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今天的我依舊沒有退役[重生] > 第 672 章 無責任番外-假設阿杰爾重生上
  對于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幼就順風順水、且因為是家中的第三子、所以擁有近乎完全的人生自由權的阿杰爾·彭德拉來說,他人生中唯一也是最大的遺憾,就是年輕時的那場車禍。

  那場車禍斷送了一條正向著世界之巔發起沖鋒的靈魂。

  阿杰爾·彭德拉不得不失去了自己的夢想。

  英格蘭國家隊不得不失去了他們的隊長。

  或許英格蘭乒乓球國家隊也正因此而走上了另一條不同的道路。

  包括那些深愛著、真切地關心著阿杰爾的人們——

  阿杰爾的親人、阿杰爾的隊友、阿杰爾的朋友……還有某些發自內心地期待著阿杰爾的球迷。

  被那場車禍影響到的人,到底有多少呢?

  -

  阿杰爾是一個并不典型的彭德拉,他的身上沒有半點的貴族脾氣或少爺脾氣,那種惹人嫌的精英富豪范兒也無法在他的身上見到。

  比起他那個性鮮明的父母、完美卻又虛偽的大哥、有著暴君稱號的二哥、完全就是被寵壞的小弟……

  和那些典型的“彭德拉”相比,阿杰爾其實算得上是一個異類。

  這里說的“異類”絕不是指的他毅然投身于體育界,畢竟,不知道從哪一代彭德拉開始,網球、高爾夫、射箭、馬術、橄欖球、游泳、馬拉松………彭德拉家的孩子們總是會或多或少的被各種體育運動所吸引,并且在職業領域內取得或高或低的成就。

  ——什么?又有一個彭德拉拿奧運金牌了?啊?是銀牌?那也不錯啦,這次又是哪個領域的?

  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多的英國人把“彭德拉”這個擁有爵位稱號、且在政界與商界都有著一定影響力的家族,稱之為“體育世家彭德拉”。

  彭德拉家族也因此開始投資體育醫療事業,明擺著一副為自家人花錢撐腰做后臺的款爺態度。

  所以,當家中的三兒子表示想去打乒乓球時,彭德拉的現任家主對此毫無異議,只是讓兒子玩得開心。

  ——所以說“異類”并不是指的一個彭德拉選擇了去打乒乓球,而是阿杰爾·彭德拉實在是一個非常具有人格魅力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種人格魅力是一種更為偏向友善與周全的魅力。

  和彭德拉家的二兒子、那種被稱為“好萊塢暴君”的魅力截然不同。

  -

  該說是意料之中還是出乎意料呢?阿杰爾·彭德拉在乒乓球的領域里做的相當不錯。

  -

  如果沒有那場讓他的職業生涯就此止步的慘烈車禍。

  -

  三十歲的阿杰爾·彭德拉睜開了眼。

  發現他回到了他的二十歲。

  -

  在阿杰爾·彭德拉二十歲的這一年,都發生了什么事呢?

  ——雅典奧運會,年僅二十歲出頭的阿杰爾·彭德拉拿到了一枚男子單打的銅牌。

  ——雅典奧運會,乒乓球雙打的冠軍金牌,被年僅十九歲的約恩兄弟、一對來自英國的雙胞胎拿到了手里。

  ——這一年是德意志乒乓球跌落神壇的一年。

  ——這一年的夏天,近乎所有的德國人都陷入了“殺死罪人奧古斯特·沃爾夫”的魔怔。

  ——這一年,三十五歲的中國乒乓球國家隊總教頭陳清凡,對中國乒壇的現狀愈發地感到力不從心,他開始認為,與其去訓練這些“認定中國人的乒乓球無法再進一步”的成年人,不如申請下調到青少年隊,想要改變國乒的現狀唯有從“更早”的時候開始,成年人已經太遲了,而孩子們的身上還有著無限的未來。

  ——這一年,安德烈·彭德拉十歲,一顆心全部撲在足球上,興致勃勃地在綠茵場上撒丫子奔跑。

  ——這一年,蘇舟十歲,小學五年級的孩子抱著那顆黑白色的精靈,滿心都是“我將來可以和錚哥一起做前場的霸主!成為世界第一搭檔!”的野望。

  ——這一年,阿杰爾·彭德拉在奧運會結束不久后,就于英國境內遭遇了嚴重的車禍,搶救過程中幾度瀕死,最終,雖然得以與天堂暫時說掰掰,卻不得不與乒乓球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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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十歲的阿杰爾·彭德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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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歲的阿杰爾·彭德拉是英格蘭乒乓球國家隊的特殊成員,雖然早已遠離了賽場,雖然明面上的唯一職務就是他的弟弟安德烈·彭德拉的經紀人,可是他對英格蘭國家隊在各方面的影響卻也是眾人默認的事情。

  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沒有改變。

  除去他不可能再次站在球場之上。

  -

  三十歲的阿杰爾·彭德拉回到了他的二十歲。

  他怔怔地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中,第一反應是他正陷于夢境。

  “——阿杰爾?”

