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才長了一副女人緣很好的陰柔臉,眉目清秀像是個漂亮的女人,嘴角彎彎的模樣攝人心魄。

    “我有些事兒要辦。”

    吳秀才與同行的朋友叮囑了句,就湊到了姜素素的身前:“老板娘,我方才好像瞧見了我那賢妻在你們這兒倒茶,可否有勞你把她請出來,見我一面?”

    姜素素冷著一張臉,想讓他知難而退:“你看錯了吧?酒樓里除了我都是沒出嫁的姑娘,怎么可能會有你家夫人。用這樣蹩腳的借口撩撥小姑娘,恐怕不太光彩吧?”

    “絕不可能!”

    吳秀才堅定的話語才擲地有聲:“我與家妻相伴多年,她就是她,我絕不可能認錯的!我與家妻真是有些誤會,她躲著不肯見我也是應當的,老板娘可否幫我說說,成全我們夫妻見上一面!”

    如果不是見到了宋錦兒那一身陳年舊傷,姜素素都要被吳秀才這幅情深意切的模樣說服,以為真是夫妻兩個有什么不好溝通的小矛盾。

    但眼前的確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里的家暴男。

    姜素素佯作不解,搖了搖頭:“你與娘子有誤會,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又不認識你娘子,她也不在我這,你說了也是沒用的。”

    吳秀才這便有些不耐煩了,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她就是故意躲著我,她可是收了我的彩禮錢的,怎么能就這么跑了!你也這樣幫著她,她那樣的浪蹄子,保不齊要勾搭走你男人。”

    “你現在是酒樓的老板娘,可等他被那個浪蹄子勾-引走,你就什么都沒有了,你說你,還幫著她做什么?光是她勾搭男人,就被我撞見好幾次了。”

    這副丑惡的嘴臉,與方才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姜素素仍是不予理會:“我相信他的為人,更何況——這酒樓是我自己的生意,我有什么可防著別人把我趕出去的?”

    蕭策是什么人,她比吳秀才清楚多了。

    吳秀才愣著無言。

    “您的酒樓?”

    不知他是突然想著些什么,端直身子清了清嗓:“原來您就是姜老板——其實吳某與娘子已經不合多年,她移情他人,我也不愿意委屈了她,所以是想與她談談和離的事。”

    這人真是有趣。

    立自己正人君子的人設,還不忘去造宋錦兒的謠賣慘,讓人覺得他才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剛才還說夫妻情深,現在卻說是要和離……

    怕是打上了自己與自家酒樓的主意!

    吳秀才捏著一柄折扇,神識游離到三千里外,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問:“不知姜老板酒樓生意如何?聽說現在這生意可不好做呀。”

    他左顧右盼地張望四周,像是掉進了錢眼里:“姜老板真有品位,光酒樓這些擺件就得不少錢呢!還都是極為風雅的款式,得花不少錢吧?”

    “尚且說得過去吧。”

    姜素素向一旁打哈欠摸魚的翠喜使了使眼色,小姑娘很機靈地跑到后院,沒一會兒就把蕭策推了出來。

    堪比飆車的速度,差點把蕭策從輪椅上甩出去。

    也得虧是蕭策的腕力好,否則真得體驗一把速度與激情。

    蕭策頭疼地扶著緊皺的眉頭:“怎么了?”

    強大的氣場讓吳秀才留了一身冷汗。

    蕭策只淡淡望了吳秀才一眼,問:“你朋友?”

    姜素素搖頭:“不認識,來找人的。”

    天知道吳秀才受了多大的煎熬。

    如刀的雙目刻在吳秀才的身上,心虛的滋味如油煎火烤。

    寸步難忍。

    吳秀才朝著姜素素拱了拱手:“吳某還有些家事在身,改日再來拜訪。”

    那人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拖著朋友走了。

    “被你嚇跑啦!”

    姜素素嗤笑一聲:“他還知道做了虧心事要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