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季漢彰武 > 第二十章 分道揚鑣
  “帶我們打回長安去!”

  賈詡說出這句話時,段煨正用手指揉捻著胡須。他話音一落,段煨捻須的手猛然抖了一下,竟把好些胡須捻斷了。

  無風自起驚濤,段煨把手松開,頗為驚訝地望了賈詡一眼,他想看透賈詡的心思。但賈詡說完話語后,已經伏拜在地,肢體顯得極為誠懇,看不清他的神情。段煨只好向前扶起賈詡,賈詡再把頭抬起來時,滿是對他的期望與信任,這又讓段煨手足無措起來。

  段煨好半天才又鎮靜下來,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而是淡淡地問賈詡道:“文和為什么選我?”

  賈詡見他沒有那么抗拒,心中自覺勝算已有了六成,于是正襟危坐,斬釘截鐵地說道:“只因除去忠明以外,其他人皆不足以成事!”

  “哦?西中郎將(牛輔)才是太師的女婿吧!于情于理,不都當是他來坐這個位置嗎?”

  賈詡聞言一笑,他知道段煨還未下定決心,便為他細細分析道:“為人先者,須德才兼備。牛輔雖為太師之婿,但一來智術短淺,二來不能容人,唯有一身勇武而已。若是牛輔只有前者,尚有可為,可牛輔不能容人,那就無藥可救了,所以太師在世時,只以牛輔為斗將,而不以為統帥,便是這個道理。”

  段煨沉默少許,他又問道:“即使如此,我才能不如建威將軍,如何能叫人心服呢?”

  賈詡對此顯然思慮已久,他很快接上話說:“這更是簡單。建威雖然才能出眾,但到底是燕人出身,若是以他為首,決計不能讓士卒心服。但是讓忠明兄為首,建威素來與兄友善,諸將兵士也無有異議。更重要的是,兄在朝廷內也多有善名,一旦打回長安,只有兄能主持大局!這也正是我特意前來的原因啊!十數萬性命的前途都在兄手掌,還望兄勿要推遲!”

  話說到這,段煨顯然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了,但他心中仍是猶豫,于是對賈詡說:“文和,此事太過突然,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不如你先在此歇息,宴席上我們邊吃邊談。”

  賈詡知道他已經非常動搖了,心中很是高興,當即說:“何止是邊吃邊談,我還要與兄晝談夜談,談上好幾個日夜!”他將右手張開,對著空中猛地一抓,到胸口前手掌已捏成了拳頭,仿佛拳頭里有什么了不得事物,他說道:“兄若肯從我計策,別說是渡過此劫,便是成就太師未竟之偉業,也未嘗不可!”

  說罷,他對段煨又是一拜,便跟著領路的蒼頭出去了。未久,段煨便聽見一陣鼾聲,原來賈詡疲乏得狠了,一上榻便昏沉睡去了,連寒衾也沒蓋一件。等蒼頭關上門后,院房內才又清凈下來。

  房中已沒有了他人,段煨卻絲毫不動,他靜靜地坐在主席上,看著院外土地上的陽光,心中已完全冷靜下來。

  賈詡確實說動了他,但最后一段鼓舞的話,卻也是畫蛇添足了。若是李傕郭汜等人聽到,或許會感到熱血上涌,但對段煨而言,只會讓他感到恐懼。他沒有這么大的野心,因為他一直深信:社稷非凡人能掌控。古時賢良如周公尚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掌權如霍光亦在死后滅族,更別提世祖開國以來的歷代大將軍,自己雖有些許才能,但卻不能說超過太師,而他想到太師的下場,一瞬間渾身發冷,說什么也不敢答應賈詡了。

  段煨所求的也不過是活命,若是聽從了賈詡的勸告,眼前的災禍或許能夠免去,在以后卻又平添了許多災禍。賈詡此時還能坦然入睡,可一旦應允了他,段煨以后還能有幾夜安眠呢?

  到了夜里,賈詡休憩起來,他換了一身衣裳,清洗一番便去赴宴。

  段煨的宴席比較簡樸,就是點尋常的醬菜與胡餅,再有半碗羊肉。此時天氣濕熱,兩人雖說平常交情不深,但也是共同征戰了近十載的同袍,也都沒有什么架子,都解開衣襟敞著胸膛飲食。

  飲食間,賈詡自覺此前表態已然足夠,干脆說起自己對戰事的規劃:“如今王允雖說重掌三輔,但人心已然背離,麾下能用的軍力雖說已有四萬余眾,但真正能戰的,都是當年雖呂布轉投的并人罷了,也就六千余眾。這些年歷經戰事,又損失了千余人。我們只要殲滅其眾,余者皆不足憂慮。”

  段煨雖說心中已下定決心,但到底是軍人,揮斥戰事已是習慣,賈詡此時分析局勢,他頗為贊同,隨即就談起戰事的困難:“可是他們到底掌有西京,又握有糧食輜重,呂布若是見我軍勢大,干脆守城不出,又能為之奈何呢?”他沒有說雙方久戰不定的后果,但兩人都明白,內無大義,外有群敵,潰敗不過是早晚之事,是故不戰則已,戰必以速。

  賈詡笑道:“因此當示敵以弱。”

  “我軍眾而敵寡,想示敵以弱,未免太勉強了。”

  “非也非也。”見段煨一時沒有想明白,賈詡也不賣關子,他點明道:“太師已死,天下震怖,無論怎么說,在聲勢上我軍早就是弱勢了。只要我等散布出軍心不定,士眾逃亡的消息,再上書乞赦。他們怎么會不信呢?”

