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試探的回應：“您是？”
那人在家丁的攙扶下走出馬車，鼠一樣細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姜素素的身影，明顯寫著算計的目光讓人難以對他生出任何的好印象。
“百香樓掌柜，王百順，久聞姜老板其人，今日算是終于得見了。”
“天色將晚，王某長話短說——希望你能把酒樓關停三日，把那化淤芝讓給我。”
姜素素先是愣了下，旋即想到最近生意不錯，想來是排在前面了，阻礙了這位老板，這才過來找茬。
說的好聽是勸姜素素把化淤芝讓給他，說白了和明著搶倒也沒什么區別。
姜素素眸色一沉，談笑自如：“化淤芝對我十分重要，我暫時還沒有把它讓出去的打算。”
因姜素素沒能如她的意，王百順強繃出的笑意顯得十分僵硬發獰：“為什么？這化淤芝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上的，不如交于我，才算是物盡其用。”
蕭策從容不驚，不為他話里話外的威脅所動：“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不便告訴給您。”
王百順冷的哼了一聲，裝腔來做說客：“話說到這個份上，看來你們兩口子就是想要錢吧？說吧，多少錢你們退出！”
姜素素對他的反感不理會，被他視作了對索要錢財的默認。
王百順從懷里掏出一打銀票，加在一起如何也有個千兩，直言道：“你早說要錢不就結了嗎？只要你答應，這些銀票都是你的，你想要那化淤芝，不也是為了倒手賺錢嗎？”
“你別看這化淤芝看著值錢，可未必什么時候就會突然降價，你也是生意人，該不會不懂這些道理吧？到時候能拿到的，恐怕還未必有這個多。”
姜素素原本就不是為了錢。
所以究竟能賣到多少，她本來也不在乎。
既然王百順不知什么是尊重，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與他太客氣：“化淤芝對我很重要，并不是市價可以衡量的，請回吧。”
錢財未能讓姜素素折腰，王百順還當她是價格沒談妥，不免有些氣急敗壞：“做人不能太貪，這價已經很高了，你原本就未必能爭得過我們百香樓，裝什么清高？現在不答應，之后可別后悔！”
同樣的話，姜素素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姜素素漠不在意地關上院門，把氣急敗壞的王百順關在門外。
蕭策似有所想：“今天聽甄公子休息時與人提起，這百香樓的王老板從前和甄老板有些交情，后來因為王老板作風不正，二人就斷了交，今天受了氣，他保不齊要使些什么心思，明日開始我去酒樓接你，一起回家。”
“也好。”
姜素素原是不想折騰蕭策的，只是想著那王百強的確不像什么能善罷甘休的人，城里的水可比鎮上深多了，自己還是得留點心。
生意場上結仇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姜素素在鎮上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大半：“他這樣的人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話音未落，就聽門外傳來了馬車栽進泥坑里的動靜。
只聽王百順氣不打一處來的吼道：“我一年給你們整整五百兩，是養你們吃干飯的嗎？怎么好端端的還能開進泥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