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我并不確定,你們可用過藥了??”
一名小士兵苦著臉:“自然是用過了,開始以為是什么毒蟲,說起來我們西北這邊經常有這種蟲子,家中常備著藥膏,我就沒當回事,誰知道...誰知道....”
那名小士兵越說越激動,最后竟然哭了起來。
“哎喲,不要哭了,哭什么,你的病還能治呢。”另一位小士兵安慰他道,“既然大帥找來了這位姑娘,想必她一定有辦法!!”
那小士兵連忙擦干凈眼淚,期盼的看著顧蘊儀。
顧蘊儀的心里卻咯噔一聲。
“顧姑娘,你快點治吧!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癢了,求您!”另一個小士兵懇求道。
顧蘊儀抬起頭,看向寧澄。
寧澄微微一笑:“顧姑娘,你看看他們的情況。”
顧蘊儀心想,自己的醫術確實不錯,但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治得了,萬一治不了呢?誰知道寧澄要對她怎么樣?
“我若是治不好,寧帥可會治我的罪?”
她定定的看向寧澄,要一個答案。
寧澄似乎沒想到她說的如此直接,先是一愣,隨即撫掌大笑:“自然不會,顧姑娘盡力而為便可!”
“那好!”
顧蘊儀咬咬牙,決定拼一次。
她伸出手指,搭在一個士兵的脈搏上,閉上雙眼感受了片刻,突然睜開眼睛,對他們說道:“這位大哥,我可以幫你們解除癢痛,不過我需要時間!!”
那些人面面相覷。
顧蘊儀道:“你們可等的?”
其中一名男子道:“我們愿意等!!”
另一人緊隨其后:“我們等得住!”
......
寧澄帶著顧蘊儀離開軍營,帶她來到郊外一座山莊。
寧澄指著那山莊對顧蘊儀說道:“姑娘,姑娘說的制藥需要在安靜的地方,不如就在這里吧。”
“謝謝寧帥。”顧蘊儀道,“那就叨擾了!”
“顧姑娘客氣了,”寧澄笑瞇瞇的說,“你父親是我的師父,何談叨擾不叨擾!”
......
顧蘊儀被安排在山莊的西院里,這是一幢兩層的閣樓,里面裝飾豪清雅,十分舒適。
還有一間幽暗的屋子,是她特地問寧澄要來“做實驗”的。
寧澄對她做實驗一說顯然很是好奇,笑瞇瞇的給她這個院子。
顧蘊儀之所以要避開眾人,就是需要用顯微鏡看看那些士兵創口的流膿中是不是有什么病毒之類的。
這空間里帶過來的顯微鏡她當然不能放于人前,不然如何解釋???
所以她只能選擇隱秘性強的地方,比如,山莊這種地方,她可以借助顯微鏡查探一番。
她先是把那些從士兵身上采集來的痘瘡放在顯微鏡下。
隨后仔細觀察那些在顯微鏡下放大的痘瘡。
隨即驚訝的發現,在痘瘡中間居然夾雜著白色的東西!!
顧蘊儀立刻仔細研究。
那東西和痘瘡顏色不同。
可是,這白色的東西是什么?
難不成是蟲子??
她將那東西仔細端詳著,發現竟然是一塊塊蠕動的小蟲子!
這些小蟲子十分微小,它們趴在痘瘡中央,看起來極其惡心。
“這是什么??”
顧蘊儀驚呼一聲,將那些小蟲子拿出來。
這些小蟲子看起來像蚯蚓,可是長相更加奇怪。
它們通體雪白,又有許多細密的小孔,里面有著綠色的液體在流轉,看起來非常詭異!
“這些是什么鬼東西??”
顧蘊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里一陣發毛。
“這難道是某種奇怪的毒蟲嗎??”
顧蘊儀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寧澄在外面聽見了她的喊叫,立刻喊道。
“顧姑娘,怎么了??”
顧蘊儀連忙將顯微鏡收了起來。
“無事!寧帥,我好像知道這東西為何會造成奇癢了!!”
“哦??”寧澄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你能解?”
顧蘊儀搖搖頭,又點點頭。
寧澄皺眉:“顧姑娘,有話你就直說,別這樣吞吞吐吐的。”
“是這樣,這里面有毒蟲。”顧蘊儀道。
寧澄挑眉:“你是說這是蟲?”
“是!!”顧蘊儀點點頭。
寧澄沉思了片刻,然后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顧姑娘真乃妙手神醫!我明白了。”
顧蘊儀不敢耽擱,立刻說道:“這種蟲靠吸食人血為生,那些士兵都是被吸血了,現在還不嚴重,等他們長成,那些士兵性命不保啊!”
寧澄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芒,冷笑道:“果真有意思,顧姑娘你放心,本帥不會讓你白費功夫。”
顧蘊儀松了口氣,說實話,她真怕他不相信。
“不知道顧姑娘可否能解這毒蟲??”
寧澄問道,眼神中帶著一抹期盼之意。
顧蘊儀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我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還是要問問那些士兵,到底從哪里染上的這疫病。”
寧澄微微頷首,示意她去問士兵。
顧蘊儀走進房間,見那些士兵都還在沉睡。
她看著他們的容貌,心里升起一股憐憫之心。
“各位將軍。”
顧蘊儀走了進去,輕輕喚道,“你們都是軍隊中的勇士,怎么會弄得這副德行呢,我來是想問問你們,可知道自己得疫病的源頭在何處??”
眾人聽聞有人問起,都醒來,看向門邊站著的顧蘊儀,面露疑惑。
“這里沒有外人。”寧澄淡淡道,“我想顧姑娘也不是外人,說吧,想問什么?”
寧澄對顧蘊儀的態度很是客氣,畢竟她救了這群士兵。
顧蘊儀深吸口氣,看著眾人。
“我想知道,在你們中,到底誰最后得病的?去了哪里?吃了什么東西?”
眾人對視一眼,然后搖搖頭。
“我們都得了這疫病,可是,我們都沒有吃過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顧蘊儀很是憂愁。
“你們能不能仔細想想,去了那里??”
這時候一個士兵沉吟片刻。
“我們都去了郊外的一條河游泳算嗎?別的也就沒什么了!”
“游泳?”
顧蘊儀皺眉:“難不成是那河水中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