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媳婦不見了?”
韋姑姑焦頭爛額,貴人與那位趙娘子,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要拿她兒媳做文章來對付,本來她不愿意,貴人又是拿她兒子威逼,又是拿銀錢利誘,她只好答應了。
都做好犧牲兒媳的準備了,只要那趙娘子給兒媳開藥,她就會在藥里動手腳,弄死兒媳,到時候訛上趙娘子。
貴人說了,不求財,只要把趙娘子搞臭,搞進大牢,最好搞個一命償一命。
至于補償,貴人那頭有的是,足夠再討十個八個兒媳婦的。
誰知兒媳第一趟去,人家說沒毛病,說什么也不開藥。
她只得逼著兒子把兒媳打了一頓,第二趟去,起碼得開點跌打損傷藥吧?
這下倒好,人直接不見了。
她的兒子韋大郎,在不大的屋子里來回繞著圈子,急切切地搓手。
“都怪娘!我們才成親多久啊,哪里就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了?您非要逼著我打她!這下可好,把她的心打涼了,她走了!”
韋姑姑安慰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好找?”
韋大郎帶著哭腔道,“全天下都是女人,但我就喜歡秋娘!秋娘要是跑了,我這輩子再也不娶了!什么香火不香火的,斷了就斷了!”
韋姑姑傻眼,“你胡說什么!為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就要把香火斷了,你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
“那您就把秋娘找回來,我反正只跟秋娘生孩子,別的女人,我看著作嘔!”
韋姑姑突然福至心靈,“我又沒在她身上拴繩子,腳長在她身上,我還能攔著她不讓走嗎?她以前都老老實實的,怎么現在挨兩句埋怨就跑了?我看就是那個什么狗屁趙醫女攛掇的。指不定人就是她們藏得,你要找人,就去她那里找!”
韋大郎一聽有理,當即殺到小別院。
秦慕修和裴楓回來的時候,家里正是一團糟。
“見官去!我媳婦兒是在你們這兒不見的,今兒你們必須把人還出來!”
趙錦兒對這種事,是沒有戰斗力的。
掐腰戰在前線的,是秦珍珠。
“我們一屋子人,十幾只眼睛,明明白白瞅著你媳婦走出去的,你訛人也沒有這么訛的!你老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我們藏著她作甚,賣都賣不出去,還要貼米給她吃!”
“她為什么跑了,你們心里沒點數嗎?不能生孩子的是你,賴給人家就算了,還要打人耍威風,一身本事只會對老婆使,懦夫!”
“別在這現眼了!該上老丈人賠禮就賠禮去,像你這種不能下蛋的公雞,老婆跑了,可就再難找了!說出來怕你不信,我們老家隔壁就有個男人跟你一樣一樣的,成親幾年沒孩子,一開始只管賴媳婦,后來叫我嫂子道破天機,還死不承認呢,再后來他媳婦帶著娘家兄弟來把這男人暴打一頓和離,轉頭改嫁沒多久就懷孩子了!“
一旁的趙錦兒和張芳芳都嘆為觀止,小姑子的戰斗力,深得王鳳英真傳啊!
韋姑姑和韋大郎被她罵得睜不開眼,想拉扯趙錦兒,又有范姑姑和劉媽攔著,連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本就狼狽極了,不想又回來兩個男人。
哪里還敢糾纏,一路退,一面威脅,“我們會報官的,我們會報官的!”
秋梧軒里。
得到消息的溫嬋娟,慍怒不已。
狠狠拍一把桌子,“你們到底還能做好什么?!”
韋姑姑嚇得直抖,“奴婢怎么也沒算到兒媳婦會跑啊!已經帶著兒子去那趙娘子家里大鬧一通,可是她家里人多勢眾,差點把我們打出來……貴人啊,奴婢已經盡力了啊!”
“行了!聒噪!”溫嬋娟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下去吧。”
退出來的韋姑姑看到靜香正在外廳擦花瓶,不由心驚,靜香可是貴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進宮以后,直接做了秋梧軒的主管宮女,這是犯了什么錯,竟然被打發到外間來干粗活了?
靜香遭她看一眼,頗有些尷尬。
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貴人倒沒有說她什么,只是不再派遣重要的活計給她了,也不喊她到里面去了。
她在外頭閑著也是閑著,就做做掃灑的活計。
里頭的溫嬋娟,卻寫了一張紙條,對另一個宮女綠蘿道,“把這個送到六扇門,給一個叫顧威的官差。“
沒多久,就有幾個衙差別著刀到了小別院。
“趙錦兒在嗎?”
秦慕修出來應道,“怎么了?”
衙差看著眼前之人,淡定矜貴,仿佛在話家常一樣,絲毫沒有尋常小老百姓面對衙差時的緊張瑟縮,不由有些怯,不會跑錯地方了吧?
“少廢話,趙錦兒是不是住在這里?她犯了事兒,我們奉命來拿她!”
秦慕修眸光冷淡,“她犯了什么事?”
衙差不耐煩了,“她犯了什么事,我們還要跟你報告嗎?要么喊她出來,老實伏法,要么躲開,刀劍無眼!”
說著,齊刷刷拔出佩刀。
裴楓聽到動靜跑出來,“這是干什么,你們是什么部門的?”
其中一個衙差認出裴楓,立即賠笑道,“裴狀元也住在這里?我們是六扇門的。”
六扇門是京城專管百姓官司的衙門,裴楓不由奇道,“沒錯,我是住在這里,趙錦兒是我妻嫂,不知她犯了什么罪,竟驚動你們來拿人。”
衙差一聽,尷尬不已。
在京中做官做差,關系錯綜復雜,稀里糊涂得罪了人,將來沒準哪天就被報復。
來之前,也沒人說這趙錦兒是裴狀元的親戚啊!
真是倒大霉,接了這個差事。
但,上頭顧標頭下的令,也不能不辦啊。
真是愁死個人。
“這個嘛,我們真不知道,上頭下令,我們只是當差,還請裴狀元見諒則個。”
裴楓冷笑道,“拿人也要有個罪名,今日趙錦兒就算不是我親戚,也不能平白無故被你們拿了去。你們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午來,人是休想拿的。”
“裴狀元,您別為難我們……”
裴楓還待與他們爭論,秦慕修道,“他們要拿人,就讓他們拿。等會我正好要進宮與三殿下講課,三殿下呢,今晚要到皇上面前受考,到時候,把這事提一提,問問六扇門如今是怎么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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