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今天的我依舊沒有退役[重生] > 第 441 章 銜接插敘-黑色記憶
  阿杰爾彭德拉醒了,但也僅僅是醒了,從極有可能長睡不醒的植物人狀態中恢復了意識,讓無數時刻關心他的人激動地痛哭流涕。

  但是,那也只是極其短暫的恢復了意識而已,探視?在現階段,那仍然是不被允許的。

  帶著非常糟糕的心情并不是因為他們輸給了德國人,只拿到了一塊銀牌,而是因為他們竟然是在阿杰爾蘇醒的兩天之后才得到了這個消息,其原因竟然是那該死的“不要分心”。

  這讓飛機上的低氣壓簡直壓抑到了極致,而這也是讓哈維約恩終于從那隨時可能會爆炸的桶狀態恢復過來的根本原因,畢竟,比起那些……在他看來,兩面三刀的假好人、只讓他覺得惡心的球迷們,還有那群因為德國4:3英格蘭的大比分就再一次高潮的英國媒體們……至少,比起這些惡心的垃圾,起碼,他的隊友們,阿杰爾的隊友們

  我們的心情是同樣的沉重,仿佛是數百年前的大霧倫敦,看不見絲毫的流光碎銀。

  那種喜歡對外表現地盡善盡美的“特質”,在盧卡斯約恩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地很明顯了。

  看著始終臭著一張臉的胞弟,當行程過了一半的時候,盧卡斯還是嘆著氣說:“好了,哈維,開心點,阿杰爾已經醒了,雖然還不允許探視,但是他確實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這已經是………難道還有什么比這更能讓人開心的事情嗎?”

  哈維約恩壓了壓帽檐,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而盧卡斯約恩,則終于扯扯嘴角,就仿佛是噩夢般的一個月已經過去,覆于頭頂的陰云正在飄遠,心中的小鳥正在向著他們駛去的方向高歌吱呀時隔一月,盧卡斯終于又露出了微笑。

  “既然阿杰爾已經醒了,”盧卡斯說,“我們就要把目光轉到現在我們必須得承認,喬內斯教練的顧慮是沒錯的。”

  是的,當然是沒錯的,如果當真讓他們在兩天之前就知道這個消息,盧卡斯約恩與哈維約恩可能真的會不顧罵名的輸掉比賽不,應該說,他們絕對會干脆利落的輸掉比賽,然后直接搭上返回英格蘭的飛機。

  鬼才要繼續在這熱的要死的馬德里打球啊!!阿杰爾都醒了他們為什么不在倫敦啊?!!

  哈維當然也是知道這點的,但是這并不是讓他在此刻依舊愁眉不展、心中大雨滂沱的根本原因。

  哈維沉默了許久,忽然說。

  “盧卡。”

  “怎么了?”

  “……那只是醒過來而已。”哈維舔了舔生出裂痕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嘴中緩緩地暈散開來。

  這個經常讓人覺得他太過鬧騰的二十歲青年,以一種過于現實的語氣說,將那充斥于現階段的“開心”、“愉快”、“高興”………將這些正包圍著無數人的、輕飄飄的軟綿情感,一點不剩的撕裂成片。

  “盧卡斯,那只是醒過來而已,你想,能讓一個人被搶救了三天三夜,又在搶救之后,昏迷了小半個月的傷勢……盧卡斯啊,你還記得,我們正在做的是什么嗎?”

  盧卡斯怔住。

  哈維:“你還記得,阿杰爾與我們的職業是一樣的嗎?”

  盧卡斯沉默。

  哈維:“你是知道的吧,這三年里,之所以,我們的實力能這么的突飛猛進,和阿杰爾那家伙總是拉著我們一起訓練脫不開關系。”

  盧卡斯終于開口了,那雙死死地壓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攥成了顫抖的拳頭。

  “……你說的沒錯,”盧卡斯笑不出來了,“阿杰爾總是拉著我們一起訓練,而他向來都是走的最晚的那一個。”

  至此,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幾乎無法從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中找到恐懼了,但是他們卻看到了更多的茫然,滿滿當當的茫然。

  帶著這樣的茫然,英格蘭國家隊返回了英國,謝絕了所有的采訪,盧卡斯約恩與哈維約恩開始練球,開始發呆,開始過著與他們的過去幾乎毫無區別的生活除了少了一個人。

  他們度日如年的等待著消息,時刻盯著自己的手機,只希望有人可以來告訴他們

  嘿,小伙子們,阿杰爾的情況徹底穩定了,你們可以去探視他了。

  但是這樣的日子似乎還需要等待。

  返回英國之后,一天、三天、七天……

  約恩兄弟再度陷入了焦慮之中。

  某一天,夜深人靜的入眠時刻,早在小學畢業后就分開睡的兄弟倆,不知不覺就又睡到了一張床上。

  他們交談著,那股快要把人逼得窒息的死氣,再次將他們包裹的密不透風。

  “盧卡,”關閉昏黃的電燈,拉上厚重的窗簾,寧靜的臥室中一片漆黑,哈維干澀地開了口,“我還是在想,如果能代替,我想代替阿杰爾出車禍。”