  一個身影從背后撲了上來,笑嘻嘻地壓住他的肩膀。

  “怎么啦阿杰爾?突然就站著不動了?嘿!我知道了!是開始暢想回國之后萬人空巷的盛景了吧!!我猜現在就已經有不少人在機場等我們回去了!金牌!金牌!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能相信!我和盧卡竟然拿到了金牌?!嘿——那可是冠——軍——!!是從那群該死的德國佬手中搶下來的冠軍!天吶我太興奮了,哦阿杰爾,我知道你只是拿到了銅牌,但是銅牌也很不錯了不是嗎?只是我和盧卡——”

  “——哈維!!你給我閉嘴!!!”雖然知道阿杰爾絕對不會因為哈維提到了金牌與銅牌就生出負面的情緒,但是盧卡斯還是對胞弟這樣大大咧咧的說法表示極為不滿。

  盧卡斯揪著哈維的耳朵,把他從阿杰爾的身上擰了下來。

  新鮮出爐的奧運金牌得主,十九歲的盧卡斯·約恩看向了他與哈維既敬重又感激的隊長。

  “……阿杰爾?”盧卡斯愣住了,“……你還好嗎?”

  ……阿杰爾倒是沒覺得不好,只是……有些熟悉,有些陌生,過于……奇怪。

  他看到了希臘語與英文交替的標牌,還看到了希臘特色的裝飾花冠,他看到了穿在盧卡斯與哈維身上的白底藍邊的國乒隊統一隊服,也看到了不遠處正朝著他招手、明顯年輕了許多的喬內斯·肯斯坦教頭。

  ……然后他低頭看向了自己。

  他看到了一只布滿了粗繭的手,尤其是在小拇指、無名指、食指交錯的位置,那是他曾經握住橫板時會無數次摩擦的地方。

  ……這是一只屬于運動員、乒乓球運動員的手。

  阿杰爾用自己的左手去觸摸自己的右手關節,那里的觸感粗糙、鼓起、生硬………而不是后來失去了繭的柔軟。

  胸前似乎掛著什么東西,隨著他身體的晃動而跟著晃動。

  阿杰爾低頭看去,他看到了一枚鑲著花環花邊的銅牌,正靜靜地懸掛在自己的胸口。

  ……雅典、機場、銅牌、特色的花冠……

  “阿杰爾?”見阿杰爾久久不語,哈維擔心地湊了過來。

  ……然后他就被阿杰爾擰了臉蛋。

  !!!

  哈維下意識地想把那只還在加力的手拍開。

  盧卡斯卻一把按住了哈維,給了胞弟一個“阿杰爾想掐你就給我受著”的警告眼神。

  哈維:“…………”

  哈煩煩乖乖放開手給掐。

  還是阿杰爾沒掐幾秒就意識到了不對,立馬把手松開。

  “……抱歉。”阿杰爾沉默了一會,吐了口氣。

  哈維揉著泛紅的臉,小聲咕噥:“也沒什么,你又沒真的用力——怎么了阿杰爾?發生什么事了嗎?”

  阿杰爾卻只是靜靜地看了哈維一會,突然問他:“疼嗎?”

  哈維:“………”

  哈維絞盡腦汁:“……呃,疼?”

  于是阿杰爾又擰了哈維另一邊的臉蛋。

  哈維:“………………”

  哈維這次很快就求饒了:“疼疼疼——阿杰爾!真的疼!你去擰盧卡大寶貝不好嗎?他的臉和我一樣!你擰誰都是擰!你去擰他啊!!”

  阿杰爾拍拍手,不擰了,改為用著一種夢幻的語氣說:“……不是做夢啊。”

  臉蛋紅紅哈煩煩:“…………”

  明哲保身盧卡斯:“…………”

  兄弟倆神經一繃,開始了緊張的眼神交流。

  哈維:!!出事了!出事了盧卡!!!阿杰爾這是怎么了!!

  盧卡斯:要叫隊醫嗎?!!

  哈維:叫啊叫啊一定叫啊!!這是現在才開心壞了嗎???阿杰爾的腦子還好嗎?!

  盧卡斯:總之我去叫隊醫!你在這里看著他!

  哈維:…………

  盧卡斯:哈維?

