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郁金香...”
長生徹底驚呆了，張大了嘴巴，一時無言。
根據他的估算。
第一批郁金香，就要賠上千萬兩銀子！
第二批郁金香，要賠更多錢！
大夏再富有。
也經不住皇上如此揮霍啊！
長生急切道：“萬歲爺...其實，出云的郁金香市場，已經飽和！那些球莖的押金，從最高的三百兩銀子，開始往下跌落。”
“物以稀為貴。”
“您如果將第二批郁金香投進去，價格很可能會崩盤。”
“到時候，咱們的損失，將會極其慘重。”
秦昊不慌不忙，看著長生，道：“朕問你，為什么人們明明知道，培育郁金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價格卻越來越低呢？”
長生思索了許久，搖頭道：“奴才...奴才愚鈍，想不明白，望萬歲爺指點迷津。”
秦昊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是因為他們手中沒錢。”
長生不解道：“萬歲爺，不對啊！出云自從發行股票以來，股價節節飆升，已經到了已經很驚人的地步。”
“所有人的資產都翻了幾番。”
“如今的出云百姓，甚至比大夏百姓還要富有。”
“您怎么能說，他們手中沒錢呢？”
秦昊淡淡道：“他們手中的是股票，而不是錢。”
長生爭辯道：“可是，他們可以把股票賣掉，來買郁金香...”
秦昊笑了：“這就是第二個問題。郁金香雖然跟股票一樣，都是新生事物！但是，股票背后有出云朝廷，有天皇背書。”
“郁金香的背后，只有四海商行，老板是一位流亡到出云的高麗貴族。”
“出云素來敵視高麗，瞧不起高麗人。”
“哪怕高麗女帝如今在出云，跟天皇勾搭在一起，出云百姓對高麗的成見，依然是根深蒂固！”
“他們本能上懷疑四海商行，懷疑郁金香是不是真的能賺錢！”
“因此，他們不會冒險，賣掉股票，來投資郁金香。”
長生眼神驚訝，看著秦昊：“萬歲爺，原來其中，還有這么深的門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秦昊淡淡道：“第二批郁金香，暫時不要放到市場上。靜靜等待即可，很快時機就會來臨。”
長生不敢忤逆，躬身道：“遵命。”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郁金香球莖的成熟度不同，極少數在花棚中培育的郁金香，已經率先開花。
這些投機者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來到四海商行，手持合同，要求回收郁金香。
他們本以為，回收郁金香的過程，將會十分曲折。
四海商行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拒絕回收。
然而，讓他們詫異的是。
四海商行在經過簡單的鑒定，確定郁金香的品質沒有問題之后，就根據顏色和合同上的押金，對其進行了回收。
大部分郁金香，都是常見的紅黃白，投機者獲得了一倍的收益。
其中，出現了一朵罕見的郁金香，不再是純紅色，邊緣是金黃色，猶如一株燃燒的火焰。
它被鑒定為罕見品種，獎勵了二十倍的押金。
這位幸運的投機者的押金，只有一百兩銀子，卻拿到了兩千兩真金白銀。
四海商行當著眾人的面，將兩千兩銀子堆在這位幸運兒面前。
可是，這位幸運兒在欣喜之余，臉上卻滿是悔恨之色。
“早知道...我就砸進去三百兩...不，一千兩！”
“如今，我收獲的就不是兩千兩，而是兩萬兩！”
“那個是兩萬兩啊！”
“不光是我這一輩子，我的后世子孫，也都衣食無憂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原本有些冷下來的郁金香，再一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而且這一次的風潮，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不光是商人。
就連尋常的百姓，以及京都的官家，都沒有心思去探討股票，轉而討論最近爆火的郁金香。
“這四海商行，到底有多少資金，有多深的背景？他們培育那么多郁金香，真的能賺回成本嗎？”
“一朵郁金香，賣到兩千兩銀子，實在是太夸張了！”
“雖說天皇對郁金香很癡迷，可是出云的皇族，也沒有這么大的胃口，吞下這么多郁金香。”
“其中...肯定有貓膩！”
貴族們也在悄聲議論，猜測著四海商行的目的。
這時候有人開口道：“你們啊！還是狹隘了！出云的市場，確實有限！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四海商行培育出這么郁金香，是為了往大夏販賣？”
大夏？
貴族們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明白了過來。
郁金香最開始風靡的地方，不是出云，而是西洋和大夏！
西洋太過遙遠，暫且不提。
大夏皇帝的自畫像上，胸口別著一朵郁金香。
由此可以推測。
郁金香在大夏風靡，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在這么短的時間，郁金香就可以在出云如此風靡，掀起風潮，價格不斷攀升。
大夏人對郁金香的迷戀，比起出云，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夏的人更多，也更富有，市場更大，根本不是出云一個蕞爾窮國可以相提并論的。
四海商行在出云培育郁金香，再賣往大夏，那里的買家一定愿意用天價收購！
其實不光是貴族，出云的商人和百姓們，也同樣堅信，四海商行既然敢高價回收，就一定有銷售渠道。
這個時候，四海商行忽然宣布，第二批郁金香球莖到了。
這一批的球莖，更加稀有，價格也更加昂貴，最低的押金是一百兩銀子，同樣是上不封頂。
這一次，前來搶購郁金香的人，是先前的數倍之多。
不僅僅是投機者。
就連一些尋常的農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賣掉田產地產，甚至低價處理掉自己耕地的牛，也紛紛來搶購。
眨眼間的功夫。
郁金香球莖的價格，開始暴漲！
從原本的一百兩，暴漲到五百兩！一千兩！
誰都不敢相信，一枚黃褐色的球莖，就可以在京都換上一座宅邸！
可是，狂熱的情緒，猶如瘟疫一般傳播開來，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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