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東海港。
秦昊乘著馬車,來到四海商行。
商行門前,有上百個伙計等候,見到秦昊,立刻跪在地上:“小人參見老爺!”
很顯然這是長生的安排。
這些伙計們,并不知道秦昊的真正身份,還以為他是幕后老板,因此畢恭畢敬,臉上盡是諂媚之色。
秦昊對于這種場合,早已是司空見慣,微微頷首,邁步走進四海商行。
商行內雕梁畫棟,異常奢華。
桌椅都是一水的黃花梨,比起皇宮都不遜色。
秦昊在太師椅上坐下,長生就沏了一杯清茶,親自端過來。
秦昊抿了一口,贊嘆道:“芳香幽遠,滋味清冽。朕沒有想到,在這出云島國,也能品嘗到極品龍井茶。”
“長生,你福緣不淺,享受榮華富貴,就算是大夏的皇族公卿,也比不上你!”
噗通!
長生臉色一變,卻是嚇得連忙跪了下來:“萬歲爺,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不敢貪慕榮華...”
“這些鋪張浪費,也是做給外人看的。”
“萬歲爺明鑒!”
皇上忽然駕到,親至出云,得知這個消息,長生魂都嚇飛了。
出云是敵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皇上的命,不亞于龍潭虎穴!
皇上為什么會冒著危險,萬里迢迢來出云?
一定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要知道,長生這批東廠太監,借高麗貴族的身份,流亡出云,只有大把大把撒銀子,才能取信他人,在這里站穩腳跟。
太監是殘缺之人,不愛女色,不貪慕權勢,唯獨一個缺點,就是喜歡享受榮華富貴!
比起清流大臣,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是為什么,太監身居高位之后,大部分貪污成風,瘋狂斂財。
長生也不例外。
他本就出身貧寒,對于財富有著極深的渴望。
趁著這個機會,他當然也不會虧待自己,加上出云國的風氣,確實是貪圖享樂,奢靡成風。
久而久之,長生也是錦衣玉食,大肆揮霍!
銀子跟水一樣,嘩嘩的往外流。
東廠在出云的支出,也是日益增加,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地步。
雖然說,長生將四海商行經營的不錯。
可是,賺到的銀子,跟長生花出去的錢相比,實在是相去甚遠。
這些錢哪來的?
并非大夏國庫,而且直接從秦昊的內帑開支。
自己拿皇上的錢去揮霍,這不是找死嗎?
因此,長生第一個反應就是,皇上此次來出云,是為了自己而來!
靜公公見到長生不認錯,反而在這里強辯,想要欺瞞皇上,頓時臉色一變。
皇上是什么人?
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太監!
誰能欺騙皇上?
誰敢欺騙皇上!
而且,皇上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這可是欺君大罪!
如果是別人,靜公公索性就不管了。
問題,長生從小就跟著靜公公。
跟江離一樣,靜公公對長生視如己出,雖然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啪!
靜公公臉色一沉,一個耳光狠狠打在長生的臉上,怒罵道:“混賬!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還不快跪下磕頭,求萬歲爺開恩!”
長生被這一耳光打醒了,知道靜公公是救自己,磕頭如搗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萬歲爺,奴才知錯了!”
“奴才是被豬油蒙了心肝。”
“奴才不該貪慕榮華,奢侈無度...”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靜公公來到秦昊身邊,低聲道:“萬歲爺。東廠在出云這邊的開銷,確實大了點。不過,奴才已經訓斥過他們!”
“還望萬歲爺,看在他們年幼無知,又是初犯的份上...”
秦昊將靜公公的話打斷,道:“開銷大?到底有多大?”
靜公公從懷里拿出賬本,雙手呈到秦昊面前:“萬歲爺,請過目。”
秦昊拿出賬本翻看了兩眼,直接將茶盞丟在地上,摔得粉碎,怒道:“五百萬兩!短短幾年,東廠就在出云,揮霍了足足五百萬兩銀子!”
“你們可知道,五百萬兩銀子,可以建造幾艘火輪船?鋪設多少官道?建多少學塾?買多少糧食?救多少黎民百姓!”
噗通!
靜公公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萬歲爺,是奴才管教不嚴!您要懲罰,就懲罰老奴吧!”
長生跪在一旁,頭埋得極低,仿佛末日降臨,身體戰栗不止。
秦昊俯視著靜公公,冷聲道:“你以為,朕不會罰你嗎?”
“朕不光要罰你!”
“而且,朕還要罰長生!罰所有的東廠暗衛!”
聞言,靜公公徹底絕望了,低著頭,一聲不吭。
自己終究是一個太監,身份低微!
而且,皇上心如鐵石,哪怕自己伺候他多年,也不可能讓他網開一面。
這下糟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會怎么懲罰自己。
殺頭?
免職?
流放?
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殺頭。
要知道,皇上對付貪官污吏,從來都不留情面。
尋常的大臣,貪污一百兩銀子,就要剝皮實草,懸掛于城門之上,以此來警示世人。
這一次,長生他們虧空了足足五百萬兩銀子。
按照大夏律法,就是凌遲處死,都不為過!
哪怕是自己,被他們牽連,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靜公公老淚縱橫,啜泣道:“萬歲爺,奴才...奴才認罰!”
秦昊冷著臉,道:“好!既然你肯認罰,那就好辦了!給朕立下字據吧!”
靜公公一怔,不解道:“立字據?什么字據?您不是以大夏律令,懲罰奴才?”
秦昊淡淡道:“你裝什么傻?東廠虧空的銀子,是朕的內帑!又不是大夏國庫里的銀子,用什么大夏律令?”
“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虧空朕的銀子,理應受罰!”
“朕就罰你們銀子!”
“你們可有怨言?”
靜公公和江離等人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皇上對敵人殘酷。可是對自己人,卻是仁慈的。
東廠虧空了五百萬兩銀子。
結果,只不過是罰款了事。
這是何等偏袒!
靜公公忙道:“萬歲爺,您說罰奴才多少銀子,奴才還有一些積蓄,想辦法拿出來就是,就不必立字據了!”
說著,靜公公打開荷包,小心翼翼的點算著銀票。
秦昊瞥了靜公公一眼,似笑非笑道:“朕罰你一千萬兩銀子,你拿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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