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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云知的呼吸微微滯住。
鞋襪……鞋襪濕了?
錦云知正想著,謝九聿為何會突然提及鞋襪濕了,腳下倏地一空。
她猛地瞪大眼睛,驚呼一聲。
被謝九聿攔腰抱起后,錦云知無措地伸出手,勾住謝九聿的脊背。
謝九聿脖頸修長,他微微仰頭,凸起的喉結輕滾兩下。
錦云知看的失神,看他似是隱忍,下頜緊繃,懵懂伸出嫩白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輕輕觸碰了一瞬。
肌膚相貼的剎那,錦云知清楚感覺到,擁著她的手臂一僵。
謝九聿倏地垂眼,那如墨般深濃的眸子緊緊盯著錦云知,“公主在做什么?”
喑啞的嗓音裹著隱忍。
錦云知撞入那雙危險的眸中,她心尖微微一顫,心虛收回了小手,整個腦袋都落入謝九聿的胸膛。
柔軟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錦云知耳尖泛著紅。
等來到可以坐下的樹干旁,謝九聿將錦云知抱著放在樹干上。
錦云知抓穩之后,他單膝跪地,俯身在錦云知的眼前。
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指尖,捏住她纖細皓白的腳腕。
濕透的鞋襪紛紛被褪掉,晾曬在一側的樹干上。
“別亂動,等晾干再說。”
錦云知垂眸,“可還要去山上摘雪蓮。”
若是在這里等著鞋襪晾曬干,怕是都要到午后才能動身。
錦云知抿唇,正欲啟唇,謝九聿轉過身去,他寬大的脊背對著錦云知,“上來。”
錦云知微微一怔,“你要背著我上山嗎?”
謝九聿沉聲應道,“嗯。”
錦云知眸子一彎,眼睛明亮,她雀躍地跳到謝九聿的背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如果謝九聿可以背著她一輩子該有多好啊……
雪蓮并不容易摘,但有謝九聿在她的身側,兩人輕而易舉便摘下雪蓮趕回。
等再回來的時候,鞋襪都已經被曬干。
錦云知本想自己穿上,卻被謝九聿強勢摁住腳腕,順其自然地將鞋襪給她套上。
錦云知有些怔愣,謝九聿是風楚國的大將軍,身份矜貴,可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卻從未有片刻的猶豫。
“阿九,你曾給別的女子穿過鞋襪嗎?”
錦云知難忍好奇,啟唇問道。
謝九聿緩緩起身,他垂眼,“不曾。”
錦云知聽到他的話,唇角忍不住輕輕翹起。
正要從樹干上跳下來,謝九聿再次輕啟薄唇,“公主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錦云知的眼睛頓時亮起來,她難掩唇角的笑意,心情都愉快不少。
步伐加快朝前小跑,不讓謝九聿看到她清亮瑩著笑的眼眸。
下了山,錦云知把摘回來的雪蓮送給住持。
在清心閣的日子很簡單,每日早起誦經祈福之外,錦云知就和謝九聿沿著宗廟后的山轉。
從幼時起,錦云知就極少有機會單獨出門。
她每次出行,父皇母后都會讓一群人跟著她,這樣放松肆意,只有謝九聿一人跟著出來的機會,只有上次在商陵和這些時日。
錦云知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她在山上撒野跑著,遇見野雞追野雞,遇見野兔追野兔。
她追不上時,就會扭頭,可憐巴巴看著謝九聿。
須臾,灰色的野兔子就被摁在錦云知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