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雁蕩山。
一支萬人大軍，浩浩蕩蕩開了過來。
為首一人，身穿蟒袍，騎著高頭大馬，正是南楚王秦川。
他接到公孫懷求援的消息，便親率大軍，火速趕往雁蕩山。
“啊！”
秦川看到山谷之內，尸橫遍野，到處都是白銀衛的尸體。
瞬間。
一股龐大的壓抑，籠罩了整個雁蕩山。
南楚王秦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強如他，看到這幅慘烈血腥的場面，雙腿發軟，竟有些站立不穩。
“王爺，別看了...”
“尸體都腐爛了，山谷里可能有尸氣彌漫。”
有一位將軍低聲勸說。
天氣炎熱。
只經過短短一天，尸體就有腐爛的跡象，不僅有蠅蟲，更可能有尸毒，十分危險。
“滾！”
秦川猶如一只發怒的狂獅，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把將這將軍推開！
砰！
將軍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染血！
泥土里，居然滲滿了鮮血！
入眼之處，盡是斷肢殘臂，尸體如山！
這幅景象，恐怖到了極點，宛如人間煉獄！
強烈的腐臭味，更是撲鼻而來。
“嘔...”
這將軍也是身經百戰之輩，卻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秦川屏住呼吸，臉色鐵青，走進山谷，在尸骸之中行走。
“小武...”
“阿飛...”
秦川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痛苦的閉上雙眼，雙手拳握，額頭上青筋暴起！
白銀衛，是秦川的親衛，是他一手打造出的。
每一個白銀衛，秦川都記得他們的名字！
可是現在，他們全都死了！
秦川的心在滴血！
“是誰！是誰干的！”
秦川怒發沖冠，宛如瘋獅，仰頭咆哮，聲音震徹山谷。
一眾南楚大將，也都是低著頭，噤若寒蟬。
白銀衛，是南楚的精銳。
在南楚的地盤上，白銀衛被殺得丟盔卸甲，近乎全滅。
這是何等的恥辱！
到底是誰，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就在此時，公孫懷率領著殘存的白銀衛，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來。
他的手臂上纏著厚厚繃帶，隱隱有鮮血溢出。
白銀衛也是人人帶傷，模樣極慘。
“噗通！”
公孫懷來到秦川面前，跪在地上，淚流滿面，自責道：“王爺！末將死罪！”
“你還有臉來見本王！”
秦川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腳把公孫懷踹翻在地。
砰！
這一腳勢大力沉，公孫懷本來就重傷，倒在地上，傷口頓時崩裂，鮮血狂涌！
特別是手臂上的箭傷，讓公孫懷疼的幾乎昏死過去。
“王爺！末將無能，害死了白銀衛眾多兄弟！希望王爺能保全我一家老小！公孫懷就此別過，若有來生，愿追隨王爺！”
公孫懷的神情凄涼而悲痛，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絕。
下一瞬。
公孫懷拔出腰間佩刀，橫在脖子上，欲要自刎！
周圍眾人都是神情一驚。
“公孫將軍！”
“不要沖動！”
“不要啊，將軍！”
眾人大驚失色，嘶聲喊道。
只可惜，他們距離公孫懷太遠，已是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秦川臉色一變，猛然沖上去，右手緊緊抓住公孫懷的刀鋒！
滴答滴答...
長刀鋒利，將秦川的手掌劃破，鮮血沿著刀身，緩緩滴落下來。
“王爺...您...”
公孫懷仰頭看著秦川，虎目含淚，聲音顫抖。
秦川將刀從公孫懷的手中奪了下來，拿出手帕，緩緩包扎著受傷的手掌，冷聲道：“公孫懷，你這條命，暫且就記在本王這里了！”
“你就算要死，也要為白銀衛的兄弟們報仇之后，才能死！”
“否則，你有什么面目，去九泉之下，見這些兄弟！”
公孫懷跪地，虎目淚水狂涌，撼哭道：“王爺，末將明白了！末將誓死效忠王爺！今生今世，若不能為白銀衛復仇，誓不為人！”
其他殘存的數百名白銀衛，也全都跪在地上，道：“吾等一定要為戰死的兄弟們報仇！誓死效忠王爺！”
他們的表情和聲音，都悲痛到了極點。
隱隱有著哀兵的跡象。
正所謂，哀兵必勝！
經過這一場慘敗，白銀衛經過了一場蛻變，變成世間當之無愧的強兵！
就算是天下第一的虎豹騎，白銀衛也可以與之爭鋒！
“嗯。”
秦川看到白銀衛化為哀兵，微微頷首。
雖然白銀衛損失慘重，但是經過蛻變，戰斗力更強。
這對于秦川來說，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秦川的目光落在公孫懷身上：“敵人是誰？”
公孫懷低聲道：“錦衣衛...”
嘶！
聽到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錦衣衛？
大夏朝廷的錦衣衛，不是鎮守京師嗎？
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南楚？
而且。
錦衣衛甚至不是真正的軍隊，只是皇上的親衛。
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戰力。
居然連白銀衛都不是對手？
秦川也是一臉愕然：“錦衣衛，你確定沒有看錯，真的是錦衣衛？”
公孫懷狠狠咬牙：“稟告王爺，末將絕對沒有看錯！飛魚服，繡春刀，怎么會看錯！而且，那個為首之人，正是錦衣衛統領郭子玉！”
“可恨！”
秦川大怒：“本王算到了一切！獨獨少算了錦衣衛！”
大夏的所有軍隊，包括虎豹騎之內，秦川都安插了眼線，探查一舉一動。
唯獨錦衣衛，秦川沒有安插眼線。
一來。
五千錦衣衛，每一個成員，都是秦昊親自審查。
祖上八代都查的一清二楚。
保證對大夏，對秦昊絕對忠誠。
要想安插眼線，難度實在是太大。
二來。
秦川做夢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位皇兄居然會讓錦衣衛出馬，保護沐長夢。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秦川跟秦昊的這一次交鋒，從一開始就棋差一著，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
“好好好！”
秦川眼神惡毒，臉上浮現出獰笑：“秦昊，你這一步棋，確實厲害，讓本王的白銀衛損失慘重！不過，我南楚可不是好惹的！”
“來人，從進攻百越的大軍中，調出兩萬人過來！”
“本王要讓這三千錦衣衛，有來無回，全部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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