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如墨的語氣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這世界上有一類人，他們無欲無求，唯一喜歡的就是用騙局耍人，他們對那種行騙成功后的滿足感極度癡迷，不惜付出很多代價。”
“甚至一些人還會偽裝成良家婦女，和人結婚生孩子，勤儉持家，等過了半輩子才忽然離開，露出真面目，為的就是騙局揭穿后，從被騙人身上享受到歡愉。”
“這樣的手段還有很多，操縱猴子就是他們的標志手段之一。”
“這些人會從猴群之中挑選最聰明的小猴子，從小就和嬰兒一起培養長大，喂食他們吃其他猴子的大腦，開了智后就教他們說話，所以這猴子能有不低的智商和簡單的溝通交流能力。”
“這樣的人有很多，還形成了一個組織，就叫做‘紅腳布’！”
林荒略微有些驚訝，對于這些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還有這種人？”
之前林荒倒是遇見過專門騙人的人，就是剛回江城時那所謂的道士。
只是他是為了騙錢，江湖騙子而已，遠遠沒達到為騙而騙的程度。
黃如墨緩緩點頭：“沒錯，只不過按理來說，他們三十年前就應該已經全部消失了，沒想到現在又再次現世。”
“那黑心老板應該就是一個紅腳布，這群人再次現世，看來我得趕緊給我師父說說。”
林荒疑惑道：“不就是一群騙子嗎？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
黃如墨一臉凝重看了林荒好久，道：“林兄，我剛才說了，他們不只是普通的騙子而已，如果你覺得他們沒有造成什么多大的危害的話，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三十年前，他們耍得最成功的一個騙局，耍到了京城隱世八家頭上去，也就是你爺爺他們那個層次，因為一個騙局，八家差點徹底決裂，害得山河動蕩。”
“我羽扇門折損高士無數，才阻止了這場災難。”
聽到黃如墨的話，林荒愕然。
通過耍人，居然能耍到天下差點戰亂，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了。
黃如墨又深深看了林荒一眼：“林兄，紅腳布三十年前沒能滅絕，再次出世，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不過這群人是極度記仇的，你破壞了他們的騙局，恐怕會盯上你的。”
林荒搖了搖頭：“我會怕幾個騙子？來一個殺一個。”
黃如墨看著林荒良久，最終沒有說話。
猴子還在拍手大笑，他將其拎了起來，那脆弱的脊骨輕輕一擰，便再沒了任何動靜。
……
小鬼的真實面目暴露，籠罩在垂龍村上方的陰霾總算消散。
第二天，幾乎家家戶戶都在談論這件事。
那些曾經見過小鬼，被縮陽入腹說法騙過的人，都是歡呼雀躍，慶幸自己沒有斷子絕孫。
但也有人因此哀愁不已，因為縮陽入腹的說話既然是假的，那他們那方面能力可能真的不行……
當然，一些人也覺得奇怪，一個猴子怎么能夠開口說話，對方編造出這樣的騙局到底是為了什么。
但經林荒隱晦提醒后，這些想法都被村長黃大壯壓了下來。
黑心老板也再沒有露過面，這件事就算是翻了篇。
誤會林荒兩人的黃二牛兩口子，也真誠上門道了歉，并且和全村人都懇請林荒能多留兩日。
這倒正合林荒心意，畢竟，他們來到這垂龍村正事可都還沒辦。
又是接連兩天的義診。
第三天，陰雨綿綿的天氣總算有了變化。
炎日高懸，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