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又有新的野菜和信件。
顯然，是魚金兒送來的。
杜成真拆開信件，內容如下：
“尊敬的杜成真先生：
見信好！昨晚你說想吃野菜，我于是又送了些野菜過去。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包優選的蔬菜種子。超市天臺的草坪土壤肥沃，陽光充足，很適合種蔬菜，杜先生可以自行種植。
昨晚杜先生還說想和我相見，這讓金兒受寵若驚。金兒也很想和杜先生見一面，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
----魚金兒”
看完信件。
杜成真查看一下菜籃，果然找到了十幾包蔬菜種子，有西紅柿、韭菜、白菜、黃瓜、苦瓜、蘿卜、花椰菜等等。
不得不說，魚金兒想得挺周到。
有了蔬菜種子，確實可以在超市天臺種些蔬菜。
天臺的草坪有1000多平米，比兩個籃球場還大，有足夠的地方種植蔬菜。
只是，魚金兒昨晚是怎么進入超市的呢？
杜成真和浴紅衣在天臺盯了一個晚上，也沒看到有人在商業街出沒。
“魚金兒真是了不起。”浴紅衣贊嘆，“她進入超市，我們都沒發現。”
杜成真道：“其實，魚金兒就在超市里，而且，我已經知道魚金兒是誰了。”
浴紅衣好奇：“誰啊？”
“你！”
“我？”浴紅衣有點懵，“杜老板，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是魚金兒？”
“你別再偽裝了，一切都是你設計的騙局！”杜成真道，“鯉魚妖女根本不存在，而是你精心設計的騙局。”
“我設計的騙局？”浴紅衣細眉微蹙，“杜老板，你在說什么？”
杜成真回憶：“之前，我一直不信世界上有妖女，你為了讓我相信有妖女，于是設計了鯉魚妖女這個騙局。其實，根本不存在什么鯉魚妖女，超市的鯉魚也不是自己逃跑的，而是你悄悄偷走的。
你半夜偷走了一條鯉魚，造成鯉魚自行逃走的假象，讓我誤以為真的有鯉魚妖女。為了讓我更相信有鯉魚妖女，你又半夜前往鯉魚生活的河邊摘了野菜，送到超市，還寫了情書，并在情書里特別說明野菜是河邊摘的，以進一步實錘鯉魚是妖女。
所以，自始至終，都是你在自導自演。情書是你寫的，野菜是你摘的，甚至和我通話的魚金兒，也是你冒充的。”
“……”浴紅衣澄清，“杜老板，你冤枉我了，我沒有設計金鯉魚騙局，真的有鯉魚妖女。何況，我和魚金兒的聲音明顯不同吧，我怎么冒充魚金兒？”
杜成真道：“這個很容易，你只要使用變聲器就可以了。對講機的聲音原本就不清晰，你完全可以蒙混過關。之前，你幾次使用對講機跟我通話，就是為了練習使用對講機，以便更好冒充魚金兒。”
浴紅衣反駁：“如果鯉魚妖女是騙局，昨晚我為什么還要通宵陪你等待魚金兒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這么做是為了誤導我。”杜成真道，“你陪我等待魚金兒，是為了讓我相信真的有魚金兒，真的有鯉魚妖女，同時避免讓我懷疑你是魚金兒。”
浴紅衣提出疑問：“可是，我干嘛要冒充鯉魚妖女？”
杜成真道：“之前不是說了，你是為了讓我相信世界上有妖女。浴紅衣，坦白吧，鯉魚妖女就是你設計的騙局，魚金兒也是你冒充的。”
浴紅衣搖頭：“不是，我沒有冒充魚金兒。其實，要證明我不是魚金兒很簡單。只要魚金兒用對講機聯系你時，我也在你身旁，就可以證明我和魚金兒是兩個人，我沒有冒充。”
杜成真道：“問題是，你和魚金兒從來沒有同時在場。昨晚魚金兒和我通話時，你不在場。我和魚金兒通話結束后，你又剛好出現。你和魚金兒總是錯開時間出現，這是因為你們是同一個人，無法同時出現。”
“……”
浴紅衣想了想，再次反駁，“我不可能冒充魚金兒，因為我沒有時間出去摘野菜。那些野菜都在郊外的金天河，我要是自己去摘的話，來回要幾個小時，我哪有這么多時間？”
杜成真道：“如果你晚上不睡覺，就有足夠的時間偷偷跑出去摘野菜。”
“但是，我晚上在臥室睡覺啊，菲菲可以證明。”
“是嗎？那就讓菲菲作證。”
“行！”
為了證明清白，浴紅衣帶著杜成真來到七樓的臥室，叫醒沉睡在白菲菲，并向她說明了情況。
“紅衣姐姐冒充鯉魚妖女？”白菲菲一臉好奇，“這么說，鯉魚妖女不存在？”
“當然存在。”浴紅衣道，“我沒有冒充鯉魚妖女，菲菲，你可以給姐姐作證。杜老板懷疑我晚上偷偷出去摘野菜，但是我晚上都在睡覺，你可以證明的，對不對？”
白菲菲想了想，搖頭：“我沒辦法證明你晚上在臥室睡覺啊！因為晚上都是我先睡的，至于我睡著之后，紅衣姐姐你有沒有睡，我就不清楚了。所以，理論上說，你確實可能半夜跑出去摘野菜……”
