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拉美的混血,自然是從小受到兩邊歧視。
隻是,裴依依沒料到,他的思想會如此扭曲。
為了讓她為他所用,會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得不到她的輔佐,就會毀了她。
如果,她今日真的在這睡了,即便兩人心知肚明,沒有發生什麼,但她也會被人詬病。
若滄瀾對她唾罵,或者哥哥被放棄,再或者她被祁北辰拋棄,明白無路可走的她,就會轉而投靠他。
可是他哪來的自信,她能幫他一步登天?
就算他是戎狄王心愛女子的孩子,可他身上流著一半滄瀾血,連戎狄王都不得不將他放養,以保全他。
畢竟以拉美王子的身份,更不可能回到滄瀾國。
這也是他母親,絕望的地方吧!
她冷冷的注視著他,而他目光罕見的柔和起來。
“你身上的藥香,很令人心安呢,改日給我做個香囊可好?”
簡直是變態。
裴依依不想看他,欲合上眼睛,卻又被他捏痛了臉頰。
身體稍稍有了一點力氣的她,目中竄火的看向他。
沒有眼具,他有些意外的表情一覽無餘,似是料定她沒得反抗,也不裝模作樣了。
“我倒是有點明白,父王為何會如此極端的,留住一個不愛他的女子了。”
他的手沒有收回,在她緋紅的臉頰上,摩挲著。
“一個王者,想要征服的都已經征服了,在一個女人身上,卻接連挫敗,是會不甘心的。”
裴依依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倒著罵他的十九代。
在她腹排如潮時,他終於想起她被堵住了嘴。
似是覺得獨角戲難唱,或者以為藥效上來,他就給她拿下了布條。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介意把事情做實。”
裴依依沒有理他的威脅,咬著唇裏的肉,試圖讓自己快點奪回身體的所屬權。
“隻要你留下幫我,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裴依依難得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父王都沒能護住你們母子,你哪來的自信,能讓我對戎狄指手畫腳?”
他俊魅的臉上一僵,“這就要賭,我父王對我母妃,有多執著了。”
裴依依簡直無法想象。
他母親為了他,留在這異國他鄉,他竟然連死去的母親都利用。
跟他多說一句,她都覺得惡心,再不多言,她專心恢複身體。
“等你置身我的處境,你就會明白了。”他看出她的反應,忍不住辯解。
眾叛親離,被所有人視作恥辱,是個人都會崩潰。
她說他失去愛人的能力,他何嚐不想愛人,可是無人愛他啊!
他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那些隨時可以,傾覆的恩愛情仇。
“也許,到時候你會愛上我,也說不定的。”
他的手指,在她唇上流連,讓她渾身惡寒。
“給我拿開。”
他卻輕笑一聲,“不若我們試試……”
娘的,怎麼還不解開,她真想咬死他。
這個話題,絕對不能進行下去了,不然她把隔日的飯都得吐出來。
“你今日話這麼多,該不會是怕明日見到舊人吧?”
戳人痛楚,誰不會?..
他身為混血,秉性如此乖戾,鐵定與小時候的遭遇有關。
果然,他的手,收了回去。
見他注意力轉移,裴依依心底鬆了一口氣,可當他修長的手指,輾轉來到她的腰側,讓她整個僵住了。
“你幹什麼?”
他目光邪戾,又危險的看著她,“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定要你嚐嚐這種滋味。”
黃金般的眼瞳,似蟄伏與暗處的豹子,隱著尖利的獠牙。
裴依依懦弱的收了嘴,不敢在挑釁,可他的手卻沒有收回。
她心驚膽顫的看他,而他目光有些異樣。
這讓她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自知道,他因為母親的緣故,不會強迫滄瀾女人,她一直當做擋箭牌,可卻沒想過……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夜深人靜,又這麼……
她不敢在看,把頭撇向另一側,“我困了。”
實際繃著身子,聽他的動靜。
“真是白吃了那麼多肉,一點沒長身上。”
如此不堪入目的話,裴依依卻隻能暗自磨牙。
等她恢複了,定一刀一刀割他的肉,隻給他留骨頭架子。
身體力氣一點點漲,為了讓自己專注起來,她隻能屏蔽他的麥。
他卻以為她睡著了,沒有在繼續。
等到手指終於不麻痹了,裴依依忍著心驚,掀開一條眼縫。
拉美合著眼簾,呼吸平穩。
她一邊看著,一邊用牙咬手腕上綁的死緊的結。
也許是他綁的太牢,也許是她還沒全部恢複,弄得一身汗,都沒解開。
要不然,還是把這人殺了吧。
怕呼吸的重了,引起他的注意,她隻能盡量放緩呼吸。
現在雙手被覆,自然人進不去仙山,但好在能挪出東西來。
她心念一動,古屋裏的水果刀,驟然出現在她掌中。
還是第一次殺人,難免會有點心結。
可想到他如此惡毒的計劃,那點底線,也就放開了。
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為了能一擊穿殺,她幹脆撐起身子,用身子的墜力,狠狠的戳了下去。
預想中,入體的聲音,沒有傳來。
她猛然睜眼,就見他已經撇過頭,而她手中的刀,戳到被褥上。
四目相對,她瞬間抖如篩糠。
不等她反應,手上的刀,已經被他一把奪下,擲了出去,狠狠紮入地下。
下一秒,她細嫩的脖子,就落入他的掌中。
“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的手不斷收緊,讓她不得不張開口呼吸,很快被他硬塞入一枚藥丸。
不顧她的踢打,他覆身壓住了她。
“不想救你哥哥了?還是真覺得我有好耐性?”
咳咳……
她根本轉移不到空間,就被他硬逼著咽了下去。
“怪不得不與我談條件了,原來是想殺了我!”
沒想到,他如此多疑,竟然還在作戲,等著看她耍什麼把戲。
裴依依見他真的動手扯衣服,嚇得半死,“你就沒有想過,萬一我不是元王妃呢?”
他一切的假設,都是建立在她是元王妃的基礎上,可如果這個前提不存在,他算盤自然沒法打了。
“寧願讓我殺了你?我不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