  哈維深吸一口氣:……好的,我還有手可以給他掐。

  這大概是僅限于雙胞胎之間的眼神交流。

  兄友弟恭。

  -

  阿杰爾很快就確定了他并沒有在做夢,而是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二十歲的這一年。

  在短暫的震蕩后,飛機已經進入了平流層,圓形的窗戶外,白色的云朵層層疊疊,他們正處在從雅典返回倫敦的行程中。

  阿杰爾撐著下巴,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過去現在未來的所有事都變成了一張又一張的幻燈圖片,他興奮著自己回到了過去,又憂慮著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久違的雀躍流蕩在他的血液里,常年來的習慣又讓他很難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時間就在各種并不連貫的思緒中飛逝過去。

  飛機降落了。

  他們回到了倫敦。

  今天的倫敦是難得的晴天,在走出飛機門的那一刻,阿杰爾用手臂遮擋住陽光,在看清機場的輪廓前,他首先聽到了近乎將鼓膜震破的歡呼大叫。

  他撤開手臂。

  于是他看到了望不到盡頭的人群。

  就連今日的機場都為他們開道。

  紅十字旗飄舞在潮濕的風里。

  從英國各地趕來的球迷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的回歸。

  “歡迎我們的季軍!我們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隊長!!”

  “干得漂亮!彭德拉隊長!!約恩兄弟!!!”

  “我們一定會擁有更好的未來!!”

  “下一次也要把那幫德國佬拽下馬!!”

  “comeon!!comeonengland!!ping-pongnowiscomeinghome!!”

  “我們是冠軍!!我們是冠軍!!我們擁有最好的一代!我們打破了德意志的不敗神話!!我們擁有約恩兄弟!!我們擁有最出色的彭德拉隊長!!”

  “…”

  “……”

  “阿杰爾,在想什么?”早在路上就察覺到了自家隊長的不對勁,喬內斯教練拍了拍阿杰爾的肩膀。

  ……然后這位總教頭就被嚇了一跳。

  “嗨隊長??”喬內斯教練立馬壓低了聲音,“fuck!你最好告訴我你這是被感動得哭了?!擦擦這該死的眼淚我親愛的!記者們可要愛死你這個!”

  -

  那么這一刻的阿杰爾在想什么呢?

  他只覺得這一瞬間的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和自持。

  ——為什么會回到過去?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的下一步是不是該尋找“回去”的方法?

  操!這些問題他媽的都是狗屁!!!

  近乎能將人燒死的熱度就那樣不講理地爆發了。

  那是突如其來的爆發嗎?

  還是終于炸裂的熱度呢?

  ——打球……

  ——我想打球!

  ——我該死的想要打球!!

  ——我還可以打球!!

  ——我不想出車禍!!

  ——我恨死了粉碎性骨折的腿和受創的內臟!!

  ——我想要改變!!

  ——如果真的可以改變!!我愿意不回去!我愿意舍棄所有的理智冷靜他媽的當一個只追求現在的瘋子!!

  ——我不在乎!我他媽的不想去在乎到底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重要!!不重要!!!“為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

  ——我還有機會。

  ——我或許可以讓一切重來。

  ——我或許可以避免那一場車禍。

  ——我或許可以繼續活躍在那片我深愛的賽場上。

  ——我或許可以繼續佩戴著隊長的袖標。

  ——我或許可以繼續帶領英格蘭隊……

  ——我或許…

  ——或許……

  “……盧卡斯,哈維。”阿杰爾聲音沙啞地叫著隊友、好友、被他納入了保護范圍的兩人的名字。

  盧卡斯和哈維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兩邊。

  “我在?”哈維揮了揮手。

  “怎么了阿杰爾。”盧卡斯點頭詢問。

  “我發現我他媽的還是愛死乒乓球了……”阿杰爾平靜地說,“我從沒有一天不愛它。”

  兄弟倆呆住了。

  一部分是因為阿杰爾說臟話……不,雖然次數較少,但是哪個英國男人不會爆幾聲粗口呢?但是阿杰爾突然這么說…這么說……

  兄弟倆又開始了眼神交流。

  卻還沒有交流幾秒,就被阿杰爾的兩只手臂一左一右地圈住。

  “哈維。”阿杰爾轉頭看向他的左邊。

  “盧卡斯。”阿杰爾又轉頭看向他的右邊。

  然后阿杰爾又抬起頭,遙望著、俯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看著飛舞著的紅十字旗。

  他看著腳下這片被他戴在胸口的土地。

  他看向了遠在海峽對岸的乒乓霸主德意志。

  他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說,像是國王在劃下自己的版圖,又像是王子在展望自己的領土。

  “哈維,盧卡斯,我想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英格蘭乒乓球國家隊的隊長,我想拿到無數的勝利與榮耀,我想讓英格蘭可以騎在那幫德國佬的頭上,我想讓下面的這群人永遠為了我們而瘋狂——”

  “——怎么樣。”

  阿杰爾看著被自己圈住的兩兄弟,咧開了一抹笑。

  “盧卡斯,哈維,來幫我吧,這一次的雅典奧運會只是開始,接下來,我們還會繼續——繼續——繼續!我們會讓英格蘭成為德國人永恒的夢魘!”

  -

  這是阿杰爾曾經的夢想,或者說野望。

  但是這一切都被一場車禍永遠地葬送在黑暗里。

  如今,黑暗的上方流瀉出萬丈光明。

  -

  (未完待續,共上中下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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