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川點頭:“我跟穆丞相打聽了一下,這個陳為,當年突然失蹤,到現在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還請他畫了一幅陳為的畫像,讓吳天成確認了一下,他們追殺的那個陳人,就是當年我外祖父的那個弟子。”

  白憲嫄納悶:“劉鄺為什么要追殺他呢?”

  桓川:“吳天成不知道具體原因。只說,他們一直追了好幾百里,陳為從很高的地方掉進了江里,被水沖走了,當時他們還沿河撈了很長時間,什么也沒撈到才作罷。”

  白憲嫄:“一個是老穆公尚未入仕的弟子,一個是個太監,八竿子也打不著呀!什么深仇大恨,讓他追了幾百里路?”

  桓川:“所以我認為,這個陳為,或許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給他帶來足夠重的證據或者線索,徹底鏟除劉鄺。

  白憲嫄:“從很高的地方掉進江里,肯定已經死了吧?哪有什么驚喜?”

  桓川從懷里拿出一幅畫:“這是穆丞相畫的畫像,你看看。”

  穆浴的人物畫得很好,傳神又細膩。

  白憲嫄一看:“咦?我怎么又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這么眼熟呢……在哪兒見過來著?”

  桓川:“鐘鼓山,那曾經借過你一根針,救了我性命的夫婦。”

  “啊!對!這不就是吳姐姐的夫君嗎?就是年輕很多!”白憲嫄驚詫不已,“難道他就是陳為?”

  桓川點頭:“應該是他。他們是為了躲避追殺,才住在深山老林里。”

  白憲嫄:“難怪我當時總覺得他不像是普通的獵戶。有種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桓川:“嗯。我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了。”

  白憲嫄:“夫君動作這么快!”

  ……

  千頭萬緒之事都沉默著,千絲萬縷的線索都蓄勢著,總要有一個點作為爆發的起點。

  這個點,桓川用了鄭氏。

  在皇帝給桓川定下的一月之期的前兩日,白憲嫄找來了白似玉母女。

  母女兩個過來,發現桓川和白憲嫄都在。

  白憲嫄眉目含笑,說:“鄭大娘,今天叫你們過來,是為上次說好的事情。”

  鄭氏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上次說好的事情?請恕奴婢愚鈍,什么事啊?”

  白憲嫄說:“似玉的事啊!之前不是說好,讓她做太子的侍妾?”

  鄭氏臉色一變,看向白似玉:“似玉!你答應了?”

  白似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娘,你不用擔心什么,我已經把表舅的事情都跟殿下說了!殿下說他一定會保護表舅的,你不用擔心。”

  鄭氏差點暈過去,氣急敗壞地一巴掌呼在白似玉臉上:“你個混賬!”

  白似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娘,又難為情地看看桓川,說:“你瘋了嗎?你居然敢當著殿下的面如此失態?”

  鄭氏渾身冷汗直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桓川磕頭:“殿下!似玉她不能做您的侍妾!”

  桓川看著她:“為什么不能?”

  鄭氏說:“似玉她……她其實是定了親的!只是因為她一直在宮里,我沒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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