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然,今天辛苦你了。”
葉北辰拽著林楚然的衣角從炕上坐了起來,雙眼迷離地盯著林楚然。
林楚然被他拽得身子一晃,險些打翻了手里的搪瓷水盆。
這酒鬼!
“有人幫我,我不辛苦,你趕緊睡吧。”
林楚然不想跟醉鬼東拉西扯地說話。
葉北辰卻死死地拽著她的衣角不松手跟牛皮糖一樣黏人。
“林楚然,都這么晚了,你想上哪兒去?”
林楚然只好將搪瓷水盆擱回地上,轉身面對著他,耐著性子回答:“我哪兒都不去,你今晚睡大臥室,我去睡柴房,你趕緊松手。”
林楚然的衣角都被他拽變形了。
這個時代的服裝本來就松松垮垮沒什么造型,這個男人再拽幾下就跟麻布口袋一樣套在她身上了。
林楚然不滿地皺起眉頭,很想直接給他一拳將他敲暈過去省事兒。
“林楚然,我口渴,我想喝水。”
葉北辰松開被自己拽得皺巴巴的衣角,沖著林楚然舔了舔干得發白的嘴唇,表情可憐兮兮的跟平時那個硬漢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葉北辰竟然還有這樣一副可愛的面孔!
林楚然頓時就被他這個小表情拿捏住了,母性大發哪里還舍得一拳頭將他敲暈。
她伸手輕輕掐了一下他粗糙的臉頰。
雖然皮膚有些粗糙,但捏著手感卻意外的好。
“知道醉酒難受了吧,下次少喝兩杯。”
“我這就去給你倒水,你不準下炕。”
“嗯嗯。”
葉北辰對著林楚然猛點頭跟大公雞啄米似的,林楚然被他這個動作逗樂了,又伸手往他頭頂的發旋處亂揉了一通。
寸板頭,發質又粗又黑,根根分明,林楚然感覺有些扎手心。
與此同時,林楚然感覺自己手掌心一陣酥麻,自己的手掌像是過電了一般。
她忙將手收回,轉身端起地上的搪瓷水盆走了出去。
等她再次回到房間時手里多了一只搪瓷水杯。
“慢點喝,別嗆著了。”
林楚然對著冒著熱氣兒的搪瓷杯吹了幾分鐘,才遞到葉北辰面前。
葉北辰還殘存著一絲意識,見她這么溫柔體貼地照顧醉酒的自己,心里非常動容。
“林楚然,謝謝你。”
“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跟我道謝,葉北辰,也真是難為你了。”
林楚然拿回搪瓷杯。
“你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給你遞杯水而已,用不著這么客氣,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明早還得去部隊呢。”
“得說謝謝的,我長這么大,除了部隊里的領導跟戰友,就屬林楚然你最關心我了。”
林楚然本來打算拿著搪瓷杯出去的,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就將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眼神略帶一絲心疼地注視著炕上臉色酡紅的男人。
隨軍愿望破滅,原主對葉北辰漠不關心,兩人結婚半年,原主只知道葉北辰的老家在黑川縣八茅鎮葉家溝,對葉北辰的家庭結構,原主那是一無所知,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原主,兩人結婚的時候,葉北辰的父母兄弟姊妹沒有一個路面的。
原主不知道的事情,林楚然就更不知道了,她只聽趙國雄羅春桃提了一句葉北辰出生不好,小時候過得很辛苦。
“你爹娘跟你的兄弟姐妹難道不關心你?”
“提他們做什么。”
葉北辰嘴角似露出了一絲苦笑。
“時間不早了,你上炕休息吧,我去睡柴房。”
眼看葉北辰踉踉蹌蹌地從炕上起身,林楚然急忙將他按回炕上。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還想去睡柴房,葉北辰,我看你是找罵,趕緊給我躺下......”
“嘔......”
