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緩和了些，沈梨抬頭看了戰景淮一眼，簡直不可置信。
“戰大哥，你怎么連口大氣都不喘？你難道不累不難受嗎？”
戰景淮耐心地跟這小姑娘解釋：“剛剛跑步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的呼吸節奏和方式有問題。”
“一公里時勉強應付，兩公里提速時你的呼吸亂了，所以才會反應如此劇烈。”
沈梨努力回想了一下……
想不起來。
她剛剛像條瀕死的魚，難受得只想大口大口地多吸些氧氣。
哪還顧得上管什么呼吸？
“那……那該怎么辦？我是不是就不適合跑步啊？”
沈梨簡直想哭，跑步對她來說，簡直比上刑還難受。
她試圖用眼神向他投去求救信號。
她這是鐵了心要考軍校的，必須搶救一下！
剛剛運動完，小姑娘的眼睛攏著一層水霧。
干凈潤亮，可憐巴巴的。
戰景淮一怔。
怎么真像只撒嬌耍賴的小貓似的？
男人的心頓時化了一半，當真哄小貓似的，不自覺地軟了聲音。
“小梨，呼吸節奏只要調整過來就好，并不難的。”
沈梨將信將疑：“那……怎么調整？”
戰景淮扶她站直，為方便她看清。
他上前一步，與她面對面站著。
戰景淮嗓音低沉：“跟我做，先深呼吸，調整一下氣息。”
男人像是教小朋友似的，一邊示范呼吸節奏。
一邊輕聲提示要點，糾正沈梨的錯誤。
整個過程，戰景淮格外耐心細致，與軍營里那個說一不二、令行禁止的冷面軍官簡直判若兩人。
不少鄰居路過看到，都是一臉的姨母笑。
周圍漸漸聚集了不少吃狗糧觀眾，韓牧巡邏見了，震驚的同時，還不嫌事兒大，迅速通知所有人！
章虎和王正義一聽這話，三秒鐘到達現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張大嘴。
“我去，這真的是咱們團長嗎，不會是誰冒充的吧？”
“我也不信，團長在軍營里帶兵，那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獎罰分明，口令下了從不會多解釋一句，新兵們都叫他魔鬼來著……他竟然還有這么一面？”
韓牧一臉高深地在旁邊笑：“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帶兵和帶媳婦兒怎么能一樣？兵是用來訓的，媳婦兒是用來哄的！”
章虎與王正義對視一眼，嘖嘖兩聲。
“這就是哄媳婦兒的快樂嗎？”
“想不到團長也有被人拿捏的一天。”
再次開跑之前，沈梨及時喝了幾口自己帶出來的靈泉水。
很快，她酸軟的四肢恢復了大半。
終于重新有了些體力。
戰景淮知道不能一蹴而就，并沒有將五公里貫徹到底。
又跑了一公里，見她呼吸調整得差不多了，他便將人帶回了戰家。
“跑步需要長久堅持練習，既然你不擅長，我們以后循序漸進。”
戰景淮邊說邊將她帶到早上自己練習射擊的花園中，指了指桌上的槍。
“看你似乎感興趣，接下來我教你射擊。”
沈梨立刻直起身子，滿眼放光：“戰大哥，你說這個我可就不累了！”
戰景淮唇角輕勾，將手槍放進她手里，為她講解握槍的姿勢。
可語言描述始終不夠準確，沈梨擺弄了半天動作姿勢總是不得要領。
戰景淮下意識抬手想替她糾正，手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輕咳一聲，禮貌詢問。
“小梨，接下來我需要與你肢體接觸，為你調整動作，你介意嗎？”
沈梨一門心思在射擊上，想著反正不過是碰碰手指，便沒多想。
“當然可以，戰大哥，你就當我是普通士兵就好。”
戰景淮點點頭，繞到小姑娘嬌小的身子后。
他大掌包裹著她的，一邊講解，一邊教她調整握姿。
“大拇指指根抵住，食指搭在扳機上，抬槍時放在這個高度……”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落在她耳畔。
說話間的氣息撩撥著她的發絲，一下一下落在她的側臉。
麻麻的，癢癢的。
沈梨心里那種莫名的燥動感逐漸死灰復燃。
臉頰莫名發熱。
“小梨？”
戰景淮注意到她走神，輕聲喚她。
沈梨連忙回過神：“抱歉。”
她努力將注意力放在手上，一邊聽戰景淮講解，一邊認真調整動作。
很快，沈梨找到了狀態。
她的動作逐步標準，甚至已經融會貫通。
連貫起來，動作做得格外漂亮。
戰老爺子在屋里看得喜笑顏開。
“哎呀，我就知道我孫媳婦聰明得很，一看就天賦卓絕嘛！”
說完他又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緊貼著的身體，笑得更開心了。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終于不是中間隔著一條河了！
質的飛躍！
沈梨如干涸的海綿一般，瘋狂汲取戰景淮教授的知識和要領。
學了一上午，沈梨身體雖然疲憊不堪，精神卻格外滿足和興奮。
感覺到沈梨握著槍的手有些發抖，戰景淮皺了皺眉，認真勸她：“訓練不能太過，你必須要休息一會兒了。”
沈梨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槍，擰開水杯，喝靈泉水補充體力，同樣認真狡辯。
“都是上午跑的那三公里耗費了我的體力，不然我真的還能多練一會兒射擊的！”
沒錯，都是跑步的鍋！
沈梨一邊狡辯一邊軟綿綿地癱在了椅子上，像個玩累了、翻開肚皮耍賴休息的小貓。
戰景淮唇角勾起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第一天就能調整如此之快，已經很好了，甚至超出了我的預期。接下來循序漸進堅持訓練，等入學那時候，你不會再對跑步感到痛苦。”
沈梨望向他，他的眼神堅定，溫和，滿是信任。
仿佛在說：“你一定能做到。”
沈梨睫毛一顫，內心仿佛有什么東西逐漸充盈起來。
想到有戰大哥帶領陪伴，每天能看到這樣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沈梨突然覺得，跑步似乎也沒想象中那么可怕了。
沈梨點點頭：“好，從今往后，會認真訓練的。”
戰景淮抬手輕拍了拍她的發頂，目光如水：“走吧，該去醫院了。”
沈梨心頭一悸，連忙收回目光。
見男人已經把自行車推出來，和往常一樣。
她只需要坐上去，抱著他的腰就好，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沒辦法直視男人這勁瘦的腰身。
戰景淮轉頭就看到沈梨微微蹙眉的樣子，似乎有些苦惱。
“小梨？”
聽到他叫自己，沈梨微微抬頭，卻忽然撞上男人垂眸看過來時的深邃眸子。
沈梨呼吸一滯，還沒來得及察覺兩人距離過于近了。
下一秒，戰景淮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微微一抬。
握在了她纖細的腰間。
“唔……”
沈梨白皙的脖子一縮，下意識溢出一聲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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