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揮揮手,對左風云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切記讓龍驤騎隱藏好,絕不能讓門閥發現。”
“沒有朕的吩咐,絕對不可輕舉妄動。”
左風云拱手行禮之后,轉身離開公主府。
望著左風云離去的身影,江離有些不解,低聲道:“萬歲爺,奴才還是不明白。”
“門閥勾結倭寇,密謀造反,已是定局,鐵證如山。”
“既然您把龍驤騎都調了過來,何不直接一聲令下,將這一場叛亂,消滅在襁褓之中。”
“若是等到門閥起兵,兩軍對壘。”
“南楚的百姓又要飽受戰火之苦...”
靜公公眨了眨眼睛,幫腔道:“奴才不懂兵法,但略懂一些武學,兩者蘊含的道理,應該是相通的。”
“武學里,有一力降十會的說法。”
“萬歲爺既然兵強馬壯,占據絕對優勢,何必跟門閥斗智...”
“不如快刀斬亂麻...”
秦昊淡淡一笑,道:“朕既然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何必只用蠻力?”
“總而言之,朕已有決斷!”
“你們聽命行事即可!”
“朕會用最少的代價,讓門閥萬劫不復!”
秦昊的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
靜公公和江離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幾日后。
一支龐大的商隊浩浩蕩蕩離開王都。
這是三大門閥的商隊。
光是拉貨的騾馬就有上千頭。
車上堆滿了絲綢。
據說是因為南楚的絲綢行情不佳,門閥打算將這些上好的絲綢,從陸路送往百越出售。
南楚到百越,山高路遠,匪患橫行。
門閥請了鏢局押鏢,光是人高馬大的鏢師,就有數千人之眾。
這些鏢師雖然都是跑江湖的裝扮,但是行動整齊劃一,分明受過正規訓練。
他們哪里是什么鏢師,而是門閥秘密訓練的私兵。
而且。
這幾千人之中,并不是哪一家的私兵,而是三大門閥的私兵都有。
走在隊伍最前面,為首的三個魁梧大漢,梁山海,厲云,趙義,正是私兵的將領。
其中,梁山海隸屬謝閥。
厲云隸屬王閥。
趙義隸屬恒閥。
三閥之中,以謝閥的實力最強。
此次護鏢,梁山海是主將,厲云和趙義兩人是副將。
這些絲綢,是三閥最后的家底,絕不能有失!
三閥之間,也不是完全信任。
于是,三閥各派一人,就是為了制衡對方。
不過,梁山海三人同為門閥私兵的將領,下面的私交極好,平日里兄弟相稱。
趙義看著連綿的騾馬車隊,上面裝著上好的絲綢,有些不甘:“梁大哥,你們謝閥的軍餉發了嗎?”
梁山海臉色有些難看,搖頭道:“三個月沒發了!”
厲云也悶悶道:“王閥六個月沒發。”
趙義咬牙切齒:“恒閥已經拖欠九個月。兄弟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等米下鍋呢!”
“這下可好,大過年的,連個屁都沒有!”
門閥拖欠銀餉,是很常見的事。
不過往年,不管拖欠多久,年前總會結清。
今年卻是一反常態。
年已經過了,一文錢都沒發。
趙義心里憋著氣:“我去找閥主理論,結果他直接來個沒銀子,讓我再等等。”
梁山海道:“大夏天子來了以后,三閥的處境很不妙。沒有銀子,也是事實...”
厲云不服道:“梁大哥,話不能這么說。咱們兄弟本來是南楚的山大王,占山為王,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是門閥許諾,讓咱們當私兵,說要好吃好喝供著!”
“結果呢?年年拖欠銀餉,今年直接連影子都沒了,下面的兄弟都鬧翻了天,心里憋著氣呢!”
趙義伸手拍了拍車上的絲綢,不甘道:“瞧見了嗎?全都是上好的絲綢,只要拿到市場上,轉眼間就能換銀子!”
“但是,你們知道這絲綢,是要運到什么地方嗎?”
厲云一怔:“不是說,要運送到百越嗎?”
趙義壓低聲音:“看來你們閥主沒給你說實話!這些絲綢,是運往泉城的!”
“那里是南楚最大的海上港口。”
“倭寇的海船,已經在港口等著呢。”
“這些絲綢,三閥要白白送給倭寇!”
“哼哼哼,三閥對自己的兄弟哭窮,對倭寇卻是大方得很呢!”
厲云聞言,不由臉色大變:“這是真的嗎?這么多絲綢,白白送給狗娘養的倭寇?那怎么能行?”
厲云、趙義兩人為什么會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當了綠林好漢?
還不是倭寇滋擾沿海,劫掠村鎮,殺人無算。
南楚官府又軟弱無能,任憑倭寇橫行。
他們兩個的家園被毀,親人被殺,實在活不下去,才被逼上山,當了山大王。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帶著兄弟投奔門閥,當了私兵。
對于倭寇,厲云、趙義恨之入骨。
一聽說,門閥要將這些絲綢白白送給倭寇,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趙義咬牙切齒,道:“你如果不信,你問梁大哥。”
厲云立刻望向梁山海,問道:“梁大哥,這是真的嗎?”
梁山海默默點了點頭。
“奶奶的!”
厲云大怒,破口大罵:“原來,門閥跟秦川這孬種一樣,甘愿當倭寇的狗,給倭寇舔腚子!”
趙義同樣義憤填膺,叫道:“是啊!到底是憑什么啊!梁大哥,不如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絲綢給劫了...”
“這么多絲綢,就算是就地賤賣,兄弟也是一輩子吃喝不愁。”
鏘!
話音未落。
梁山海雙眸閃過一道厲芒,背后雙劍如龍,脫鞘而出,鋒銳的劍尖指著厲云和趙義的喉嚨。
“門閥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
“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剛剛那些話,我只當從未聽過。”
“你們若是再敢說一個字!”
“休怪我劍不留情!”
厲云和趙義抿著嘴,不再吭聲了。
梁山海冷哼一聲,收劍入鞘,策馬離去。
看著梁山海的身影,趙義和厲云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被兄弟拿劍指著喉嚨,這種感覺不好受。
厲云喃喃道:“梁大哥,怎么變成這樣了?一點兄弟情都不顧?”
趙義冷笑道:“狗屁兄弟情!你難道不知道,謝閥閥主為了拉攏梁山海,已經將小女兒嫁給他!”
“如今的梁山海,已是謝閥的女婿,成了謝家人!”
“你難道沒發現,他眼神高高在上,根本瞧不起咱們嗎?”
厲云聞言,眸光閃爍,沉默不語。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