這一起身,酒氣涌上來了,葉北辰沒忍住直接嘔在了炕上。
林楚然看著炕上那堆嘔吐物,俏臉瞬間黑了半截,半截話也卡在了嗓子眼兒里。
“這下好了,就算你想睡炕也睡不成了。”
林楚然努力壓下胸口翻涌的怒火,雙手用力地將葉北辰從炕上拽了起來。
葉北辰默不作聲地低著頭,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副等著林楚然批評的乖巧模樣。
“我扶你去柴房的地鋪。”
葉北辰頭重腳輕,半截身子壓在了林楚然的身上,林楚然像抬一根笨重木頭似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弄到了柴房。
將葉北辰安置好后,她折回自己的臥室,看著被葉北辰吐得臟兮兮,滿是酒氣兒的土炕,她頓時感覺一顆頭兩顆大。
家里就那么兩套床上用品,她一套,葉北辰一套,沒有干凈的褥子被子替換,今兒晚上她是沒法睡自己的房間了,幸運的時,姚芳琴的那件旗袍,以及那天在國營百貨采購的布料都被她收拾進了斗柜里,否則事情就壞大了。
為了明兒晚上有干凈舒適的被窩睡覺,林楚然連夜拆洗了葉北辰弄臟的被褥。
折騰好這一切,差不多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林楚然只覺得腦袋昏脹,腰酸背痛,在自己的臥室換上干凈的睡衣后,她盯著光禿禿硬邦邦的土炕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去柴房跟葉北辰擠一擠地鋪。
那地鋪挺寬敞的,睡兩個人問題不大。
葉北辰醉得雙腿發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就算她今晚脫光了躺那被窩里勾引葉北辰,葉北辰對她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林楚然放心大膽地打著一盞軍用手電輕手輕腳地來到柴房,眼看葉北辰將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地鋪上,平角褲下的雄偉風景比先前更加巍峨壯麗,地鋪大半的位置被他占領。
“葉北辰,躺過去一點兒。”
林楚然伸出一條細長的腿,嫩白得吹彈可破的腳丫子不輕不重地在葉北辰的跨邊踹了一下。
原本死豬一樣躺在地鋪上的男人忽然一個翻身過來,一只粗糙的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白嫩如玉的腳丫子。
倒是給林楚然騰出了半邊地鋪,但林楚然被他忽然抓著腳丫差點一頭栽倒在他身上。
腳心處傳來的酥麻感覺讓林楚然感到一陣心悸。
若不是今晚看到蕭敬宇給男人灌了不少白酒,這個男人又吐炕上了,她此刻都要懷疑男人在裝醉調戲她。
林楚然費力抽回自己的腳丫子,好一番折騰后才在葉北辰身邊安穩地躺了下去。
她剛將軍用手電熄掉擱在枕頭附近,扯過被子將自己跟葉北辰蓋住,身后忽然又一陣動靜了。
葉北辰翻身面對著她,一條精壯結實的胳膊從她腰間穿了過去,將她半摟在了懷中。
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男人身上炙熱的溫度將林楚然包裹著。
林楚然下意識想將男人推開,但推開男人前忽然感覺自己身上不那么痛了。
男人炙熱的體溫對她來說是一劑緩解疼痛的良藥。
這深更半夜的,她也懶得推開葉北辰,直接將葉北辰當成人形止痛劑,拉過葉北辰的另一條胳膊枕著,心安理得地閉上雙眼。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葉北辰就睡醒了,酒也醒了。
感覺自己的一條胳膊被什么東西壓著,他扭頭瞧過去頓時被自己瞧見的驚得瞪大了雙眼。
感覺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他趕緊用沒被壓著的那條胳膊輕輕揭開被子。
被子下的他光得只剩下一條褲衩。
“醒了。”
林楚然瞌睡很淺,葉北辰掀開被子檢查,她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頭疼嗎?”
葉北辰此刻滿腦子思考都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對林楚然做了什么事情,哪里還顧得上自己頭疼不頭疼。
“咝!”
偏巧這時候林楚然感覺自己小腹處一陣絞痛,一股熟悉的熱流從她身體里涌了出來。
大姨媽來了!
難怪昨兒晚上拆洗床單被褥后,她會感覺頭暈腦脹,腰酸背痛。
葉北辰的思路被她一聲痛呼喚了回來,忙一臉緊張地詢問:“怎么了?”
林楚然在被子下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尷尬得腳趾頭能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
為什么偏偏這時候來大姨媽!
“肚子有些痛,葉北辰,你穿好衣服先出......”
咔的一聲,葉北辰找到墻上的拉線開關打開點燈,燈光刺眼,林楚然下意識地閉上雙眼,話也沒說完全。
葉北辰一臉緊張地揭開被子,借著燈光想看看她的情況。
一抹鮮紅驚現在灰白色的床單上,葉北辰自責不已地盯著那一抹鮮紅。
他昨晚怎么就喝醉了呢?
他昨晚怎么就沒控制好自己呢?
要是林楚然不愿意跟他過一輩子,他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混蛋,他豈不是禍害了林楚然?
葉北辰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十分懊惱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
“葉北辰,這大清早的,你抽什么羊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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