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可盤腿坐在沙發上,拉著恩寧語重心長說。
“恩寧,你不知道我哥這段時間多可憐!飯也吃不下,整日愁苦,人也變得消沉!不愛打理自己,整日頹廢!”
“脾氣也臭的要命,現在沒人敢和他說話,只有涉及到你,臉上才會稍微有點笑容,不再滿身戾氣。”
“恩寧回來吧!只有你在他身邊,他才有點人情味!不然冷冰冰的,好像一把刀,隨時都會傷人!”
“如果你是介懷我爸,我哥說了,只要你回來,自此和我爸斷絕關系,再不回楚家老宅!只和你和孩子們在一起。”
楚蔓可搖著恩寧,“他都做到這份上了,你就回來吧。”
恩寧倚著沙發,閉上眼睛。
還以為躲來顧若妍這里,可以清凈一些。
“恩寧,你到底還在猶豫什么?我哥那么搶手,多少女人都眼巴巴等著他呢!等你老公被別的女人搶走,看你后不后悔。”
楚蔓可把恩寧拽起來,不讓她假裝聽不見。
“就那個慕雨,天天站在門口等我哥下班,制造機會偶遇!她可是巴不得當我嫂子呢!”
“哎呀恩寧,你就不著急嗎?你這是什么表情?沒有危機感嗎?夫妻之間一旦分居時間久了,感情可就淡了。”
“你當真不怕嗎?”
“蔓可,我真的好累,想睡覺了!我們明天再說哈!”恩寧抽回自己的手,逃也似的跑向臥房,一把把門關上。
楚蔓可要追上去,被顧若妍拽了回來。
“蔓可,讓她靜靜吧。”
“她都冷靜多少天了?再冷靜下去,黃瓜菜都涼了!這幾天我哥找她都找瘋了,不吃不喝的,我看著都心疼!”
楚蔓可對著恩寧的房門,大聲喊道,“恩寧,你有沒有心吶?人的熱度是有限的,不是無限的,不可能在一個熱度上一直保持!不要等我哥冷卻了,你再回頭,再想找到如今對你如此熱忱的他,可就是過去式了!”
恩寧在房間里,捂著耳朵,但還是聽到了楚蔓可說的話。
楚黎川說愛她。
如他那種嘴比什么都硬的男人,第一次說愛她,確實是此生難得。
哪怕他們有緣無份,各自一方,只怕楚黎川這輩子都不會再對誰說出“愛”這個字了。
她確實很高興,有幸聽到他說“愛她”。
楚蔓可走了后,顧若妍推門進來。
倆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妍妍,我應該回去嗎?”恩寧問。
顧若妍偏頭看著她,“恩恩,你在怕什么?”
“我怕......”
恩寧閉上眼睛,不想說話了。
顧若妍嘆口氣,“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回去后,會忍不住想起,你和池安從小無父無母是拜楚家所賜,你怕會忍不住怨恨!怕你們之間的感情變了味道。”
“也害怕,回去做豪門貴婦,對不起池安從小到大吃的苦,怕他在心里怨怪你,自私地只顧自己幸福,忘卻父母的仇怨。”
恩寧側身摟住顧若妍,埋在被子里,甕聲甕氣說,“最了解我的人,只有你。”
顧若妍輕輕拍了拍恩寧,“我和池安聊過,你知道他怎么說嗎?他說,只要是你的選擇,他都支持你!你若怨恨楚家人,他便怨恨,你若原諒,他便原諒!只要你過得舒心順遂,他怎樣都好。”
“恩恩,池安比你想象的豁達寬容!何況上一代的恩怨,和你老公沒有關系!你們都是無辜的。”
楚蔓可從顧若妍的房間出去后,徑直走出酒店。
她想出去透透氣。
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忽覺身后有人跟著她,猛地回頭,卻是什么都沒有。
她加快腳步走了一段,又感覺有人跟著。
這一次,她沒有回頭,而是閃身進入旁邊的巷子。
等了一會,果然有一個穿著黑色沖鋒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從巷口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