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冷笑：“你說的，對也不對！”
柳青云一驚，心中涌出不祥預感：“臣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秦昊眼睛瞇縫，道：“跟朕過來，你就明白了！”
言罷，秦昊雙手負后，朝著府衙外走去。
柳青云和一眾兩江官吏，互相對視一眼，不安的情緒迅速蔓延。
皇上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柳青云眼神陰鷙，狠狠咬牙：“走！出去看看！”
眾人跟在秦昊身后，來到府衙外。
門前的廣場上，聚集了成千上萬的百姓。
見到秦昊現身，百姓們齊刷刷跪地，山呼萬歲。
緊接著，百姓們看到柳青云和一眾兩江官吏，頓時臉色大變，眼神充滿畏懼。
“啊？柳總督？”
“他怎么來了！”
“壞了壞了！這尊閻羅王，怎么來鎮州了，咱們肯定要遭殃！”
“怕什么！有皇上在，柳青云也不敢造次！”
“那可未必！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是皇上親至，也未必鎮得住柳青云！”
柳青云在兩江，橫行已久，販賣人口，欺壓百姓。
百姓都叫他“閻羅王”，可見百姓們心中，對柳青云何等畏懼。
甚至有不少百姓認為，柳青云這兩江總督的權勢，甚至可以凌駕于皇權之上！
哪怕是皇上，柳青云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只不過，百姓們都覺得奇怪。
平日里柳青云都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今天他跟在皇上身后，怎么佝僂著身子，臉上掛著諂媚笑容，看起來十分卑微？
柳青云眉頭緊皺，道：“皇上，臣還是不明白，您這是...”
秦昊神情冷漠，揮手道：“押上來！”
轟隆隆...
車輪滾滾，震耳欲聾！
所有人轉頭望去，就看到上百個囚車緩緩而來。
囚車之中，是上百名淪為階下囚的鎮州官吏。
他們囚服之上血跡斑斑，不時有鮮血滴落，所過之處，化為一條血路！
由此可見，他們剛剛被動過大刑，嚴刑拷打過，個個都是奄奄一息，模樣極慘！
“狗官！”
“打死這些狗官！”
百姓們的眼睛頓時一片通紅，大聲呼喊！
啪啪啪...
爛菜葉子、石塊、大糞...各種污穢之物，劈頭蓋臉朝著囚車中的官吏砸了過來。
等到囚車來到府衙前的空地之時，這些官吏都已經面目全非，不少人已經昏死過去。
見到這一幕，柳青云身后的官吏，都是臉色大變，渾身冷汗直冒，雙腿直打哆嗦。
仿佛囚車之中的犯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柳青云也有這種感覺，不自覺雙拳緊攥，手心中滿是冷汗。
“皇上！”
柳青云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不過是游街，有什么好看的？”
秦昊冷冷一笑：“好看的還在后面！”
咔嚓...咔嚓...
囚車打開，囚犯們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
十幾個劊子手拿著鬼頭刀，來到他們身后，眼神中兇芒畢露。
見到這一幕，百姓們一片嘩然！
“什么情況？皇上要斬了這些貪官污吏？”
“不可能吧！不是法不責眾嗎？”
“這么多官吏，全都斬了？”
“不可能的！柳青云一定會阻止！”
然而，柳青云卻遲遲沒有開口，呆若木雞，已經被這陣勢嚇呆了。
“斬！”
秦昊龍袍一揮，聲音震耳欲聾！
咔嚓...咔嚓...
鬼頭刀重重落下！
鮮血四濺，人頭落地！
十幾個劊子手，一刀一個，一炷香過后，上百鎮州官吏掉了腦袋！
人頭滾滾，堆積如山！
啊！
柳青云身后的官吏之中，有人發出一聲慘叫，直接倒地，嚇得昏死過去。
就連柳青云也是魂飛魄散，大腦中一片空白，一股滲入骨髓的寒意在身體中肆虐！
殺雞儆猴！
原來這就是皇上準備的好戲！
狠！
真的好狠！
皇上不僅誅殺了任平生！
鎮州的所有官吏，也被皇上一網打盡，不留活口！
這是何等的鐵石心腸！
柳青云本來心存僥幸，認為皇上此次兩江之行，不過是走個過場，平定民怨。
直到此刻，柳青云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皇上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自己若是不想想辦法，那么不光是自己，整個柳家都會飛灰煙滅，萬劫不復！
百姓們一片嘩然。
皇上殺貪官，當然殺得好。
百姓們都曾經被這些貪官污吏欺壓過，甚至家破人亡。
現如今，看到欺壓自己的官吏被砍了腦袋，百姓們心中只覺得爽快過癮！
然而，也有一些讀書人，則是眉頭緊皺，覺得皇上下手太狠太毒，是一個手段殘酷的暴君！
對官，皇上尚且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任何情面。
那么對百姓呢？
只怕會更加殘酷！
一時間，百姓們望向秦昊的眼神之中，除了崇拜之外，多了幾分敬畏。
秦昊抬起手，指著地上的滾滾人頭，聲若洪鐘：“你們一定有人說，朕不按照大夏律令，不按照程序，胡亂殺人！”
“這些官吏，雖然犯錯，卻未必人人該死！”
“朕問你們！冤案走不走程序？”
“既然罪惡可以從天而降！那么正義，更應該破空而來！”
“朕即是正義！”
“朕只恨，自己來的遲了！來的晚了！讓這么多百姓受苦！”
“朕今天就要告訴你們，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是絕不會缺席！”
“你們有什么冤屈，盡管說出來，朕為你們做主！”
噗通...噗通...
百姓們跪倒一大片，淚流滿面，大聲哭嚎：“皇上！百姓冤啊！百姓苦啊！”
看到百姓們流淚，秦昊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而落。
可是，百姓們雖然痛哭流涕，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認柳青云，訴說自己的冤屈。
秦昊心中暗嘆一聲。
百姓們不是不相信自己，不是不相信世間有正義存在。
而是因為，柳家在兩江肆虐的時間太久太久，甚至長達數百年。
柳青云在百姓心中，積威太甚。
他們根本不敢說！
不過無妨，秦昊本來就不打算利用民怨，來對付柳青云。
秦昊轉過身，冷冷望著柳青云，道：“鎮州知府任平生貪贓枉法，下面的官吏助紂為虐，人人當誅。你身為兩江總督，有什么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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