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凝視盧班，慎重道：“朕兩日后，便要啟程南洋，與洋人倭寇決一死戰！”
“兩天時間，朕要一百個熱氣球。”
“你能否做到？”
盧班不由倒吸涼氣：“一百個？這么多？”
秦昊點了點頭，解釋道：“空軍要形成規模，才有殺傷力！一百個，已經是最低標準了！”
盧班思索一番，拱手道：“皇上，臣自當竭盡所能，盡力而為！”
“只不過...”
“就算天工院上下，加班加點，不眠不休，真的做出一百個熱氣球。”
“您又從什么地方，找到一百個操縱熱氣球的勇士呢？”
秦昊聞言，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盧班的問題，確實問到了點子上。
如今的天工院，規模極其龐大，下面還有許多手工作坊。
熱氣球所要的技術含量并不高。
不就是縫制羊皮，上面涂上一層天然橡膠嗎？
最難的地方，是精煉鯨油，以及那個盛放鯨油的點燃裝置。
不過，天工院傾力而為，加上墨門的黑科技，在短短兩日內，制造出一百個熱氣球，并不算多困難的事。
真正難的，是找到至少一百個操縱熱氣球的人。
這人最好年輕，腦子活絡，還要懂一些輕功。
最重要，要對大夏忠心耿耿，還要有悍不懼死的勇氣！
當然，泱泱大夏，人才如云。
民間不缺乏這樣的人才。
只是，要在兩天之內，將適合當空軍的人才，從百姓之中遴選出來，時間上絕對來不及。
一時間，秦昊也犯了難，眉頭緊皺，沉吟起來。
大臣們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皇上都沒有辦法的難題。
他們哪里有什么辦法？
就在這時候，江離忽然開口：“萬歲爺，如果您不嫌棄奴才是殘缺之人！奴才愿意在東廠之中，挑選一百死士，操縱熱氣球，成為大夏第一支空軍！”
秦昊眼神一亮，深深看了江離一眼，道：“江離，你所說的，可是真的？東廠之中，真能找到這么多的人才？”
江離道：“東廠廠衛，皆是皇上一手提拔，對皇上的忠心耿耿，愿意為皇上付出生命！”
“他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腦子卻活絡，十分機靈。”
“至于輕功，廠衛刺探情報，最擅長的就是輕功！”
“皇上若是打造空軍。”
“東廠廠衛，絕對是最佳人選！”
齊國公也在場，眉頭一皺，呵斥道：“皇上，你不要聽這些宦官，妖言惑眾！”
“軍隊之中，也有許多忠誠戰士！”
“再不濟，皇上可以在錦衣衛中挑選，也好過這些閹人！”
“大夏第一支空軍，若是閹人組成！皇上必定會淪為笑柄，萬世之后，依然要遭人嘲笑！”
其他勛貴武將，也都紛紛開口，贊同齊國公。
雖然，他們并不看好空軍，認為形式大于內容。
就憑幾個熱氣球，不可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可是，勛貴跟文臣一樣，素來瞧不起宦官，認為這些閹人不男不女，性格陰柔，心中哪有熱血，上戰場殺敵？
更重要的是。
軍隊是勛貴的勢力范圍，豈能讓宦官染指？
秦昊冷冷一笑，道：“齊國公，你瞧不起宦官？可是，不要忘了，朕剛剛找人試飛，唯有江離肯站出來，提朕分憂！”
“你所說的大夏勇士，在什么地方？”
“你說宦官閹人，心中沒有熱血。”
“那么，你們這些勛貴，都是養尊處優，貪生怕死！心中熱血何在？”
“在朕看來！”
“你們這些勛貴，比江離這種宦官，都是相差甚遠！”
秦昊這一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不給勛貴們留一點情面。
其實，大夏的勛貴也不是這么不堪！
比如鎮國公蘇起，可以說是大夏最大勛貴。
可是，他南征北戰，封狼居胥，飲馬瀚海，立下蓋世之功，無人能及！
蘇起麾下的將領，比如陳遼，也是勛貴子弟。
只不過，那些不怕死，能征善戰的勛貴，早已出去征戰多年，建功立業，揚名立萬。
留在京師的勛貴，要么是齊國公這樣的老弱病殘，當年雖然立下天功，如今卻垂垂老矣，心中熱血早已熄滅。
要么，就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
名為勛貴，實為紈绔！
這些紈绔子弟，文不可測字，武不可賣拳，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只知道章臺走馬，勾欄聽曲。
他們雖然瞧不起江離這種宦官。
實則，在秦昊看來，這些紈绔給江離提鞋都不配！
齊國公面紅耳赤，低頭不語，被辯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一個極驕傲的人，只可惜年事已高，又沒有蘇起的勇氣，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至于自己的后代子孫，齊國公也知道，他們都是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
就算皇上真的開天恩，在紈绔中招募空軍。
這些紈绔貪生怕死，也不會報名，只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罷了...”
“這些所謂的空軍，都是炮灰！”
“老夫還不稀罕呢！”
齊國公思來想去，雖然心中有些不甘，卻也懶得爭執下去。
其他勛貴武將，跟齊國公的想法類似。
這熱氣球，一看就不靠譜！
江離若不是機靈，及時打開了降落傘，早就摔得粉身碎骨，成了一灘爛泥！
戰場上，更是瞬息萬變，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皇上，臣等想明白了！”
“東廠廠衛，正是空軍的最佳人選！”
勛貴們紛紛表態，這吃力不討好，九死一生的空軍，還是讓給東廠廠衛吧！
反正，他們都是太監，出身貧寒，命賤如塵，死了也就死了！
勛貴的性命，可金貴的很。
秦昊冷哼一聲，懶得跟勛貴們計較，目光落在江離身上，道：“江離，你如今是東廠廠公！”
“手中的權利極大，比錦衣衛不遑多讓！”
“你真的愿意放棄廠公之位，放棄榮華富貴，跟朕一起下南洋，當空軍，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聞言，眾臣都在心中，默默權衡利弊。
一邊是在京師當廠公，監察百官，吃香喝辣！
一邊是下南洋，在戰場上浴血搏殺，九死一生！
如果是他們，當然選擇當廠公！
南洋戰場，有李畫眉，有蘇放，有靖海水師的十四萬將士！
什么時候，輪到自己這些太監，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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