜歡被使喚的。”

  魏延聽到這些話,有些暈乎乎的,他此時年紀還輕,還未見過太多人間冷暖,但也能感受道陳沖話中的沉重,只是這不能完全解決他的疑惑,他又問道:“陳君,我看你府里還有兩進大院,隨便給我安排一間廂房便是了,何必搬到書房?”

  這個問題讓陳沖稍顯澀言,他吞吐了一會,只能尷尬答道:“文長,這不是我小氣,只是我剛來這里時,覺得這個府邸如此寬闊,就我和阿琰兩個人住,頗為奢侈,收拾也收拾不來,便接濟了一些太學里的寒族子弟,讓他們住在這里,除去剛剛出去的元直、廣元三人,還有四十來個太學生,全都擠在這里,結果忘留下客房了,你就將就將就吧。”

  說到這里,不意魏延忽而問道:“陳君,你這一身學識道理,都是書中學到的嗎?”

  “有些是,有些不是。文長,有些道理是書上學不到的,有些道理也只能從書上才能學到。”陳沖進門徑直把角落的床榻理了一理,答道:“只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缺一不可,如真有人既讀過了,也走過了,文長,那他說不得要比我強得多。”

  魏延繼而問道:“那陳君能教我讀書嗎?”

  陳沖一愣神,忽而開懷大笑,仿佛生平幸事,他拉住魏延的手做到床榻上,把行李丟到角落的床榻上,欣然道:“文長,既然你有此念,我怎會不盡心盡力?”

  他當即從書房中翻找書籍,篩選之后,給魏延包上厚厚一摞,笑道:“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我,但我希望你問我之前,先問你自己,然后自己先答。如此,你才能增益進步,成為國家棟梁。”

  談笑間,蔡琰煮好了麥飯,為兩人端了過來,陳沖如同餓虎出籠般,將飯食一掃而光,又問蔡琰道:“阿琰,我走這幾天,元常有沒有來找過我。”

  蔡琰在旁一邊為陳沖整理衣物,一邊答道:“元常前日來過,說朝事危急,要你回來當日便去找他,不過今日常朝,朝會還未散去,元常應當還未歸家,你等會再去吧。”

  陳沖陡然變色,將飯碗放在一旁,不由得喃喃自語道:“袁本初動作來得這樣快?”

  他隨即整頓衣冠,對蔡琰道:“阿琰,如今都快要申時了,酉時元常便當回府,時間雖夠用,卻也不早了,以防意外,我還是先去元常府上一趟。”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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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