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天才找回神智，聽清楚江南在說什么。
“佛塔工作完成，大雄寶殿內部翻新，也交給你的團隊做。”
恩寧慶幸自己武裝嚴實，江南應該認不出是她。
“之前張總說，大雄寶殿不用翻新。”
江南看著恩寧的目光，亦如五年前般溫潤柔和，似暖陽讓人如沐春風。
“大雄寶殿內部的花紋底紋都還在，張總想用建筑工翻新，節約一部分資金中飽私囊。”
“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才更細致完美。”
恩寧點下頭，表示知道了，轉身往外走，被江南叫住。
“工作上若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找我。這是我的名片，工期完成之前，我都在這邊。”江南溫聲道。
恩寧偏頭看著遞到身側的白色名片，干干凈凈，亦如他的人般纖塵不染。
恩寧遲疑幾秒，接過名片，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
佛塔已經畫到一層。
女學生們踩著腳手架，湊到恩寧身邊，好奇問，江總找她什么事？
恩寧看到女生們眼里綻放的光彩，知道她們是什么心思。
當年江南在大學里，就是風云人物，身邊總是圍著眾多追求者。
“大雄寶殿內部翻新，也交給我們做。”恩寧道。
女生們歡呼起來，又抓著恩寧問，“恩寧姐，聽說江總單身，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
“江總說和你很熟，你們還是大學同學。”
恩寧，“......”
原來江南認出她了。
恩寧頓覺一陣頭疼，怎么忘了辦公室里掛著她的姓名和聯系方式。
李想一直沒說話，卻悄悄靠近她們，偷聽她們談話。
“我和他不熟，你們自己去問他！”恩寧不想和江南再有任何瓜葛，但現在避免不了在工作上有牽扯，也只能是工作關系。
“恩寧姐，不要這么清心寡欲嘛，我們不好意思問。”幾個女生央求恩寧。
恩寧充耳不聞，認真工作。
幾個女生開始起哄，“換成我有恩寧姐那么帥氣又有氣質的老公，什么花花草草，鶯鶯燕燕，我也清心寡欲。”
提到楚黎川，恩寧拿起手機。
今天周一，他們約好去民政局，他怎么一直沒消息？
恩寧糾結半晌，鼓足勇氣，給楚黎川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等了一會，楚黎川沒回，恩寧收起手機，繼續工作。
午休時，江南特意訂了餐，邀請所有人吃飯。
恩寧打開餐盒，看到涼拌秋葵，肉沫豆芽，糖醋里脊......心頭一酸，急忙蓋上餐盒。
這幾道菜，都是恩寧的最愛。
可這幾年，她再沒碰過。
當年江南每天都為她準備愛心便當，經常做的就是這幾道菜。
因為她喜歡吃剛發芽的豆子，江南還特地買了豆子親自發芽。
兩個男生一邊領餐盒，一邊臭屁地打趣江南。
“江總，你都來了兩天了，怎么今天才想起來請我們吃飯？是不是為了某人啊！”
男生朝著女生這邊擠眼睛。
恩寧看見有幾個女生紅了臉，一副小鹿亂撞的樣子，目光熱切地望著江南。
其中就有李想。
另一個男生說，“上午我可是看見江總站在佛塔下，一直朝著上面看，也不知道在看哪個美女，哈哈哈......”
江南調侃道，“我是在監工，再亂說，不給你們吃飯。”
“江總臉紅了，吼吼！”兩個男生搶了餐盒就跑。
江南笑著朝著恩寧的方向看過來。
恩寧急忙拉了拉臉上的口罩，將餐盒塞給身旁的李想，起身離開。
李想正望著江南，沒注意到懷里又多了一個餐盒。
她以為江南在看她，可順著江南的目光，卻看到江南的視線一直在追隨恩寧。
李想咬著嘴唇，眼底泛起一層水霧。
恩寧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在陰涼的槐樹下。
盛開的白色槐花，一串串倒掛在樹下，飄香陣陣。
恩寧拿起手機，正好楚黎川發來消息。
他居然也回了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