  “巧了,哈維,”幾乎沒有停頓的,盧卡斯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哈維本來想笑著,給胞兄的肩膀來上一拳頭,但是他發現他的嘴角很沉,仿佛拖著什么千斤重的鐵錘,哈維努力了一下,還是笑不出來,臉上的皮膚仿佛被凍住了,僵硬的無法動彈。

  于是,他捏了捏自己的嘴角,也不笑了,只是用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口吻說,以一種上帝的視角來分析他與他的胞兄。

  “我們的確都是喜歡打乒乓球的,”哈維客觀敘述著,“乒乓球讓我們收獲了金錢與名譽,也讓我們收獲了滿足感與快樂。”

  “但是,”盧卡斯說,“阿杰爾才是那個將乒乓球當做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的人。”

  “我在想,”哈維說,“如果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了車禍……再也不能活躍在職業乒壇的賽場上了,我們會怎么樣。”

  盧卡斯沉默了一會,說:“……不會怎么樣…”盧卡斯輕聲道,他在腦中構建著那樣的未來,語速非常的慢,“麗薩會很傷心,非常、非常的傷心,但是,我們不管出了車禍的那個人是誰我們都會安慰她,會笑著面對她,不會讓這個家庭被悲傷籠罩;沒出車禍的那個人會繼續活躍在職業乒壇的賽場上,出了車禍的那個人也因為已經在各方各面都有了一定的資本……所以,盡管會度過一段較為艱難的日子,但是,最終,同樣也會過得很好,因為能讓我們收獲滿足感與快樂的方式還有很多雖然很遺憾、很難過、很可惜、很痛苦,不過,也只是這樣了。”

  但是阿杰爾是不一樣的,他不是盧卡斯約恩或者是哈維約恩,他是那個阿杰爾彭德拉,盡管阿杰爾彭德拉的“資本”遠比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雄厚,但是,撇開這些外在的東西,那只是阿杰爾彭德拉。

  明明是漆黑無光的、不可視物的室內,盧卡斯與哈維卻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兄弟,那雙與自己極為相似的焦糖色眼睛,一定是在寂靜無聲的黑暗中注視著彼此的。

  哈維蜷縮了一下手腳。

  “盧卡斯……”

  “嗯?”

  “……我突然沒有那么期望去醫院探視阿杰爾了。”

  對面沒有回答,一時之間,似乎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了。

  半響,哈維聽到了一聲隱含哽咽地低笑。

  “巧了,”盧卡斯約恩壓住眼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這一夜之后,約恩兄弟更茫然了,茫然,茫然,如影隨形的茫然伴隨著他們,但是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們在茫然些什么。

  繼而,在回到英國的十天之后,他們終于接到了那通既被他們期待、又被他們恐懼的電話那是專門從美國趕回來的、阿杰爾彭德拉的二哥所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通,傳出來的聲音就沙啞到近乎像個死人。

  電話那端的人頹唐地說:“可以探視了,你們把想探視的時間跟我說一下,我給你們安排。”

  這樣的頹唐只能讓人心生不妙。

  看了眼沉默而立的哈維,盧卡斯對著手機問:“越快越好,我們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越快越好請問,阿杰爾他…”

  對面并沒有給他提問的時間,堪稱獨斷專行地給出了回復。

  “好的,那么就明天下午兩點吧,掛了。”

  松怔的注視著已經傳來掛斷提示音的手機,盧卡斯只覺得,從手機里傳出的聲音,也像冰冷的手機外殼般毫無溫度。

  次日,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真正的年滿二十歲的雙胞胎兄弟,捧著鮮花與水果,來到了彭德拉名下的醫院之中。

  這是彭德拉家自己的醫院,供給阿杰爾的所有待遇當然是最好的。這并不像是一個病房,反而像是精致典雅又價格極貴的高檔酒店,十月初的倫敦,一場又一場的秋雨不斷,氣溫早已降下,但是室內的空調卻開的很足,一踏入房門,便讓人感覺到了舒適的春末。

  而那個讓他們掛念許久的人,則正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袖,靠在后背豎起的床鋪上。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明明在這無比漫長的一個月中,數不清的傾訴將約恩兄弟的大腦幾近壓垮,但是,這一刻,當真正的看見了這個與死神交手的隊長、朋友、大哥時