“……”浴紅衣。
“這么一想，紅衣姐姐確實可能冒充鯉魚妖女呢！”白菲菲眨了眨眼，“紅衣姐姐，你好厲害，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充鯉魚妖女，這個套路真的很深，我都被騙了。”
“……”浴紅衣無語，“菲菲，你也覺得鯉魚妖女是我冒充的？”
白菲菲道：“確實很有可能啊！老板不是要約魚金兒見面嗎？魚金兒卻不敢相見，這可能就是因為魚金兒就是紅衣姐姐，一見面就露餡了……”
“……”浴紅衣。
白菲菲的證詞，不僅沒有幫浴紅衣洗清嫌疑，反而有進一步實錘的趨勢。
浴紅衣說：“現在要證明我沒有冒充鯉魚妖女，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跟在杜老板身邊。如果我在杜老板身邊，魚金兒又同時聯系杜老板，那么就能證明我沒有冒充魚金兒了，對吧？”
杜成真點頭：“不錯。如果你和魚金兒能夠同時出現，就證明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行！”浴紅衣決定道，“從現在起，我一天24小時跟著你，直到魚金兒再出現為止。”
杜成真語重心長地說：“浴紅衣，其實你不用跟著我。只要你承認自己是魚金兒，這件事就翻篇了，我不會怪你的。”
白菲菲贊同道：“是啊，紅衣姐姐，你冒充鯉魚妖女，其實也沒什么，承認就行了。老板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浴紅衣道，“如果是我做的，我當然承認，可是，我真沒有冒充鯉魚妖女。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只能跟著杜老板，等魚金兒再次出現。”
……
為了自證清白，浴紅衣真的時刻跟隨在杜成真身邊。
杜成真去哪，浴紅衣就跟去哪。
杜成真上天臺，浴紅衣跟去天臺；杜成真去監控室，浴紅衣跟去監控室；甚至，杜成真去衛生間，浴紅衣也跟到衛生間門口。
寸步不離。
她這么做，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冒充魚金兒。
只要魚金兒再用對講機聯系杜成真，浴紅衣就可以洗脫嫌疑。
然而，魚金兒卻沒有出現。
從早晨到晚上，對講機都沒有再響起。
一天過去了。
……
凌晨三點。
監控室。
杜成真坐在電腦前看電影，浴紅衣還是陪在他身旁。兩人今天形影不離，一分鐘都沒分開過。
“哈——”浴紅衣長長打了個哈欠，這已經是她今晚打的第18個哈欠。
“很困吧？”杜成真道，“困了就去睡覺，不用陪著我。”
“不行！”浴紅衣道，“萬一我去睡覺時，魚金兒又用對講機聯系你怎么辦？到時，你肯定更加懷疑我冒充魚金兒了。所以，魚金兒不出現，我就不會離開你。”
說話間，浴紅衣又打了個哈欠。
杜成真問：“我說過了，即使你冒充魚金兒，這也沒什么。你證不證明，其實不重要……”
“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浴紅衣道，“你不是喜歡真誠的人嗎？如果我冒充魚金兒，你一定會認為我不真誠。所以，我必須讓你相信，我沒有騙人。”
杜成真點頭：“我相信你了。”
“什么？”
“我相信你沒有冒充魚金兒，沒有騙人。”杜成真道，“你現在可以去睡覺了。”
浴紅衣皺眉：“你為什么相信我？”
杜成真道：“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你的為人我還是有把握的。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沒有冒充魚金兒，但是我信你一次。”
“真的相信我？”
“當然。”
浴紅衣一怔，紅唇輕咬，欲言又止。
“你可以去睡覺了。”
“我不困。”
“那繼續看電影。”
杜成真接著觀賞電影，今晚看的電影是《楚門的世界》，一部有關真實和謊言的電影。
看電影時，浴紅衣始終沉默，似乎滿懷心事，時不時瞥了一眼杜成真。
好一會，浴紅衣問：“杜老板，其實，你的推理很有道理，現在確實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沒有冒充魚金兒。為什么你還愿意相信我？”
杜成真道：“你這個人可信，所以相信。”
浴紅衣猶豫一下，小聲說：“我現在說實話，會不會太晚了？”
“實話？”杜成真道，“怎么，你之前說的都是假話？”
浴紅衣抿了抿嘴：“你這么信任我，我覺得我還是該把真相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