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家里能翻的地方都被她翻遍了,連家里的老鼠窩她都沒放過!

    陳氏這個恨,也不知道老太太究竟死去了哪,竟把家里的細軟收拾的干干凈凈,連個銅板都沒給她剩下。

    從前憑借著這兩分姿色,陳氏還能和人借些,但如今誰也不愿意和死囚的家人扯上關系,她過得和過街老鼠也沒什么兩樣。

    陳氏最后還是想到了去投靠姜素素。

    望著波瀾不驚的姜素素,陳氏假惺惺地抹著淚:“我也不是有意想來拖累你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到底是一家人,你就隨便給我點銀子,總歸你現在不差那些小的。”

    這手伸得倒是理直氣壯。

    姜素素如今再聽“一家人”這樣的說辭,只覺得十分虛偽:“你和我,從來就不是一家人。你如果想要錢,就把你知道的有關我身世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不會虧待你。”

    “什么身世?”

    陳氏明顯一愣,看來是對這件事真的不知情。

    姜素素也不再為難:“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你回去吧。”

    有關姜素素不是姜母親生這件事,陳氏多多少少也偷聽姜母和姜淮談過一點。

    可具體什么情況,她還真不知道。

    但姜淮一定知道。

    陳氏這彎繞得極快,忙解釋說:“你的事,我是知道的!只是這一時半會兒也記不起太多了,你容我回去想想,三日后再來見你。”

    姜素素點頭表示同意。

    陳氏突然道:“這些不能白告訴你!你得把夫君放出來!”

    “當然。”

    這畢竟是姜素素一開始就答應的條件。

    陳氏見姜素素答應的如此爽快,貪欲在心頭作祟:“我還要五兩銀子,和你之前的點心鋪子。”

    真是獅子大開口。

    姜素素意料之中的淡淡一笑:“這鋪子是絕對不可能給你的,至于能從我這拿到多少銀兩,就要看你告訴我的東西值多少了。”

    陳氏現在窮的一口飽飯吃不上,哪兒還管那么許多,咬咬牙,答應了姜素素的提議。

    姜素素倒也爽快,給了她幾文錢。

    算是跑腿費。

    陳氏沒舍得添置東西,而是先給姜淮打了一小壺平日里最喜歡的酒去探監。

    姜淮整個人都瘦脫了相,陳氏差點沒認出來,等認出來,抽抽噎噎哭起來。

    姜淮聽著煩,罵了幾句。

    她趕緊擦擦眼淚:“夫君!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牢里實在冷,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姜淮接過酒壺,只在壺嘴舔了舔,就臉色慘白。

    這饞蟲在肚里鬧得他抓心撓肝。

    姜淮連連搖頭,把酒壺塞了回去:“喝不了!我這一喝東西,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血窟窿在往外漏血!”

    陳氏咂了咂舌,早知道不能把姜淮灌醉套話,也就不浪費這個冤枉錢了!

    索性開門見山去問:“夫君,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淮立馬起了防心:“你知道什么了?”

    陳氏被突然翻臉的姜淮嚇了一跳:“還能是什么?當然是姜素素的事了,也難怪你們一家子對她和對撿來的野狗沒什么區別,原來她是被掉包的。”

    姜淮一愣,旋即緘默不言。

    陳氏這些都是猜測,但是瞧著姜淮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又小心翼翼問詢道:“夫君,你知不知道這姜素素的親爹娘究竟是誰?萬一真是什么大官,沒準兒能救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