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普通的老百姓。
就連商人們，也是持觀望態度。
自從秦昊開海禁以來，朝廷政策明顯向商人傾斜。
大夏原本蕭條的商業，很快就變得繁榮起來。
大量的財富，集中在商賈手中。
商人們十分精明。
他們聚在一起商議，一致認為這股票是一個騙局！
是朝廷想方設法，來收割自己財富的！
雖然百姓們一致不看好股票。
可是，證劵司開門營業的當天，依然是人山人海，百姓們擠得水泄不通。
不過，百姓們不是來買股票的。
而是來看熱鬧的！
南洋集團的股票上市，每股一兩銀子，一共是兩千萬股。
明明證劵司內人頭攢動，可是一個愿意拿出銀子，購買股票的人都沒有。
幾個身穿錦袍的豪商站在二樓，見到這蕭條景象，忍不住冷笑。
“看吧！什么狗屁股票，果然是沒人買！”
“朝廷把咱們商人，都當成了傻子不成？”
“股票若是能賺錢，那我們還做什么生意？買股票就是了！”
“是啊！錢難賺，屎難吃！天底下，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如果真有，那就一定是騙局！”
他們自認為識破了朝廷的計謀，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喊道：“齊國公！齊國公來了！”
“還有許多勛貴，都跟著齊國公來了！”
百姓們立刻隨聲望去，只見齊國公在一眾勛貴的簇擁之下，邁步踏入證劵司。
齊國公見到股票無人問津，依然是一股一兩銀子，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為了籌銀，稍稍來遲了一步。
幸好，這些商人們都是鼠目寸光之輩，根本不懂股票的奧妙，居然是棄之如履！
否則，若是被商人們捷足先登，把股票的價格抄上去，齊國公就要欲哭無淚了！
眾多勛貴跟齊國公想的一樣，心中不由竊喜。
雖然他們手中都持有大量股票。
可是，誰會嫌自己手里的銀子多呢？
許多勛貴，都將自己祖傳下來的宅邸、田產，抵押給通天閣，從那里貸來了銀子。
貸款的利率，確實如皇上所言，不像高利貸那般恐怖，驢打滾的往上翻。
可是，他們貸款的金額巨大。
算下來，一天也要支付幾兩銀子的利息。
要知道勛貴們雖然家世顯赫，在朝廷為官，享受俸祿。
可是，朝廷的俸祿并不高。
一個六品武官，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是幾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他們一天要支付的利息，是一個月的俸祿！
這讓勛貴們都是十分肉疼。
不過他們一想到，購買股票之后就能大賺特賺，就將這份不安拋之腦后！
齊國公一馬當先，來到購買股票的窗口前，大聲道：“老夫買一百萬股！”
其他勛貴們也都七嘴八舌，紛紛搶購：“我買五千股！”
“我買一千股！”
“我買五百股！”
“...”
原本無人問津的股票，在勛貴們的競相搶購之下，變得炙手可熱。
而價格也是一路攀升！
從原本每股一兩銀子，很快就漲到一兩二錢，甚至朝著一兩五錢邁進！
百姓們全都驚呆了。
特別是那群商人。
他們本來是想要看朝廷出洋相。
結果，勛貴們出手如此闊綽，短短一個時辰內，就將股票搶購了將近一半！
而股票的價格暴漲，這才開盤多久，每股都凈盈五錢銀子！
一時間，商賈們的腸子都悔青了！
尋常百姓其實還好，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根本就拿不出幾兩銀子。
商賈們可不一樣。
他們都是腰纏萬貫，財大氣粗！
隨隨便便拿出上萬兩銀子，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商賈們忍不住想。
自己剛剛如果拿出一萬兩銀子，買了這股票，只要轉手一賣，就是五千兩！
好家伙！
一個時辰，就能賺五千兩！
那么，自己跟齊國公一樣，如果拿出全部身家，投進去幾十萬，甚至一百萬兩呢？
豈不是說，一個時辰就能賺五十萬兩？
這可比賭錢還要來勁！
什么證劵司，根本就是朝廷開設的官方賭局！
這股票，跟骰子牌九又有什么區別？
貪婪，是人的本性。
特別是這些商賈，更是逐利之輩。
為了利潤，他們甚至可以鋌而走險，踐踏律法。
一時間，商賈們都是心動不已，打算立刻去大夏錢莊取銀子，也來證券司買股票，分一杯羹！
這時候，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冷冷一笑，開口道：“一群蠢材！”
“你們都白做了這么多年生意！”
“皇上略施小計，就把你們給騙了！”
商賈們聞言，不僅不惱，反而神色一凜，向老者躬身：“沈老！”
“還請您指點一二！”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名震天下的豪商沈半城。
他在商賈之中，威望極高，更是商會的會長，德高望重。
沈半城冷笑道：“你們都睜大眼睛看清楚，買股票的都是什么人？”
“全都是勛貴子弟，是皇親國戚！”
一名商賈不解，道：“沈老，勛貴們搶購股票，不是正是說明股票有利可圖嗎？”
“他們都是皇親國戚，一定知道什么內幕。”
“更何況，皇上總不至于坑害自己人吧？”
沈半城連連搖頭：“朽木不可雕也！你們啊！真是愚不可及！”
“勛貴跟皇上，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
“他們搶購股票，甚至就是皇上授意，花的都是朝廷的銀子！”
“等于說，皇上把自己的銀子，從左手倒到右手。”
“看似紅紅火火，實則是自導自演！”
“百姓如果上當，也跟在勛貴的后面，去買這股票！”
“勛貴的銀子，如數奉還！”
“百姓的銀子，三七分賬！”
“這等騙局，何等拙劣，老夫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們啊，還是太嫩了，跟在老夫后面，多學學吧！”
商賈們聞言，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也太惡毒了！
居然想出股票這種伎倆，來收割自己的財富！
“多謝沈老，指點迷津！”
“若不是沈老識破朝廷的陰謀，吾等可要損失慘重，虧得血本無歸！”
“沈老，您實在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商賈們紛紛拱手，向沈半城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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