  盧卡斯提著水果,哈維捧著鮮花,他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瞪大了那雙焦糖色的眼睛,仿佛仍舊沉浸了“阿杰爾彭德拉隨時可能被死神帶走”的過去中,不敢去碰觸這個似乎會觸之即碎的美夢。

  半響,還是靠在病床上的那個人首先說,聲音不高,語氣很輕,顯然還沒有恢復氣力。

  “來了就傻站著嗎?”因為手術,棕紅的頭發被全部剃光,光頭狀態的阿杰爾彭德拉說,“盧卡斯,哈維,過來坐,我看了你們在西班牙站的比賽了,打的很好,真讓我感到驕傲嘿,干嗎轉過身去?你們這是哭了嗎?”

  這是一個遠比盧卡斯與哈維所能想象到的、還要更加更加美好的“重逢”。

  并沒有掩蓋自己的車禍,阿杰爾苦笑著說,這可真是累慘我了。

  但是也沒有提及自己的傷勢,幾句話的功夫,阿杰爾就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與他們分析起了那場位于馬德里的雙打決賽哦!該死的!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還要聽阿杰爾來給他們做分析復盤?!

  然而,無論是向來言辭妥帖的盧卡斯約恩,還是嘴皮子一向都不消停的哈維約恩,這一刻,他們就像是被人揪住后頸的小貓咪,阿杰爾說什么就是什么,完全失去了他們的語言能力。

  他們給阿杰爾削水果、倒水,不時問問他累不累,要不要叫醫生。

  還是阿杰爾自己受不了了。

  “嘿!我已經從地獄里爬上來了,你們兩個……”

  “什么地獄…”將斷掉的蘋果皮扔到一旁,哈維小聲嘟囔著,“你就算掛了也肯定是上天堂……”

  “哈維!!”盧卡斯瞪他一眼。

  阿杰爾習以為常的擺擺手:“好了,你們兩個少吵兩句,我頭疼。”

  此話一出,兄弟倆立馬安靜了下來。

  接過小碗里面有著哈維約恩在削皮后切成小塊的蘋果,以及一根插在蘋果上的牙簽阿杰爾吃了兩塊,然后問:“對了,月底的荷蘭公開賽,報名日期快要截止了吧?你們兩個報名了嗎?”

  盧卡斯與哈維對視一眼,沒說話。

  阿杰爾挑了下眉:“你們生病了嗎?”

  兩兄弟搖頭。

  阿杰爾:“受傷了嗎?”

  兩兄弟繼續搖頭。

  阿杰爾:“近期有什么安排嗎?”

  兩兄弟還是搖頭。

  阿杰爾:“又惹boss生氣、和boss鬧矛盾了嗎?”

  兩兄弟仍舊搖頭。

  阿杰爾放下小碗,那雙暗綠色的眼睛中一片平和,他盯著這對雙胞胎兄弟問:“那為什么,你們不去報名參賽?盧卡,哈維,你們知道的,究其一生,每個球員都有一段或幾段的上升期以及低潮期毫無疑問的,你們正處于上升期,為什么不抓緊這個機會,去和水平更高的對手比賽?”

  盧卡斯和哈維又對視了一眼,但是兄弟兩人還是沉默。

  而阿杰爾也沒有再開口,他又拿起了小碗,一口一口的吃著,一時之間,房間中只有微不可聞的咀嚼聲。

  半響,盧卡斯問。

  “阿杰爾。”

  “恩?”

  “你想讓我們參賽嗎?”盧卡斯問。

  阿杰爾放下小碗,對著兩兄弟招招手,當盧卡斯與哈維紛紛坐在他的床前時,他伸出拳頭,輕輕的捅了一下兩人的肩窩。

  “何止是想讓你們參賽,”阿杰爾笑罵道,“奧運會的金牌被你們送給麗薩了,我還等著你們把第二塊從德國佬的手里搶來的雙打金牌送給我呢。”

  看著笑容依舊的友人……親人,盧卡斯約恩與哈維約恩,他們又感到了那種仿佛空氣被逐漸抽走的壓迫。

  復盤分析之后,他們開始了聊天,他們聊了很多,聊媒體聊球迷聊比賽聊奧古斯特。

  “我知道這件事的,”早已醒來數天的阿杰爾嘆了口氣,“德國那邊還真是……”

  說來真的是非常湊巧,如果阿杰爾沒有出車禍,大概,再過兩天,最多不超過五天,他一定會開始著手引導英國方面的媒體,去間接引導德國方面的輿論。

  然而

  “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了,”阿杰爾揉著眉,客觀敘述著,“西班牙公開賽剛剛結束,你們輸了,德國人又贏了,現在,德國那邊已經開始了對奧古斯特沃爾夫的批判的又一輪反彈………無論我這邊是否還能做些什么,現在,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奧古斯特沃爾夫失蹤了吧?冷處理才是正確的選擇。”

