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價值八位數的名畫,可是奧特姆的畫。
不說千金難求,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
楚連江居然說撕就撕了。
還是當著眾人的面,當著送禮人的面。
不管怎么說,安家和楚家現在沒有當眾翻臉,給各自難堪,只是在私底下各自搞小動作壓制對方。
安然好心好意帶著巨額高價壽禮前來拜壽,再不喜也要私底下處置,當眾給人沒臉,這算什么事?
好歹安然在楚家四年,伺候一家老小上下,沒有辛勞有苦勞,沒有苦勞有勤勞。
怎能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在場眾人不少人都從席間站了起來。
他們現在不管是站在哪一頭,認沒認可恩寧,念著和安然相處四年的情分,終究不愿意見她被當眾如此苛待。
慕雨也驚呆懵了。
那幅畫可是父親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完成,還在國外獲得過大獎。
是父親最得意的一部作品。
誰買了不當寶貝似的收藏起來,居然就這樣被撕成兩半。
慕雨也很懊惱,安然這個蠢貨,誰送畫不是裱起來再送出去。
畫廊在賣這幅畫的時候,原本是有相框的,安然嫌棄相框顏色素凈不夠好看,讓人取下來卷好,還說什么要楚父自己選相框,自己去裝裱。
畫送到了,心意到了,她都處處打點好,只要送過去掛上就好了,楚父不費一點心思,念她的好不長久。
雖說費一番心思的寶貝,念著更長久,這下好了,撕起來也方便。
所有人都不明白,楚連江為何如此震怒,連一向最喜歡的收藏品也當垃圾撕了。
這是打心底里厭惡安然了。
唯獨只有坐在不算起眼位置的顧焱,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心里連連咂舌。
安然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之前聽人說恩寧和安然在奧特姆的畫展上鬧了不愉快,安然因為副卡被停用,買不起那幅畫,還刺激恩寧,讓恩寧買下來。
當時他就想,幸虧恩寧沒買。
大多數的人不知道,在楚爺爺的葬禮上,楚連江和奧特姆動了手,鬧得很僵,看樣子楚連江很討厭奧特姆,怎么可能還要奧特姆的畫。
顧焱還和楚黎川絮叨了一句,“楚叔叔和奧特姆,是不是之前認識?”
楚黎川哪里曉得他們之間的事,奧特姆一直在國外,之前從未來過國內。
倆人不該有什么仇怨。
安然被當眾撕了畫,一陣面紅耳赤,很是沒臉。
居然還能厚著臉皮不趕緊離開,朝著洋洋和豆豆的方向看過去。
她立刻換上淚濕眼眶,一臉悲切的模樣。
仔細辨認了半天,實在沒認出來到底哪個是洋洋,哪個是豆豆,只能賭一把,伸出手,哽咽落淚地喊了一聲。
“洋洋,媽咪好想你,到媽咪這里來,讓媽咪看看你。”
洋洋雖然對安然沒什么感情了,在心底里也對她生了一些恨意。
畢竟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心底深處到底還有一絲淺薄的輕易。
何況他早就習慣了,只要安然一哭,他必須去哄的規矩和習慣。
可洋洋坐在原地沒動,心底里最后一絲掛懷也徹底斷裂消散。
因為,安然又將豆豆錯認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