  段煨倒未想到這層,賈詡這一說,他就通透了,一陣冷汗涔涔而下,他向賈詡看過去,見他淡然自若,自己心中卻是恐慌不已:此人對人心的把握已入化境,簡直如同水漫金山般無孔不入。他自然推演道:“到這時,再匯聚全軍中精甲鐵騎,假作老弱疲累之兵,以數千孤軍上前,朝廷若要速戰速決,必盡派呂布麾下精卒,以求全勝。這便是全勝的時機了!”

  “然也!”賈詡身子微微向前傾,問段煨道:“以段兄之見,此策有幾成勝算?”

  段煨苦笑著答說:“若是我在朝廷,文和已經在把玩我的腦袋了。”

  谷</span>賈詡哈哈大笑,他后仰回去,臉上隨即露出輕松的神態,自謙說:“雕蟲小技而已,段兄過獎了。”他此時也覺得鋪墊已到,段煨必然不會拒絕自己,便開口問道:“時間緊急,不知段君以為,何時召集同僚為上?”言下之意,是默認段煨已參與舉事了。

  段煨聞言,知道已經到了攤牌的時候,他斟酌著言語,緩緩說道:“文和所言甚善,但兵者,國之兇器,若不能為,還是以不為為上。以我所見,還有一條退路,還可以不啟干戈,化解劫難。”

  賈詡的笑容停住了,如湖面的漣漪般慢慢化去,轉換成平靜的神情,他飲下一杯薄酒,做出傾聽的姿態道:“愿聞其詳。”

  “王允雖有殺人之心,但他畢竟只是臣子,沒有太師那般的權位。他身為司徒,只能驅使三輔官吏,政令不過霸陵。而在朝中,王允也不能力排眾議,以文和所言,他只能擱置其事,以拖待變,這便是我等的機會。”

  “什么機會?”

  “議和的機會!”

  賈詡的嘴角微微抖動,很快又克制住了,他淡淡地說:“可他視我等如仇寇,恐怕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吧。”

  “不會給我們機會,我們可以找一個人,讓他不得不給我們機會。”

  “誰?”

  “并州牧陳庭堅。”

  賈詡聞言霍然站起,他看向段煨,語氣卻愈發平和了:“忠明兄,朝廷與并州連戰兩載,也不知戰死了多少同袍義士,你今日畏懼王允,卻說要引陳庭堅入朝,未免也太讓人心寒了。”

  段煨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已不會再動搖,他笑道:“若是為了千萬將士活命,忍一時之屈,卻也不算什么。陳庭堅與劉玄德皆是守信之人,我們只要以自保為由,引其聯合入朝,王允又能奈何?”

  兩人對峙片刻,賈詡又坐下來,緩緩道:“陳庭堅素來與段兄友善,段兄才敢這般想吧。看來此次禍事,段兄是打算拋棄軍眾,獨善其身了。”

  段煨這時候倒沒有反駁,他自己原本就與陳沖友善,幾次交戰下來,他除去跟隨皇甫嵩時,便一直在弘農駐扎,手中并無多少并人的血債,自然可以投靠并州。但上郡、河東的牛輔、徐榮部,以及在關東征戰的李傕、郭汜部,顯然都不愿也不敢投靠。如此說來,他確實是如賈詡所說一般,只謀自身不慮同袍了。

  到這時,賈詡又問道:“段兄打算何時北上?地下有靈,我們又同袍一場,但愿不要太師一死,我等便兵戎相見,令死者心寒吧。”

  段煨心中一凜,也不免覺得自己無情,便對賈詡承諾道:“我即使不為大事,也不敢令親者痛,仇者快,既然大家各有打算,那就各走各路吧。今日之事,我不會說與他人,也希望文和聯系諸位時,不要怪罪于我。”

  用膳到此時,兩人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賈詡最后提出一事,弘農的涼人雖屬段煨統領,但他要想改換門庭,恐也不能盡得人心,為免以后軍中沖突,干脆將此事公之于眾,大家各奔前程,段煨思慮片刻,也贊同此議。

  次日,段煨召集軍中軍官,細說自己規劃,愿意隨他投靠并州的站在右邊,愿意隨賈詡反攻的站在左邊,結果是左四右六。

  到傍晚,賈詡將斗笠戴在頭上,領著跟隨他的軍官們,向段煨齊聲告別,隨后他們匆匆上馬,去集結自己手下的士卒,他們將趕緊走山路小道,翻越熊耳山南下南陽,去與李傕郭汜匯和。

  按常理,雖說兩人分道揚鑣,段煨還是應該送賈詡等人至城門處。但他卻直接回到院里,重新修起坐騎的馬掌。

  老掌被蹄刀剃得干凈時,他心中的憤懣已然消散。這讓他悠悠起身,觀賞四周。夜幕低垂,明月已經照下來了,把尚熾的熱風溫度緩緩沁涼,其中的蟬聲令人煩悶,閉上眼,段煨想起隴阪放牧的幼年時光,不禁悲嘆道:“隴頭流水,鳴聲嗚咽。遙望秦川,心肝斷絕。”

  (隴頭流水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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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