  …

  ……

  ………

  將近四十分鐘的探視時間這是醫生所下達的命令這期間,有著無數次的機會,無論是盧卡斯還是哈維,他們都可以把那句“你的傷勢怎么樣”、“你還能歸隊嗎”、“這次車禍的影響有多嚴重”……

  四十分鐘的時間,有著無數種問法,有著無數次機會,乃至那句話都正在抵著兄弟倆的舌頭,已經到了兄弟倆的嘴邊

  ……最終,直到與阿杰爾揮手告別,站在病房外的那一刻,無論是盧卡斯還是哈維,他們始終沒有把那句話問出口。

  他們的嘴巴被針線縫住了,他們感到了密密麻麻的疼。

  約恩兄弟走后,病房之內。

  這是一個很大的病房,除了一眼可以望到底的主廳外,還有著數個緊閉的門扉。

  在約恩兄弟離開后不久,一扇棕紅色的門緩緩地動了。

  四十分鐘的交談,對于如今的阿杰爾來說,還是有點吃力的,他閉上了眼,輕輕地喘著氣,他靠在床頭上,任由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嗒,嗒嗒嗒。

  阿杰爾能感到,一抹黑影落在了他的身前。

  阿杰爾睜開了眼,看到了一雙與自己同色的深綠色雙眼。

  “bro。”哥阿杰爾笑了起來。

  來的人是阿杰爾的二哥,那個跑到美國好萊塢去追求影視夢想的亞爾維斯彭德拉。

  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人,你幾乎無法看到他不笑的時候,而現在,正在注視著從死神的手中逃脫回來的弟弟,亞爾維斯彭德拉的臉上確實也是笑不出來的。

  “這樣好嗎?”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亞爾維斯問。他在供人居住的隔間里,理所當然的,為了時刻看護當事人的狀況,隔間里有著完美的收聲以及錄像設備。

  阿杰爾反問道:“有什么不好的呢?”

  亞爾維斯說:“阿杰爾,別說你看不出來,那兩個小子無數次的想開口,想問你……”亞爾維斯收聲片刻,又說,“…你岔開了話題,又給了他們短期內的新目標………為了實現你口中的把從德國佬的手里搶來的金牌送給你,他們會不顧一切的訓練、訓練、訓練,訓練到精疲力竭,完全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那么,阿杰爾,你呢?”

  阿杰爾沉默了。

  沉默過后,他緩緩地捂住了臉。

  阿杰爾埋下了頭,指縫之間,淚水正在噴涌而出。

  “那我還能怎么辦呢,”他努力地、用著一種不要走音的聲色說,“亞爾維斯,那你說,我還能怎么辦呢。”

  另一頭,病房外。

  回家的路上,盧卡斯約恩與哈維約恩是走著的,即使他們早已在兩年多前取得了駕照,這一刻,他們也只想遠離這個給他們帶來無數噩夢的玩意。

  那種死氣沉沉的沉默,再一次地籠罩在兄弟倆的心頭。

  哈維踢著腳下的石子,走著,走著,一直低著頭,他們始終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無言地走了兩個多小時后,直到走到了家附近的地方。

  下午五點,又值黃昏,天色漸暗。

  不需要任何交流,從某一個時刻起,兄弟倆的步伐就漸漸地慢了下來。

  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駐足,直到停止不動。

  眼中的視野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模糊,恍惚地注視著自己的身前,那抹被夕陽拉的極長的黑影,身邊的空氣被漸漸抽空,哈維約恩再一次地被窒息包裹。

  他停在了原地,蹲了下去,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里。

  “盧卡斯。”

  “唔。”盧卡斯停住了腳步,他沒有蹲下,就那么站在哈維的身側。

  哈維一邊笑一邊哭:“我們好膽小啊。”

  哈維說:“盧卡斯,我們真的好膽小啊。”

  來自身旁的、低低的謾罵與哽咽,就這么被染上昏黃色的風遞到了盧卡斯的耳蝸里。

  太難受了。

  太難受了,盧卡斯想,難受到讓他不得不閉上了眼,因為眼中正有什么東西在涌動………涌動著,涌動著,然后就掙扎著擠出了眼眶,迫不及待的沿著他的臉頰下流。

  “巧了,”半響,盧卡斯啞聲道,“我依舊是這么想的………誰說不是呢。”

  是啊,沒有人說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所以,我是否也有一天會知道這些事情呢。

  作者:……所以,為什么到了這種章節,我就格外的思如泉涌呢。

  驚喜上了書城首頁封推,在考慮要不要加更…………要不還是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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