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嬪的嘴角扯了扯,勉強壓抑住心里的惡心,將藥碗放到桌子上。
“行了,下去吧。”
小宮女福身告退。
房間里只剩下月嬪一個人,她的臉色陰沉下來。
月嬪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蓮花。你去哪了??”
一個一身粉衣的大丫鬟走進來。
她穿的和其他人倒是不一樣,想來在這玉照宮中有點地位。
她看到月嬪衣著單薄,頓時皺了皺眉:“主子,奴婢給您添件衣裳吧。這樣太涼了。”
“我不冷。”
月嬪的語氣帶著幾分煩躁。
蓮花見狀,嘆息一聲:“主子,您也別想那么多了。”
月嬪嘆氣,隨即看了看左右無人,便問道:“殿下可有傳消息進來???”
蓮花點點頭:“殿下希望您能在陛下面前說上一二,就說皇莊的事情,似乎那位推廣紅薯的林姑娘遇上了些麻煩。”
“林姑娘???可是上次宮宴上那位姑娘嗎??”
月嬪若有所思。
看來她跟楚鈞關系不錯,不然楚鈞不會讓人傳來這個話。
“嗯。”
蓮花點點頭:“殿下說,那姑娘雖然年紀輕,但是很聰慧。而且,據說她跟殿下的關系也挺好的。”
月嬪愣了愣,隨即笑了笑。
“殿下....有姑娘疼最好,蓮花,去看看小廚房的,如意酥做好了沒有,咱們一會過去送給皇上。”
“哎呦,奴婢馬上就去。”
蓮花高興的答應著。
而在皇莊這邊。
顧蘊儀坐在馬車上。
她昨晚沒有休息好,現在有點頭昏。
她揉著額頭,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那丫鬟有些猶豫:“小姐,這可怎么行啊。奴婢要留下來,陪著小姐您。”
顧蘊儀有些無奈:“這有什么不行的,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你快下去。”
丫鬟這才作罷。
而這時,另外一輛馬車也在這個時候靠近了他們的馬車。
顧蘊儀撩開簾子一看,正巧碰到對方的簾子被掀開一條細縫。
顧蘊儀笑著。
楚鈞坐在馬車上。
他的臉也做了簡單的易容,現在看起來倒是一個普通的富商模樣。
“顧蘊儀。”
他微微頷首。
顧蘊儀點點頭。
“你現在就要出發去北疆了嗎??”
“是的。”
楚鈞點點頭。
他的神情很平靜:“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顧蘊儀點點頭,說道:“路上小心,我在這里祝你早日凱旋歸來。”
楚鈞沒有說話。
他放下簾子,吩咐車夫趕車。
顧蘊儀連忙道:“等等!!!”
車夫停下腳步。
顧蘊儀急切道:“等等。我還有句話沒說完。”
“嗯?”
楚鈞的態度依然是淡漠疏遠的。
顧蘊儀深吸一口氣:“路上注意安全。還有,千萬不要忘了,要記得來信給我報平安。”
楚鈞點頭。
顧蘊儀抿唇。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楚鈞正在打量她,眼神清澈,干凈透徹。
她從隨身帶的布包里拿出幾個青瓷瓶子。
里面是她連夜從空間的藥品里挑出來的。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藥,用法用量我都寫在紙上了,北疆那邊苦寒,少不得沒有什么像樣的大夫,你身體不好,這些你先拿著。”
說完,她將瓶子塞進楚鈞懷里。
“謝謝。”
這算是她唯一能夠給他的幫助了。
楚鈞抱著藥瓶,沉默半晌,才低低的說道。
“路途遙遠,你自己也當心。”
顧蘊儀點點頭。
“我知道了。”
馬車再次啟程,漸行漸遠。
顧蘊儀坐上自己的馬車。
阿飛在窗外。
恭敬道:“姑娘,咱們就快到皇莊了,您若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會。”
“我不困。”
顧蘊儀搖頭。
她的目光落在窗戶的位置,久久不曾移開。
走了沒一會,天空中就烏云密布,雨點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戶上。
顧蘊儀皺眉。
“這雨越下越大了。”
“姑娘,咱們不妨加快速度。”
“嗯。”
皇莊,此時正籠罩在暴風雨之中。
石磊的臉上滿是怒容。
“你們這是做什么???林姑娘說馬上就要來了,你們把紅薯苗全都拔掉是要做什么???”
石磊指著那群侍衛,氣的渾身發抖。
他本是奉旨種植紅薯,誰知道剛剛才栽下苗子,結果那幫侍衛就沖過來,直接將它們全都毀掉。
石磊差點瘋了。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些苗子全部重新栽種上。
這幫人竟然一言不合,就毀了這些紅薯苗。
“這是陳公子的命令。”
領頭的侍衛說道:“你也知道陳公子是何身份。”
他說話的語調很囂張,絲毫沒將石磊放在眼底。
石磊氣的發抖。
“陳公子又如何?”
“如何?”
那侍衛嗤笑一聲,嘲諷的盯著他:“陳公子是貴妃的親眷,你一個農戶,怎么得罪的起,若老老實實種以前的作物就行了,為何非要惹禍上身,現在倒霉了吧。”
他揮手,示意周圍的士兵:“把這個人抓起來,交給陳公子處理。”
石磊瞪圓了眸子,憤怒不已。
他死活掙扎不肯松口:“你憑什么抓我?這些紅薯是林姑娘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你們憑什么毀了???”
他拼命反抗,卻敵不過眾人的力量,最終只能被押送到一輛馬車上。
“陳公子,人給你抓到了。”
馬車簾子緩緩掀起。
一張溫潤俊朗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石磊看到他,安靜了些許。
“你就是陳公子吧。”
陳公子微微點頭,笑的謙遜。
“原來你認識我。”
他的表情依然淡定,仿佛什么都未察覺。
他一早就去宮里頭探過口風,故而有恃無恐。
石磊咬牙,“陳公子,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上面的人怪罪嗎???”
陳生似乎是聽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樣:“你在威脅本公子?”
“是又怎么樣?”
陳生笑的更加燦爛。
“本公子從未見過比你更蠢的人!!”
“你——”
石磊咬牙。
他想起自己和陳生的身份懸殊,頓時頹廢了些許。
陳生慢悠悠的晃蕩著手里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