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九五至尊 > 第二千七百零三章 血書現,鐵證如山
  因此。

  大夏朝堂上,大臣們雖然說的是官話,卻帶著天南海北的口音。

  可是這位自稱安南王子陳向夏的年輕人,居然能說一口地道的大夏官話,跟京師人士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實在是令人詫異。

  于是,不少大臣懷疑,這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真的是安南王子嗎?

  還是京師的潑皮無賴冒充?

  可又不太像!

  因為,這陳向夏的禮節,實在是太標準了!

  要知道。

  新科進士入朝面圣,最重要的事,就是進行禮儀訓練,免得君前失儀,沖撞天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讀書人寒窗十年,所有精力和時間,全都放在了苦讀圣賢書之上。

  特別是那些寒門子弟,出身貧寒,怎么可能懂得大夏朝堂上的繁瑣禮儀?

  然而,陳向夏行禮如儀,宛如行云流水一般,顯然是自幼接觸這些禮儀。

  他的一言一行,連禮部最嚴苛的大臣,也挑不出毛病來。

  由此可見。

  他絕不是普通人!

  秦昊的雙眸藏在冕旒之后,朝著胡先望去。

  這陳向夏是不是安南王子,胡先作為安南使臣,心里再明白不過。

  果然。

  胡先見到陳向夏,頓時臉色大變,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

  秦昊看到胡先這個反應,分明是做賊心虛,自然全都明白了。

  秦昊不動聲色,望向胡先,問道:“此人真是安南王子嗎?”

  胡先沉默片刻,點頭道:“是!”

  事到如今,就算胡先否認陳向夏的身份,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事實。

  大夏皇帝有一萬種方法,弄清楚陳向夏的身份。

  此言一出,金鑾殿內嘩然一片。

  文武百官都是面面相覷,搞不清是什么情況。

  安南的使臣和王子,為什么會先后入京?

  還有這位安南王子,本應該是無比尊貴。

  為什么他會搞成跟乞丐一樣,還敲響了登聞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先緊接著道:“稟告皇上!準確的說,陳向夏曾經是安南王子!因為,這逆子,不忠不孝,為了奪取王位,打算弒父登基,掀起了一場宮廷政變!”

  “胡大將軍英明神武,將這一場政變粉碎。”

  “只可惜,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居然趁亂逃走...”

  “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成了逃到了大夏!”

  “請皇上下旨,將他擒下,讓下臣帶回安南,按律處置!”

  這番話,令朝堂大驚。

  弒父登基?

  這陳向夏看上去斯斯文文,居然是如此不忠不孝之人!

  更可恨的是。

  他居然逃到大夏,分明是打算欺騙皇上,來博取同情,期望東山再起!

  如此惡行累累,著實聳人聽聞!

  陳向夏整個人都懵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

  胡先居然會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將謀逆造反的臟水,率先潑到自己的身上!

  一時間。

  陳向夏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對。

  胡先得理不饒人,繼續展開攻勢:“皇上!按照大夏律法,不得宣召,非使節不可入京師!”

  “私自入境,按律當斬!”

  “請皇上將陳向夏,繩之以法!”

  朝堂再次震動。

  大臣們都是一臉不可思議,望著胡先。

  沒想到,這安南人對大夏律法,如此爛熟于心。

  若是真的按照大夏律法,那么僅憑陳向夏擅自入京的罪名,皇上就足以將他處死!

  當然。

  這一切,終究要皇上親自定奪。

  秦昊俯視著陳向夏:“你擅自入京,可知罪?”

  陳向夏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臣知罪。皇上要賜死臣,臣絕無怨言!不過,臣這一次入京,敲響登聞鼓,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臣要狀告安南胡氏,串通昂撒人,弒主篡國!”

  “整個安南陳氏,已被胡犁庭這奸賊屠戮一空,只有臣僥幸逃脫...”

  “臣走投無路,唯有偷渡到大夏,求告于父母之邦,求皇上為臣做主!”

  這番哭訴,情深意切,令人動容。

  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大驚失色。

  這陳向夏所說的,跟胡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到底是誰在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胡先有些急了,大呼道:“一派胡言!你這完全是一派胡言!皇上圣明!您千萬不要相信這不忠不孝的畜生!”

  秦昊瞪了胡先一眼,厲聲道:“閉嘴!是非曲直,朕自有評判!輪不到你在這里大呼小叫!”

  大夏皇帝的威嚴,可不是安南這些蕞爾小國可以相提并論的。

  羅剎、日不落這等世界一流的龐大帝國,帝皇的地位,也算不上多高,大臣們可以放肆直言,甚至與皇上爭論。

  可是在大夏皇帝面前,容不得半點放肆。

  胡先自知失儀,忙退到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

  秦昊望著陳向夏,道:“你要狀告胡犁庭,弒主篡位!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陳向夏點頭:“臣有!”

  言罷。

  陳向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破破爛爛的外衣脫下,露出里衣來。

  只見那里衣的后背上,用鮮血寫著一行字。

  赫然是安南王的親筆血書!

  這血書可謂是字字泣血,將胡犁庭謀逆的罪行,寫的一清二楚!

  原來。

  當時胡犁庭謀反,已經帶兵殺到安南皇宮。

  安南王情急之下,連筆墨和紙張都來不及準備,咬開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陳向夏的后背上,寫下一份求援信,讓陳向夏冒死送往京師!

  陳向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胡賊勢大,又有昂撒人的火槍火炮,臣等實在不是對手!”

  “臣無可奈何,只能冒死潛入大夏京師,來見皇上!”

  “懇請皇上,為臣報仇啊!”

  血書在此,鐵證如山!

  朝堂上一片死寂!

  胡先也是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

  陳向夏沒死就算了,居然還有本事,一路逃到大夏京師,還敲響了登聞鼓,上了朝堂,見了皇上。

  更令胡先沒有想到的是。

  陳向夏的身上,居然還背負了安南王的親筆血書!

  縱然胡先心思機敏,有張儀蘇秦的口才,在這鐵證面前,也只能啞口無言,辨無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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