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極靈混沌決 > 第1655章 躲不過的劫。(上)
    說到這里,雷云兒頓了一頓,渙散的目光再次變得澄澈,繼續道,“當年的父親還沒有從祖父那里繼承雷神殿主的位置,或者說父親本不是祖父最為器重的繼承者。但父親一直都是野心巨大的權勢者,為了證明自己擁有擔任下任雷神殿主的資格,他只身出走雷神殿,為的便是完成祖父給予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或許是孽緣,或許是災難,他選擇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途經羅威皇朝。”

    聞言,沐辰雙目微微一凝,話至此處雖然只是一個開端,但接下來的事情經過恐怕不難想象。

    雷云兒苦澀一笑,“后面的事情不講其實也很明顯,與所有初見母親的人一樣,第一次聽到母親歌聲的父親被她宛若天籟的聲音打動,以至于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踏出過羅威皇都,連祖父給予的任務都無暇顧及,甚至哪里有母親的聲音,就必然會有他的身影,就像其他傾慕母親的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背景、他的實力、他的身份都都遠超在場的所有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個月之久,直到從未關注過母親之外事情的父親聽到了關于天才圣鼎師的戀情,以霸道強勢著稱的血脈徹底激起了父親的占據心理,他不允許他看上的女人與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哪怕那個人和母親兩情相悅已經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所以在某天晚上,按捺不住情感的父親以最為粗暴的手段將母親從家族中擄走,只留下了一塊深紫色的紫晶玉佩放于母親的閨房,至此震驚整個羅威皇朝的奪人事件徹底爆發。”

    “那晚母親的家族幾近瘋狂,事情很快便傳入了羅威皇帝的耳中,一時間整個羅威皇都都為之震撤,可是先前說過,父親的身份背景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當羅威皇帝看到外祖父手中的玉佩時,第一時間選擇了收回搜尋的命令,并傳令此事乃好事者虛報,徹底封鎖了母親被擄的消息。”

    “當時外祖父極為震驚,質問羅威皇帝為何做出如此抉擇,而羅威皇帝給出的答案卻讓外祖父感到震驚和驚喜,因為羅威皇帝告訴他‘如果你不想整個羅威皇朝從大陸板塊消失的話,就什么都不要說,從今以后你們家族將會是整個羅威皇朝的座上賓。’”

    “只此一句,已然讓外祖父感受到了手中玉佩所蘊含的威能,即便他不明白這塊玉佩代表的身份到底是誰,也不敢再有一絲質疑,何況他本就是權利至上的家族之主,貴族女子的命運不用多說沐辰大哥也知道,只是母親較為幸運,愛慕的對象正好能夠滿足外祖父的一切要求,才會有她和天才圣鼎師的交集,否則母親最后應該會和某位皇子或者權貴成親,然而諷刺的是,即便是令人深惡痛絕的聯姻政策,也比嫁給父親要強上無數,他就是母親的噩夢,永遠也無法蘇醒的噩夢。”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么,雷云兒的眼里充滿了憤怒和恨意,可很快又被她以深呼吸壓制了下去。

    收斂恨意,雷云兒再次開口,“對于羅威皇朝的人來說,那晚之后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消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的母親再次回歸屬于她的方圓之地,只是從那天起,她的歌聲里充斥的不再是震懾人心的美,而是充滿了悲慟和絕望的失意,不僅是歌聲,就連目光也時常變得空洞,經常唱著唱著便停了,等到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如此往復幾次,母親的狀況終于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在一次傾慕者的暴動之后,母親終于卸下了了她終究會卸下的稱謂,說來諷刺,她想過無數種謝幕的方式,卻唯獨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謝幕,自此,母親的情況愈發嚴重,嚴重到經常一個人眺望著遠處發呆,一呆便是一天,一呆便是一夜,有時呆著呆著就會無意識的掉淚,而在母親最失意的時候,始作俑者的父親卻銷聲匿跡,音訊全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再也沒有出現在母親的面前。”

    “幾個月后,母親便開始有妊娠反應,而且反應巨大,經常性的食不能入,夜不能寐,本就因為精神摧殘的身體幾近崩潰,但是憑借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意志力,她最終還是挺了過來,也意味著我和月兒平安的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說著說著,雷月兒的眼神又開始變得溫柔,在這種近乎回放的講述中,她已經徹底將自己代入了其中,也將沐辰代入了其中,他又仿佛從雷云兒母親和她們身上看到了萬仙兒和小影的影子。

    “有了我們,母親死寂的內心仿佛找到了新的希望點,那就是照顧我們,當然,這不過是我們的感觸,至于真實的原因……”

    又是半句話,接著便是短促的沉默,沉默之后雷云兒索性直接把話題跳過,講述道,“養育的過程我不知道,不過從我們開始懂得察覺表情時,便經常能夠看到母親流露出悲傷,憎惡,痛苦,歉意,那時我們心智不夠成熟,無法理解母親的心情,只是每每問起父親時,都會像觸動她的逆鱗一樣讓她發怒,那是她第一次發怒,而發怒的結果就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吼,唯一告訴我們的一句話便只有‘你們沒有父親’。自那之后,沒有父親這個概念便深入我和妹妹的心意識,而父親這兩個字也成為了我和月兒最大的忌諱,月兒的膽小,懦弱,也是從那時埋下了種子。”

    “時間就這么飛速的流逝,我和月兒不可避免的長大了,六歲,一個無憂無慮懵懂的年紀,在這六年里,母親的心傷一直在被無形的治愈,至少在我們看來,她的笑容和溫和明顯比悲痛時多了許多,至于讓她有所轉變的緣由,我們或許有一些,但更多的還是來自那名猶如父親一般,給予我們和母親無微關照的圣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