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
天皇愣住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大夏皇帝的胸口上，為什么會跟西洋人一樣，別著一朵郁金香。
要知道，大夏是禮儀之邦。
特別是大夏的皇族，繁禮縟節多入牛毛。
皇上穿什么衣服，佩戴什么飾物，都有著嚴格的規定。
該穿什么，不該穿什么，有專門的禮部官員負責，一丁點都不能出錯！
大夏數千年歷史，漫漫長河，帝皇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可是，天皇從未見過，哪個皇上的身上，會佩戴花朵！
而且是一朵來自西洋的郁金香！
這實在是太突兀了！
“假的！”
天皇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認為這幅自畫像，定然是贗品！
它絕不可能是大夏天子的自畫像。
甚至，不可能是從大夏皇宮中流出來的。
天皇望向一旁的高麗女帝，問道：“女帝，你見過大夏天子！畫上的男人，是他嗎？”
然而，甄喜善卻站在原地，雙目死死盯著畫作，久久沒有回應。
天皇喊了幾次，見到甄喜善不搭話，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甄喜善這才如夢初醒，銀牙咬的咯吱作響，粉拳緊緊攥住，手背上有青筋浮現出來：“他就是秦昊！”
“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她的眼眸之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化為一片火海！
天皇愣住了：“真的是秦昊？也就是說，這畫師曾經見過秦昊的龍顏！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畫作！”
“難道，是宮廷畫師？”
“不應該啊！”
“宮廷畫師在龍袍之上，憑空畫上一朵郁金香，絕對是要掉腦袋的！”
想不通！
實在是想不通！
天皇搖著腦袋，目光落在大陰陽師晴明身上，道：“晴明，你是書畫鑒賞的大師！”
“你來鑒定一下。”
“這幅畫，是否出自大夏宮廷。”
晴明頷首，臉上露出風雅笑容，緩步來到畫作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甚至從袖子里拿出從大夏買來的放大鏡，一寸一寸仔細看。
許久之后，晴明開口道：“紙張是對的。墨水也是對的。確實出自大夏宮廷。可是，畫功卻不對！”
“據臣所知！”
“大夏的宮廷畫師之中，絕對沒有人，有如此高超的畫技...”
“這些技巧，跟西洋的油畫，有許多地方都十分相似。”
“不...”
“這畫師的水平，高于西洋畫師！”
晴明不僅僅是陰陽師，他是一個真正的天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而且，他曾經在大夏游歷過，拜訪過許多名師，去請教書畫上的問題。
既然晴明判斷，這不是大夏宮廷畫師的作品，那就一定不會錯。
天皇疑惑道：“不是宮廷畫師，那這作畫的人，又是誰呢？”
晴明微微笑著：“有極大的可能，這確實是大夏皇帝的自畫像。”
此言一出，宮殿之內，一片嘩然。
四海商行沒有說謊。
這真是大夏皇帝的自畫像！
天皇皺眉，望著晴明：“愛卿，你確定嗎？這幅自畫像，真的是出自秦昊的手筆？”
“朕對大夏的書畫，也頗有研究。”
“大夏皇帝斗酒詩百篇，這是家喻戶曉的事。”
“朕怎么從未聽過，大夏皇帝居然還會作畫，并且他的畫技，居然如此精妙，說是當世第一，都不為過。”
晴明依然是輕輕笑著，不急不緩道：“陛下，這幾年，忙于征戰，平定出云，對大夏疏于了解。”
“大夏皇帝秦昊，早已是公認的畫圣！”
“就連原來的畫圣，也是自愧不如，俯首認輸！”
“不過，秦昊傳世的畫作極少，似乎只有一副仕女圖...”
“除此之外，那大夏混一圖的原版，據說就是出自秦昊的手筆。”
“臣在大夏游歷之時，機緣巧合之下，曾經在見過那仕女圖的臨摹之作，頓時驚為天人！”
“臣可以保證。”
“眼前這幅自畫像，一定是秦昊的手筆！”
“因為，這畫技實在是太高明，太超前，遠遠超越了這個時代。”
“其他人，就算是想要模仿，也模仿不來！”
“實在是到了山高仰止，無法逾越的地步！”
文武大臣都是深吸一口氣，震驚道：“這真的是秦昊的自畫像！而且是世間唯二的珍品！價值連城...”
“不！”
“何止是價值連城，簡直是無價之寶！”
“四海商行將這等寶物，獻給陛下，實在是立下大功，理應賞賜！”
天皇冷冷一笑：“無功不受祿！朕倒是好奇，如此無價之寶，如何會落入到四海商行的手中？”
瞬間冷場，針落可聞。
天皇這個問題，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中。
是啊！
四海商行，只不過是高麗人開的小小商行。
為什么會有大夏皇帝的自畫像？
此事確實古怪！
正所謂，事反常必有妖。
不少人仿佛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天皇的眼神，落在甄喜善身上。
他懷疑，四海商行的后臺，正是這位高麗女帝。
甄喜善卻不慌不忙，道：“孤跟四海商行，沒有任何關系！當然，孤也知道，天皇絕不會相信。”
“不過，天皇陛下應該聽說過。”
“大夏的皇宮之中，曾經有許多出身高麗的宦官。”
“而且，不少宦官，都是身居高位，將大夏的情報，甚至是那副大夏混一圖，都臨摹了一份，送往高麗！”
“這幅自畫像，再珍貴，也不可能跟大夏混一圖相提并論。”
“也許，是大夏皇帝肅清皇宮，殘殺宦官之時，有人趁亂將這幅畫盜出皇宮，又幾經販賣，輾轉到了四海商行手中。”
“既然晴明大人，鑒定出這幅自畫像是真的。”
“孤以為，天皇陛下不用這么疑神疑鬼，胡亂猜測這幅畫的來歷！”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四海商行能有什么目的？“”
“他們如此諂媚，不過是為了討好陛下罷了！”
甄喜善的一番解釋合情合理，徹底說服了天皇。
天皇點點頭，笑道：“女帝，朕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四海商行，獻上重寶！當賞！”
“傳朕旨意！”
“賞金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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