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娜仁就曾經說過。
如若說這賽香會她若是勝出的話，那么就證明香林園這邊是假的。
眼下勝負就算不用說也已經分出。
龐如海知道，要是任由娜仁這么繼續發揮下去的話，這下就糟糕了。
只是現在娜仁如此占據優勢。
繼續這么下去，只要后續娜仁沒有被扳倒，聞香樓陸續再推出新香的話。
毫無疑問，香林園的經營就算是走到了末路。
眼下想要徹底讓百姓推翻聞香樓，已然不太現實。
孤注一擲的賽香會如今也很難占到優勢。
自己必須得想想退路才行。
畢竟這娜仁肯定是有靠山的，就從他提交證據給衙門判定無用就知道。
繼續留在京城，對他而言絕對是兇多吉少。
龐如海輕咳一聲，“這如何判定勝負？”
“你這北蠻公主倒也不知道從哪里偷學來奇香，竟然妄圖將我們香林園的正版名聲壓倒！”
“賽香會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個笑話！”
“我香林園正不正宗，百姓心中清楚。”
“根本不需要多做證明，今日應你賽香會挑戰，不過就是要讓大家都看看，你們真正的面目。”
“就算你偷學奇香又有何用，你一個北蠻人，拿走咱們大楚的錢，是何居心！”
龐如海這是技術斗不過，上升到態度來壓制娜仁。
娜仁臉色一冷，“你若不服氣，可以接著比。”
“我雖說入行晚，但我說了，對調香的熱愛，我不輸任何人。”
龐如海冷哼一聲，“狂妄的丫頭，你說要比就比，分明就是想要讓大家默許你的存在。”
“試問大家，誰會愿意讓北蠻人把咱們大楚的錢都通通賺走！”
龐如海說罷，袖袍一甩，“這種鬧劇，何必參與！”
“今日別說什么難分伯仲，你聞香樓居心叵測，就該消失！”
龐如海轉身故作憤然，當場離席。
孫川煞有其事地看向娜仁。
他就是調香的，作為入行多年的人，自然很清楚娜仁現在的水平。
這種香，是他所無法調制出來的。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娜仁是有真材實料的。
孫川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到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而絕非一場答應幫人應戰的活之后，立刻離去。
龐如海離開之后，臺下的觀眾一時間面面相覷。
他們的確被娜仁調香的水平給驚艷到了。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觀眾之中有誰說了一句。
“會調香難道就能掩蓋他們的狼子野心嗎？”
“大楚邊界過去被北蠻掠奪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嗎！”
“聞香樓不倒，天理難容！”
站在人群之中的鐵木萬氣的渾身發抖。
北蠻過去的確犯了錯。
可犯錯的又不是北蠻人，而是野心勃勃的統治者。
現在北蠻也極力想要化干戈為玉帛。
不斷推動貿易和開市。
為的就是能夠讓過去的這些過錯都慢慢彌補起來。
誰能想到，原來北蠻人在大楚之中，得到的待遇卻是這樣。
一時間，鐵木萬的心中也不由有些憤慨。
他很想沖上去說上幾句，看著自己女兒就這樣站在上面。
他身為父親，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心疼。
他過去作為部落的統治者，耳濡目染之間，理所當然認定女兒應該聯姻來體現價值。
過去部落與部落之間，就是靠著互相通婚來不斷聯合鞏固成為更大的勢力！
眼下，娜仁卻在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表現出了不一樣的一面。
鐵木萬意識到，或許自己過去的想法也未必就是正確的。
自己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部落的領主。
大楚現在也即將迎來最有能力最賢明的君王。
和這樣的君王合作，何必需要聯姻來進行穩定。
亦或許是因為大楚表現的太過厲害，他也感覺到了害怕。
聯姻一事，成了他一直想追求心中安穩的保障！
鐵木萬知道，自己這一刻無法出聲，更無法為自己的女兒聲援。
只要自己一開口，那么這些人的火氣會更大。
自己的女兒所陷入的局面會更加不利。
楚云瞄了一眼人群，看向一旁。
“剛才說話的那幾個，看清了吧？”
荀占林輕輕頷首，“看清了。”
“行吧，該抓的都抓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荀占林毫不猶豫點頭。
就在大家紛紛起哄，覺得賽香會的結果不作數的時候。
只聽荀占林一聲大喝。
“糾察司辦案！”
下一秒，方才起哄的幾人被全部抓捕！
被抓住的幾人臉色發白。
“喂，你們誰啊！”
“我們要報官，你們怎么可以隨隨便便抓我們！”
“對啊，你們到底什么來頭！”
“糾察司憑什么抓我們！”
就在這時，荀占林這邊走到了賽香會的臺子上，看著下方圍觀的百姓。
“諸位，我乃糾察司荀占林，是一名老糾察。”
“我請問一個問題，聞香樓傷害過你們嗎？”
百姓們一個個撈起衣袖，“這不就是嗎！”
“對啊，我現在還癢的厲害，不就是聞香樓害的嗎！”
“沒錯，聞香樓心思深重，正在控制我們的身體。”
“我們要是繼續讓聞香樓存在下去，那往后豈不是要任由他們北蠻擺布！”
荀占林聽完之后，雙手虛抬。
“諸位的困惑我已清楚，此事朝廷高度重視。”
“聞香樓和香林園的產品，早就送到皇宮太醫院進行專門檢驗。”
“聞香樓產品，沒有問題！”
“香林園產品，是缺料的假貨，你們發癢，找錯人了！”
此話一出，全場寂然！
荀占林特地拿出了一張紙，“這是太醫院出具的檢驗書，大家不必著急，很快這檢驗就會批量復制放在京城。”
“此事真相，也會刊登在大楚報上！”
“事到如今，你們還是原來的想法嗎？”
百姓們一個個全都愣在原地。
“我們被騙了？”
“不會吧，那個龐如海生產的清涼皂是假貨？”
“一直以來他都在狡辯不成？”
“那豈不是說聞香樓的產品沒有問題！”
“那肯定的呀，擺明了是龐如海這邊偷了配方，結果人家聞香樓在配方里留了一手！”
“香林園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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