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向鐵黎可汗告辭之后，便踏上了歸途。
不知為何，秦昊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數日后。
秦昊到了遼北，進了大夏地界。
鎮國公蘇起親自率領部將，在國境線上迎接。
見到秦昊安然無恙，蘇起方才松了一口氣。
如今漠北蠻族正和女真人交戰，打的如火如荼。
萬一秦昊有個三長兩短，大夏的江山社稷就危險了！
蘇起策馬上前，拱手道：“臣蘇起，迎駕來遲，請皇上贖罪！”
秦昊從龍輦里走出來，笑道：“愛卿，不必多禮！多日不見，果然還是老當益壯！”
“來來來！”
“與朕共乘一輦！”
“朕要與你促膝長談！”
蘇起受寵若驚，連忙下馬卸甲，躬身進了龍輦，盤膝坐在秦昊面前。
秦昊跟蘇起是君臣，也是翁婿，關系極其密切，自然無需客套。
秦昊直接開口問道：“高麗故地，情況如何？有人謀反嗎？”
蘇起笑道：“那些高麗貴族，還是鼠目寸光，看不清楚狀況，有不臣之心，妄想復國。”
“不過，有臣坐鎮高麗，斷然不會出什么亂子。”
“造反的賊子，有一個，臣就殺一個！有兩個，臣就殺一雙！”
“臣就不信，殺不光這些前朝舊臣，亂臣賊子。”
秦昊眉頭微皺。
高麗亡國已久，居然還有這么多貴族，妄圖復國。
這背后定然有人興風作浪！
這人的身份，也不難猜。
必定是弒父登基的高麗女帝甄喜善！
秦昊跟甄喜善交鋒數次，雖然每一次都是完勝。
可是，秦昊也察覺到，甄喜善蛻變的極快，從一個不諳世事的高麗公主，蛻變成手段狠辣的南洋海盜血玫瑰。
這也不過是短短數年而已。
“此女不除...”
“怕是要釀成大患！”
秦昊臉色難看，看著蘇起，問道：“你有甄喜善的下落嗎？她是否潛伏回高麗？集結舊部，準備叛亂？”
蘇起搖搖頭，道：“稟告皇上！臣得到確切消息！甄喜善逃離南洋之后，并未返回高麗，而是一路北上，到了出云國。”
“不知道為什么，她跟出云天皇攪在一起。”
“除了大陰陽師晴明之外，她成為天皇最信任的人。”
秦昊心頭一驚，愕然道：“什么？甄喜善見了天皇...莫非...”
秦昊的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
許多迷惑，陡然解開！
為什么天皇忽然開竅，學會了離岸平衡，支持女真人謀反，滅了契丹。
一定是甄喜善的主意！
秦昊終于明白過來，自己遺漏的是什么。
正是甄喜善這個貌若天仙，心如蛇蝎的高麗女帝！
“若是甄喜善的話。”
“不可能只有離岸平衡這一招！”
“她一定還有其他后手！”
秦昊眼眸一閃，轉頭對靜公公道：“出云國的奏報呢？全都拿過來！”
秦昊早有滅出云的心思。
在滅亡高麗之后，他就命靜公公從東廠廠衛之中，挑選出精明能干，對大夏忠心耿耿的人選。
以高麗貴族的身份，送到出云國，刺探情報。
經過幾年的運營，這些廠衛已經在出云站穩腳跟，有一些人甚至攀附了出云的達官顯貴。
關于出云國的各種情報，也是源源不斷，通過飛鴿傳書，送到靜公公手中。
只不過。
這些情報過于雜亂，靜公公親自甄別整理過，才會編撰成冊，交給秦昊查看。
如今，秦昊忽然要看出云的情報。
靜公公連忙取出一個冊子，雙手呈上：“萬歲爺，這是近幾個月出云傳回來的奏報，請您過目。”
秦昊接過冊子，立刻翻看起來。
蘇起在一旁笑道：“皇上，您無需驚慌。出云一個小小的蕞爾島國，諒他們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秦昊卻是瞳孔一縮，嘆息道：“鎮國公！這一次，是你錯了！出云倭國這小泥鰍，這一次還真的掀起了風浪！起了變數！”
“如果不及時應對。”
“只怕，大夏有滅國之憂！”
蘇起有點發懵，震驚道：“皇上，這怎么可能！出云的國力，跟大夏相比，相差十倍，乃至百倍！”
“區區螢火之光，如何跟昊日爭輝？”
“臣不信！”
秦昊將冊子遞給蘇起，道：“你自己看吧。”
蘇起雙手接過手冊，快速翻看。
手冊上的情報，確實很雜亂，各行各業，從朝堂到民間，什么都有。
大部分，其實是出云的風土人情，根本就是湊數的，沒有什么意義。
但是，這些毫無意義的情報之中，有一條情報卻讓蘇起心頭一驚。
天皇下令，效仿大夏，建立證劵司。
并且上市了兩支股票。
一支是佐渡金山，另一支則是石見銀山！
這兩只股票，已經賣瘋了！
出云國內，掀起了全民炒股熱。
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販夫走卒。
但凡手里有點錢，就去證劵司買股票！
這兩只股票的規模和市值，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火箭一般飆升，到了極其驚人的地步。
說實話，跟大夏的南洋集團相比，絲毫都不遜色！
蘇起問道：“皇上，難道這就是您說的變數嗎？”
秦昊點點頭，神情凝重道：“出云國的國力，確實遠遜于大夏！兩者之間，確實沒有任何可比性！”
“出云想要吞并大夏，本是癡心妄想！”
“但是，甄喜善這女人，不愧是高麗女帝，實在是太善于抄襲，把股票這一策給抄去了！”
“現如今，出云已經上了杠桿！”
“大量的財富，聚集在天皇的手中。”
“出云跟大夏的國力差距，在杠桿的作用下，迅速縮小！”
“朕本以為，漠北蠻族可以一路橫推，蕩平女真。”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出云不斷給女真輸血，提供各種戰爭物資，孰勝孰負，現在還說不清楚。”
蘇起身體一震，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出云抄去了股票這一奇策，讓原本一窮二白的天皇，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聚集了大量的財富！
打仗，說白了，打的就是銀子！
如今天皇手里有的是銀子，拿出一部分去支持女真人。
漠北蠻族想要短時間內滅亡女真，可謂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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