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吏部千金孫雅婷,不愧是人事部的女兒,倍精倍精的。
知道送上門的,根本不會被珍惜,要是被拒,就沒了機會。
所以,人不露面,就放風箏過來。
這悶熱的天,還能有風放風箏,才是奇了怪了。
祁北辰的留香榭,背靠青湖,左邊是一個小花園。
那風箏,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撲棱到留香榭里。
裴依依從窗外,正好看到那斷了線的風箏,落到他們門前。
這技術,真是沒白瞎那糊的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
她踢了踢,穩坐如山的祁北辰,“沒聽到叫門?”
天氣悶熱,她穿得清涼,也不讓他挨著,只靠著玉石涼墊,享受他日益嫻熟的按摩。
祁北辰抓住她凝白的小腳,不輕不重地接著摁著,“子墨會處理。”
哎!
裴依依嘆了一口氣,支著下巴看他,“你這不出門,都有人惦記,要是出去了,還不得往上撲。”
祁北辰臉黑,“哪有娘子說的那么夸張?好歹也是官家女子。”
“你可是被下藥兩次呢!”她哼了哼。
祁北辰實在太搶手,前車之鑒,她不得不防。
想到死了的馮君洛,還有遠嫁和親的鳳陽,祁北辰失語了。
“皇后跟玥貴妃聯手,后宮一片祥和,說不定,她們就想在這上做文章……”
祁北辰新寡,身邊還沒女人,指不定皇后就以嫡母的名義,硬塞一個給他。
到時候,祁北辰不給面子的拒絕,便叫那些誠心歸附的大臣,也寒了心。
“本以為是來度假,沒想到有人要來分我的床!”看他不說話,她幽幽吐氣。
祁北辰摸上她滾圓的肚皮,“娘子不用理會他們,你若悶得慌,咱們去湖上泛舟。”
自從來到行宮,祁北辰已經三天沒出門了,雖然這里比元王府涼爽多了,但只能在仙山走動,她也享受不著。
湖上泛舟,一聽就勾起裴依依的興趣。
她找來一件披紗,往身上一披,“現在就去,晚上蚊子多。”
祁北辰臉色不好看,“娘子,這衣服,怎么能穿外面去。”
雖然別人看不到,但娘子哪能給別人看。
裴依依穿著的是吊帶連衣裙,披紗是透明的,薄薄的一層。
“走不走,你不去,我自己去了。”懷著孩子,她熱得很,脾氣也急躁起來。
根本不想跟他廢話。
祁北辰郁悶地閉嘴,最后讓她稍等下,他去安排一下。
等裴依依準備好果食,跟他出門,就見到一個男子都沒有,明顯是被他支走了。
她滿頭黑線地跟他走到湖邊,還沒等上船,就有兩個女孩走了過來。
又有
被監視了!
裴依依抓著祁北辰的大手,刮了幾下掌心。
祁北辰看不到她,也能感出她的調侃。
先前還說,不會有女子這么急不可耐,這下打臉了。
身邊的人,都被祁北辰調走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女子,一臉嬌羞地趕過來。
她還沒上船,祁北辰又不能做出抱人的動作,只能站在原地,打算快點打發走人。
這兩個,裴依依倒不認識。
“輕云見過元王。”
“輕書見過元王。”
裴依依看著長相相近的兩人,便知這是一對姐妹。
祁北辰神色格外不耐煩,“本王想一個人靜靜,沒事不要來打擾。”
那兩個女子,顯然心性比較柔韌,聞言未曾羞惱,奉上一個食盒。
“元王平定北漠內亂,擊退西嵐敵兵,臣女二人心生欽佩,此食盒,贈予元王,聊表心意。”
咦?
原來是兩個粉絲!
裴依依撓了撓他的手,想讓他留下食盒。
那晶瑩剔透的小籠包,看著就誘人。
祁北辰往她這邊側了側頭,她趕緊在他手心里寫吃字。
他停頓好幾秒,才冷著臉,去接那食盒。
那對姐妹,眼睛一亮,怯怯道:“不知,我姐妹二人,可否隨船侍奉元王?”
眼睛往食盒里夠的裴依依,一聽這話,氣得夠嗆。
還以為是粉絲,原來是另辟蹊徑。
祁北辰一秒沒有停頓,“不方便,你們可以走了。”
干脆利落地沒有給對方留余地,兩個女孩,大失所望地走了。
等兩人走遠,祁北辰怕還有人過來打擾,把食盒放到地上,抱她上舟,又返回拿食盒。
然后就趕緊劃出岸邊,只到了湖心,才松了口氣。
裴依依拿著食盒,還是謹慎地試了試毒,但是又怕有迷情藥,先喂了祁北辰一小口,見他至今無反應,才開吃。
祁北辰走了過來,摸索著躺在她身邊,讓她靠著他。
“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她一氣吃了五六個,不由得有些撐。
祁北辰順著她的手臂摸過來,給她揉著小肚,“娘子,這里沒人了。”
裴依依左右一看,湖心就他們一條船,就顯出身形。
兩人愜意地享受著湖里的涼風,一邊吃著點心。
湖里荷花叢叢,幽香彌漫,耳邊聽著蛙鳴,不由得讓人昏昏欲睡。
正閉目相擁,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湖面忽然傳來風笛的聲音。
她強撐睡意朦朧的眼一看,就見尚遠的湖上,又來了一條小舟。
好在,她睡著前,已經隱形。
那舟上,只有一人,正是那位大美女,孫雅婷。
眉目如畫,攏著一縷愁思,笛聲悠揚婉轉,聽得人有些哀傷。
她動了動身,推擁著她的祁北辰,“這個又來了,還沒死心呢。”
祁北辰抱著她攬緊,眉眼不抬,“娘子睡吧,我一會就打發她走。”
天氣炎熱,每到正午,她都無法安然入睡。
剛才卻翻身都沒有,躺得舒坦。
聽他這意思,還不打算走。
裴依依打了個哈欠,腿往他身上一搭,就合上了眼。
祁北辰閉著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那個孫雅婷,似乎知道上前還會吃閉門羹,只停在遠處,幽幽地吹著一曲又一曲,百轉千回的曲子。
祁北辰終于不耐煩起來,主動上話,“孫小姐,曲子有點難聽,能不能消停會。”
這也不怪祁北辰氣惱,對方是打著他喪妻的事,吹一些能同鳴的悲傷曲子。
但祁北辰妻兒在懷,哪里聽得這玩意。
他這毒嘴一動,那個孫雅婷就臉色漲紅地停下了。
這次還真不怪裴依依,要知祁北辰根本沒這細胞,更何況那笛子,讓他想到某人,更加刺痛他的眼。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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