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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3章子夜風清,永恒花開,美人兒何故動怒?

    南永寧遠遠地望著轎輦被抬進了流云驛站,面龐流露出了意味深長之色。

    那一刻,轎輦上的楚月頭皮發麻,渾身都瘆得慌,青天白日里,生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楚月走下轎輦進了屋,還沒一會兒,就被修長的手撈起,瞬間出現在了驛站的九樓。

    從流云驛站的九樓,能夠縱觀永恒之地的大概輪廓。

    特別是長街的人和事,都看得真切,聽得清楚。

    “男男有別,夜劍帝,還請自重。”

    楚月暗戳戳地說。

    “沒事,本帝就喜歡男人,特別是像楚公子這般的......男人。”

    耳畔,響起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每一個字,都在勾她的魂兒。

    楚月,麻了。

    這男人,怎么比她還厚顏無恥的。

    自從那晚強行挑起了火,并被治得服服帖帖,她就認輸了。

    她不得不承認,某些事方面,她確實比不過夜墨寒。

    楚月窩在男人的懷中,白凈的小手支著下頜,漫不經心的觀察著長街的景象。

    忽而,地動山搖,似天穹炸裂。

    她定睛望去——

    有巨人從長街外走來。

    還有人一箭在幾十里外,射穿了王城宮殿的夜明珠。

    “鴻鵠榜的好些人,和修羅地界一樣,作為旁觀參宴。”

    夜墨寒解釋道:“帝域武道中,鴻鵠榜的武者們,都是有實力的高手。”

    楚月摸了摸下巴,觀察了會兒進入王城的鴻鵠榜武者,半瞇起了清亮的紫眸,“這幾日,就是鴻鵠榜更迭的時辰了吧。”

    男人點了點頭。

    楚月問道:“青丘圣獸沈雪姬有鬼皇鼓靈,確有此事嗎?”

    “沈雪姬將此事隱藏得很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沈雪姬確實有鼓靈。”

    夜墨寒說:“帝鼓之音,是打開鬼皇墓地的鑰匙,因為此前鬼皇墓地出現在圣域,老白他們特地去仔細調查了這一件事。”

    “鼓靈,是什么樣的?”

    “根據九幽劍族里的《萬年歷》記載,帝鼓的鼓靈是仙體衍生出的仙靈,實力稍遜一點的,被稱之為精靈。”

    精靈?

    楚月面具之下的臉龐,浮現出深思之色。

    鼓靈若真是在沈雪姬的手里,那確實有些不好辦了。

    不過,如若沈雪姬當真能使用這鼓靈的話,就不至于用此為噱頭放到五陸會宴里去。

    只能說明,沈雪姬雖有鼓靈,卻無大用。

    神農空間,破布腦子里靈光一閃。

    好似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你還是武神殿主的時候,和鴻蒙仙帝、煉器大師胡不歸有一次私密的談話,談話內容貌似就是帝鼓之靈,你和劍帝的仙靈,最適合用來鍛造帝鼓,但還沒具體的確定下來,我就涼透了,因此不知后來之事。”

    她和夜墨寒的仙靈?

    她早已身隕虛空之門,縱有仙靈,也跟著赴死了。

    至于夜墨寒的身邊,卻遲遲不見仙靈之跡,難道是拿去制作鼓靈了?

    楚月沉了沉幽深的眸。

    不論鼓靈是什么,這一趟神廟之行,她都要把東西從沈雪姬手里拿回來的。

    這會兒蕭離推門進來,作為修羅地界使臣,匯報楚門的相關事宜:

    “小月姐姐,四陸和永恒之地的適齡女子,排著隊來送信和簪子,說是定情之物,人實在是太多,不好拒絕,就讓秦鐵牛收下了。”

    感受到夜墨寒周身的氣壓,蕭離琥珀般的眸底閃過狡黠之色,故作淡然沉著地繼續說:“還有些個性子彪悍的姑娘,說是給楚公子做妾也沒關系,只求楚公子的雨露憐愛。”

    這......他喵的什么虎狼之詞?

    楚月咽了咽口水,有些風中凌亂。

    “對了。”

    蕭離又道:“玄寒長公主南永寧,托流云驛站的館主送了封邀請函來,說是每當子夜,永恒河邊都有血海棠開放,南永寧誠邀楚公子一同觀花。”

    “有點意思。”

    楚月指腹輕觸鼻子,笑時,眉眼輕籠著明媚的光。

    尤其是淺紫色的眸子,晶瑩剔透的似上等翡玉般。

    “抱枕......”

    楚月眨巴了兩下眼睛,明面上畢竟是夜半私會,還是得請示一下的。

    夜墨寒無奈,“別碰她。”

    “南永寧是女人。”楚月提醒道。

    “女人,也,不,行。”

    說這話的時候,夜墨寒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蕭離,仿佛在暗示什么。

    蕭離眼觀鼻鼻觀心,似是聽不懂劍帝的弦外之音,淡然的像平靜海面。

    “好,不碰,絕對不碰!”

    楚月拍著胸脯再三保證。

    夜墨寒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她的神采奕奕和精神抖擻,顯然是進入了五陸第一猛男的狀態了,不由抬起長指輕揉了下太陽穴,心中略微無語。

    他每日該擔心的不是哪個野男人把自家媳婦拐跑,而是這些個鶯鶯燕燕......

    偏生他的阿楚,又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兒......

    許久,護法們前來匯報,左看右看,疑惑地問:“楚門主呢?”

    夜墨寒輕呷了一口茶水,心中長嘆綿綿:

    誒。

    劍帝的苦,俗人不懂。

    ......

    夜半時分,環繞王城的永恒河面,開滿了血色的海棠花。

    乍眼看去,煞是好看。

    海棠花開,紅而不妖,尤其是月光清輝如瀑照落,更增添了些如夢似幻的仙氣。

    一艘畫舫游蕩在永恒河面。

    橋上行人駐足紛紛,好奇地望著畫舫。

    畫舫之中,南永寧原本自信的神情,在楚天霸久久都沒赴約后褪了下去。

    “楚公子,不來嗎?”她問。

    侍衛瑟瑟發抖,“流云驛站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說楚公子會來......”

    “嗯。”

    南永寧盤膝坐在花紋幽美的矮桌前,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濃密的睫翼,輕遮出了淺淺的鴉羽。

    時間緩緩流逝著。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南永寧終于不耐煩了。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眸底寒光乍現:“很好,楚天霸,你是第一個敢戲弄本公主的男人。”

    等楚天霸落到她的榻上。

    她會讓楚天霸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侍衛、婢女們紛紛匍匐在地,嚇得滿額汗水,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

    “子夜風清,永恒花開,美人兒何故動怒?”

    那風流之聲,從珠簾外傳來。

    南永寧心頭猛地一顫。

    物以稀為貴。

    比起子夜的定時相約,這會兒的突然出現,才是最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