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灰發女子說完一套論證后，轉頭面向李正：“雖然知道你不是他，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好久不見。”
李正：“？？？”
神特么好久不見！
他現在真想拿出銘文卡聯系終端，問問到底是誰特么這么無聊，搞出這么一堆破事兒，結果被自己給頂缸了……
等等！
李正低頭看看懷里還在卡察卡察啃著水果的小櫻，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既然小家伙是某個前輩弄出來的產物，矩陣那么大，為什么剛好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
還有……
一開始自己有了探測器之后，是不準備進危險房的，為什么自己第一次想進危險房試試水，結果就遇到小家伙了？
一切……
都這么湊巧？
要說這背后沒有終端參與，李正是萬萬不信的。
現在的問題是，搞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立場是什么？
屬于外城這一方，還是那些腦子壞了，親近情緒風暴的那一方？
“終端都參與其中了，應該不會是對立面吧……”李正思忖道。
這時，那灰發女子對她帶來的少女擺擺手，指著李正對面空著的座位說道：“安安，坐下。”
“是，太奶奶。”安安恭敬道，隨后過去落座。
坐下后，這灰發少女的視線大大方方落在李正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看了片刻，她開口詢問：“你就是太奶奶給我安排的男人嗎？”
她聲音沙啞，是非常標準的煙嗓，與她略顯清純的相貌截然相反。
“又來一個！”李正兩條腿都在抖，氣得。
當初那位前輩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兒啊？
為什么這些人一個又一個上趕著給自己送對象？
如果到現在李正還看不明白對面那幾個座位代表著什么，那他也太過自欺欺人了。
他看看米瑞爾，今天才勐然驚覺，當初魅魔女王所謂的讓自己帶著米瑞爾來外城，本來就目的不純吧？
但是看米瑞爾也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李正確信對方跟自己一樣，都被蒙在鼓里。
這種事情……
真的太生草了！
“除了毀滅一族距離太過遙遠來不了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
黑龍族老祖宗等灰發女子落座后站起身，對著所有人說道：“當初我們答應了那個人，只要他能完成那件不可能的事，我們每族都要為他精心挑選一個族內優秀的族人許配給他作為妻子，如果他本人來不了，就讓帶著新生者的那位代替他接收這份賭約。”
“現在……”他蒼老的手指布滿了溝壑，指著大口啃食水果的小櫻說道：“新生者已經到來，而且非常健康，我等也是時候履行約定了。”
“等等！”李正連忙叫停：“這是否太過草率了點？跟你們結下約定的又不是我，憑什么讓我來接受約定的后果？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丹鳳來跟著一起叫道：“我才不要嫁給這個討厭鬼呢！”
“鳳來，閉嘴！”血族女王看向她厲聲怒喝。
丹鳳來小嘴一癟，委屈地低下頭去，這次真的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灰發女子開口說道：“這個約定必須履行，這關乎到我等五族的存亡大事，你我任何一人拒絕都不能作廢。”
“什么意思？”李正眉頭微皺，視線在血族女王和黑龍族老祖宗臉上掃過：“這種兒戲一般的約定，怎么就決定了你們五族的存亡？誰能給我個解釋？”
“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黑龍族老祖宗嘆了口氣，說道：“你一路到此，有沒有過這樣的疑問？那就是我黑龍族和血族以及苦痛一族為何沒有生活在外城，而是在荒野中圈地為王？”
這時，黑龍族老祖宗身上忽然散發出濃郁到宛如實質一般的血氣，將他全身遮掩地嚴嚴實實，好似一枚血色大繭。
血色大繭的表面不斷幻化成各種猙獰的兇獸模樣，恐怖異常。
李正似乎聞到了一股化不開的血腥味，這血腥味刺激地他背后怨念黑發一陣蠕動，黑發中的怨念體們似乎對此異常畏懼。
他看向血族女王與灰發女子，發現她們身上同樣有無盡的血氣涌出，結成血色大繭。
在場的人，除了他和米瑞爾之外，全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你們竟然是血腥者！”李正震驚莫名，這三個血色大繭不知要親手擊殺多少同族之人才能產生！
他看向米瑞爾：“那魅魔族和沒有露面的毀滅一族也是如此嗎？”
“不一樣。”血族女王的聲音從血色大繭中傳出，那血色大繭真的如繭蛹一般慢慢抽離，如抽絲剝繭，重新被她吸收到身體內。
她略帶鄙夷的說道：“在場三族，無論是黑龍族還是我血族亦或是苦痛一族，當初進入矩陣之后，因各種原因信奉叢林法則，族人內部傾軋嚴重，導致最終晉升時無法進入外城，只能留在荒野當中。
“毀滅一族與我們相似，只是他們本性便是戰爭、毀滅，屬于徹底混亂的陣營，而我們……”
她看了眼身邊同樣收起血色大繭的二人，緩緩說道：“我們其實渴望著回歸秩序，只是血腥者身份禁錮著我們，讓我們無法全族遷入外城。”
“那魅魔族呢？”李正問道：“我遇見魅魔女王時，她們還留在矩陣中，連荒野都未曾進入。”
“魅魔族？”血族女王嘴角鄙夷的意味愈發濃重：“她們不過是一幫軟弱無能之輩，當初不知從哪里得知進入外城或是荒野之后，要舉族面對最終劫難，竟然鼓動深淵中其他有希望晉升的種族留在了矩陣，躲避戰火。
“也正是她們這個舉動，導致當時那屆玩家沒人對抗精神風暴，最終是我們這些留在荒野里的種族頂了上去，損失慘重！”
灰發女子此時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不過看她的表情，對魅魔族的做法也十分不齒。
她從進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米瑞爾一次，想必也是因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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