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斬馬刀斬來，孫懷心中一凜，舉劍格擋，驚呼道：“霍武！”
當日，在德勝門前。
孫懷目睹霍武和小王爺秦易坤一戰。
小王爺雖然名聲在外，被譽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可是在孫懷看來，小王爺沒有上過沙場，缺乏實戰。
當時，霍武跟秦易坤打的難解難分，戰了上百回合，才分出勝負。
雖說最后是霍武獲勝。
但是在孫懷看來，霍武號稱朝廷第一猛將，勇武無雙，也是言過其實，不過寥寥。
此刻孫懷直面霍武，立刻感覺到如山的壓力襲來。
他的身體竟是止不住瑟瑟發抖。
鐺！
斬馬刀重重斬落。
孫懷雖然擋住這一刀。
可是手中長劍頓時崩碎！
他的半邊身子發麻，一只腳深深陷入泥土中！
“好恐怖的力量！”
孫懷心中大驚。
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霍武被譽為朝廷第一猛將！
此等勇武，天下無雙！
就在孫懷震驚之時，霍武手中的斬馬刀，居然再次朝著他的頭頂斬落！
孫懷手中長劍已毀。
霍武這一刀，勢如雷霆，避無可避！
“吾命休矣！”
孫懷心中一沉，閉目待死。
“將軍！”
旁邊一名親兵見狀，舍身往死沖了過來，重重撞在孫懷身上。
砰！
孫懷被撞飛！
斬馬刀落在親兵身上，頓時將其斬成兩半，血肉橫飛！
看到霍武神勇，孫懷根本不是對手。
虎豹騎的將士們士氣更盛。
“霍提督！”
“霍提督！”
“霍提督！”
“...”
一時間，喊聲雷動，令人生畏。
孫懷身旁的一切親兵，皆是死士。
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忘記了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恐懼，只求一死。
然而，霍武手持斬馬刀，一刀下去，或是頭顱高高飛起，或者身體劈成兩半。
死士的眼神之中，浮現出一抹久違的恐懼！
這個霍武簡直不是人！
而是地獄中的魔神！
兩側山坡上，蘇起和蕭天志按兵不動，看著下方的廝殺。
虎豹騎，更適合追擊。
神機營，裝備了大量的機關弩，更適合防守。
蕭天志感慨：“霍提督真乃虎將！我不如！”
蘇起面露贊許之色，頷首道：“后生可畏！皇上得霍武這等猛將，假以時日，必定橫掃六合，席卷八荒！”
城樓上。
郭子玉看著孫懷的浴血廝殺，不由汗流浹背。
此刻，孫懷已經很絕望吧！
對手居然是霍武這樣的怪物。
郭子玉目光悄悄落在秦昊身上。
當然，真正的怪物，不是霍武，而是皇上。
皇上的謀略，算無遺策，天下無雙。
更恐怖的是。
鴻臚寺時，霍武跟皇上比拼力氣，居然輸給了皇上。
皇上若是御駕親征，展現出真正的武力，上戰場殺敵。
一定比霍武更加令人畏懼吧？
此刻，秦昊饒有興致的望著戰場。
兩萬騎兵對一千人步兵。
戰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
雖然孫懷很頑強，可是面對霍武，他根本不是對手。
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這一千人便會被屠盡。
霍武將會率領著兩萬虎豹騎，一路掩殺！
十萬赤血雷騎雖人數多，但士氣已失，喪失了全部戰意。
已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也是讓虎豹騎練兵的大好時機。
這些新兵蛋子，是秦昊讓霍武和蘇起精心招募來的，大部分是擅長馬術的寒門子弟。
可是他們馬術再好，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見過血，永遠都無法成長為一支百戰精兵。
咔嚓！
這時候，霍武手起刀落，將孫懷的身體斬成兩半！
這位名震天下的北莽名將，死在霍武手下。
霍武雖然被秦昊冊封為九門提督，代兵部尚書。
可是，霍武未立寸功。
跟孫懷這等戰功赫赫，名揚天下的名將相比，稱得上是籍籍無名之輩。
霍武斬殺孫懷。
他的名字，很快就會名揚天下。
孫懷一死，剩下的死士自知不敵，又不愿被俘虜，落入到朝廷手中。
“將軍，腳步慢一些！等一等我們！”
“屬下這就隨您去了！”
唰唰唰...
死士們紛紛拔劍自刎，倒在血泊之中。
“虎豹騎，追擊！”
霍武沒有任何遲疑，立刻下令，繼續追擊北莽軍。
秦昊站起身，吩咐道：“孫懷乃名將！這一千親衛，也是忠義之士！收斂尸體，厚葬！”
郭子玉拱手：“遵命！”
秦昊對靜公公道：“準備車駕，咱們也該動身了。”
靜公公低頭道：“陛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秦昊走下城樓，走進一輛黑色馬車之中。
靜公公親自駕車，離開了德勝門，穿越戰場，朝著北方駛去。
......
兵敗如山倒。
云若曦在一群將領的保護下，倉皇往北逃。
可是，她發現身邊的將士越來越少。
本來有數千人，后來是數百人，最后只剩下十幾人。
而虎豹騎的馬蹄聲，則是越來越近！
不知不覺，云若曦的身邊，只剩下幾個遍體鱗傷的貼身護衛。
更要命的是。
前方有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
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
河面卻沒有結冰。
對岸就是北莽。
可是河上看不到橋，也看不到船只。
“這可如何是好？”
云若曦有些慌亂。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慌亂。
這時候，云若曦忽然看到一只小小的漁船，從上游緩緩飄下來。
船頭上，坐著一個身披斗笠的魚叟，正在河面上垂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一名護衛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念了一首詩。
“住口！”
云若曦秀眉緊蹙，怒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狗皇帝的詩？不許念！”
護衛連忙閉上嘴，低頭不語。
這首《江雪》，正是秦昊在西山書院，斗酒詩百篇時，留下的一首傳世佳作。
護衛只是覺得應景，就隨口念了出來，沒想到若曦郡主這么討厭這首詩。
云若曦站在岸邊，對著魚叟招手：“船家！船家！”
漁船緩緩靠岸。
云若曦取出頭上的玉簪，對魚叟道：“你把我送到對岸去，這簪子就是你的。”
魚叟的斗笠下面，傳來一個蒼老陰柔的聲音：“想去北莽，此路不通。若是去黃泉，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云若曦聽到這個毛骨悚然的聲音，頓時渾身汗毛豎起，驚聲道：“我認得這個聲音，你是靜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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