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寺廟，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秦昊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將這些寺廟徹底拔起。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刊印報紙。
收拾佛門事，暫且放到一邊，從長計議。
秦昊眉頭微皺，說道：“象牙雕版，金銀雕版都太貴了。就沒有便宜點的方案嗎？”
徐長老想了想，笑著說道：“皇上，您要用便宜的方案，早說啊！再便宜，就是銅雕版，成本可以壓縮到五兩銀子。”
“如果用成木雕版的話，還能更便宜，差不多五百文。”
大夏的匯率是一千文銅錢，換一兩銀子。
五百文的成本，比司禮監便宜了整整一倍。
可是，秦昊依然嫌貴：“五百文還是貴！不能再便宜了嗎？”
徐長老笑了：“皇上，您說多少文錢合適？”
秦昊說道：“二十文怎么樣？”
“二十文？”
徐長老聽到這個價格，連連搖頭，道：“皇上，這個價格不可能的！就算用最劣的紙，最劣的墨，二十文剛剛夠紙墨的成本。”
“您這個東西叫做大夏日報，應該每日都要刊印吧？”
“幾個雕版師傅加班加點，才能制作出木雕版。”
“雕版的錢，工匠的工錢全都算上，五百文銅錢，不可能再少了？”
盧欣然也說道：“皇上，二十文這個價格太離譜了！不可能的！”
秦昊笑了笑，道：“你們就不能不用雕版，改用活字印刷嗎？”
諸葛云一驚，詫異道：“活字印刷？那是什么？”
秦昊解釋道：“就是將每個字，都制作成一個模板。每次印刷的時候，只需要調整字的順序。”
“一套字，就能刊印所有的報紙！如此一來，成本就能大大降低了。”
諸葛云渾身一顫，激動道：“妙啊！陛下，您真是天才！臣怎么沒有想到？活字印刷，這個辦法好！”
可是徐長老和盧欣然兩人，卻一點都不意外。
徐長老笑了笑，道：“諸葛大人，不過是活字印刷而已，前朝就發明出來的東西，您不用這么拍皇上的馬屁吧？”
諸葛云臉色一紅：“前朝就發明出來了？我怎么沒聽過？”
徐長老正色道：“因為，活字印刷有著巨大的缺陷，并未在民間推廣。正好，通天閣有一套活字，陛下您親眼看看，自然明白了。”
秦昊點點頭，道：“好！朕也是在書上看過，還沒見過真正的活字印刷呢！”
徐長老找出鑰匙，打開倉庫的大門，找到兩個塵封已久的大箱子。
轟隆！
箱子打開，塵土飛揚。
第一個箱子里的，是一套木活字。
徐長老取出一枚木活字，呈給皇上，道：“陛下，您看，這就是木活字。”
秦昊接過木活字，在眼前仔細看著。
棗木質地，光滑而堅硬，做工精美。
諸葛云也拿起一枚木活字，激動道：“這不是有活字嗎？為什么你們還用雕版？”
徐長老搖了搖頭，無奈道：“隔行如隔山，諸葛大人有所不知。木活字雖然成本低廉，制作簡單。”
“可是，木活字有一個巨大的弊端，沾水容易膨脹，排版高低不平，印刷的效果很差！”
徐長老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本《道德經》，說道：“這本道藏，便是用活字印刷出來的。陛下和諸葛大人可以看看。”
秦昊接過《道德經》翻開一看，頓時眉頭緊皺。
字跡模糊，凌亂不清，跟剛剛那本佛經相比，確實差遠了。
除非是愛書如命的人，才能咬牙忍受，堅持看下去。
刊印成報紙，根本不可行！
諸葛云伸頭看了一眼，立刻搖頭，道：“不行！質量太差了！百姓們一定讀不進去！這種木活字根本不可行！”
徐長老繼續說道：“不僅是排版的問題。木活字印刷的時候，很容易被藥料粘住。若是清洗的不干凈，后面刊印出的書籍，就更加模糊不清。”
“有時候，整套木活字都要更換。”
“與其如此費工費力，還不如直接整塊木質雕版，雖然成本較高，但沒有活字印刷的弊端。”
秦昊嗯了一聲，并不驚訝。
歷史上，木活字確實有著種種弊端。
因此畢昇才會改進活字印刷，用膠泥來制作活字。
秦昊指著第二個箱子，問道：“這里面是什么？也是木活字嗎？”
徐長老搖頭道：“不是，是銅活字。”
言罷，徐長老便打開箱子，里面是碼放整齊的銅活字。
銅活字通體紫金，格外漂亮。
諸葛云震驚道：“這么多銅活字，若是煉制成銅錢，能換多少錢？”
徐長老聞言苦笑：“諸葛大人，一套銅活字的成本高的可怕！普通的富人，根本承擔不起！”
“這套銅活字，是前朝的皇帝傾天下之力，制作出來的。”
“后來，前朝財政虧空，這皇帝確實想過，把銅活字煉制成銅錢換錢。”
“通天閣用了一些手段，才把銅活字從這昏君的手中買來。”
諸葛云詫異道：“這么說，這套銅活字是寶貝啊！這么貴重的東西，你為什么不拿出來用呢？”
“反而是放在倉庫里吃灰？”
“銅活字沒有木活字的弊端，不會沾水以后排版變形，也不會沾上藥料，無法清洗吧？”
徐長老長嘆一聲，道：“銅活字，確實沒有木活字的弊端。可是，老夫鉆研了一輩子，也沒搞明白，為什么用銅活字印刷，字跡就是很不清晰，效果極差。”
諸葛云眉頭緊皺：“還有這樣的事？”
徐長老讓人取來墨水，當場試驗。
銅活字印出來的字，很不清晰，甚至還不上木活字。
諸葛云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不知道活字印刷術。
原來，這個技術有著巨大的弊端，看上去很美好，實際上很不實用。
諸葛云說道：“皇上，您也看到了！木活字和銅活字，都不可行。依臣之見，還是放棄活字印刷，用雕版印刷吧。”
“成本雖然高了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秦昊微微一笑，開口道：“木活字和銅活字不可行，朕倒是有一個辦法！用膠泥制作泥活字，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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