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發絲垂落下來,遮住她的額頭,使得她的臉頰更加嬌艷嫵媚,楚鈞忍不住俯身。
他把那發絲挽起。
眼神幽深。
月下美人。
楚鈞覺得自己似乎被蠱惑了一般,他伸手摸上顧蘊儀白皙的臉龐。
她的皮膚吹彈可破,手感極佳。
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蘊儀。”
楚鈞的聲音有些嘶啞。
顧蘊儀微張開唇瓣,吐息芬芳。
她的眼眸緊緊閉著,全然已經醉的人事不知了。
楚鈞的手指劃過她柔軟的臉頰。
“蘊儀......”
他緩緩靠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蘊儀的脖頸間。
楚鈞極力忍耐。
最后一個輕柔地吻落在顧蘊儀額頭上。
未曾下聘。他不能唐突了蘊儀,可又實在是情之所至。
只能克制的輕吻她的額頭。
“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楚鈞微微嘆氣。
隨即他一拍手:“初一。”
黑色人影從樹上一躍而下:“主子。”
“把顧小姐送回房。”
楚鈞淡然吩咐。
他不良于行。只能身邊的護衛代勞。
“是。”初一恭敬地領命。
他走到顧蘊儀跟前,伸手攬住她的腰身。
顧蘊儀微蹙眉頭,掙扎了一番。
楚鈞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蘊儀,聽話,先休息。”
顧蘊儀似乎是聽到了楚鈞的聲音,也就沒在掙扎。
初一把顧蘊儀抱回房間。便出來。
“主子,咱們現在就離開??不等顧姑娘清醒過來嗎??”
楚鈞搖頭:“等不及了。咱們還是盡快啟程吧。”
他不想再浪費一分鐘了。
況且,若是顧蘊儀清醒,看到那雙眼睛,他就不舍得離開。
“那好吧。”初一點頭。
“屬下已經知會了太守大人,馬車就在外面候車,主子
請吧。”
楚鈞輕輕頷首,然后起身離開。
顧蘊儀睡得正熟。
那荔枝綠果然是難得的好酒。
讓顧蘊儀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她緩緩睜開眼。
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夏雪蓉坐在她的床邊。
“雪蓉??你怎么來了。”
顧蘊儀有些驚訝的說道。
昨晚,她好像喝多了。
她隱約聽到楚鈞的聲音。
“你昨晚喝多了。我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哦,我沒事。”
顧蘊儀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然后問:“怎么這副表情??”
夏雪蓉微微一愣,臉上閃過尷尬之色。
她的表情讓顧蘊儀疑惑:“怎么了??”
“昨晚,王爺已經離開了。”
“什么??他已經走了?”
顧蘊儀瞪大眼眸,滿臉震驚的神情。
夏雪蓉點點頭。
“昨晚??楚鈞昨晚就走了???”
顧蘊儀后知后覺,怕是故意灌醉自己直接離開的。
這人真的。
顧蘊儀好氣又好笑。
夏雪蓉看著她的神情,有些不安的開口:“你別怪王爺,蘊儀,王爺是怕看到你舍不得,所以才如此行事。”
顧蘊儀笑了笑,不在意的擺擺手。
夏雪蓉看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松了口氣。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嗯。”顧蘊儀點頭。
夏雪蓉端了一碗粥進屋,放到顧蘊儀面前。
“剛煮好的,趁熱喝。”
“好。”
顧蘊儀拿起勺子喝了幾口。
入口軟糯清爽,很是舒服。
“這粥不錯。”
顧蘊儀贊賞的看著夏雪蓉。
夏雪蓉被她夸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后來來了這個地方,也學了不少。”
顧蘊儀點點頭。
“這些年,委屈你了。”
“蘊儀,不委屈。”夏雪蓉搖頭,“我并不后悔當時的選擇,蘊儀,這是我自己選的,我愿意陪著相公來這里,蘊儀,我跟你說這些也是不想讓你怪王爺,我看的出來,王爺他真的很看重你。”
這話說得推心置腹。
顧蘊儀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誰,誰要他看重我了。”
她難得露出這幅小女兒情態。
“好好好,你沒有。”
夏雪蓉掩嘴輕笑。
“對了,王爺他還有一封信,我給帶來了。”
夏雪蓉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顧蘊儀。
顧蘊儀打開信件。
看完后。
她微微一怔。
看著信紙上那俊秀的字跡,她心中涌動著一股暖流。
這個男人,還記得她的生辰。
信里面說因為自己有要事,不得不走,所以不能留下來陪著顧蘊儀過生辰了。不過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到時候顧蘊儀就會知道了。
顧蘊儀心中一陣悸動。
她把信裝進荷包里。
“蘊儀,你沒事吧??”夏雪蓉關切的詢問。
顧蘊儀笑了笑:“沒事啊。”
“哎,說起來你也快生辰了,反正時間緊,不如你就留在安陽城,我給你好好草辦一下。”
夏雪蓉拍拍顧蘊儀的肩膀,笑容文雅。
“不必了把,安陽城如今地震之后還有許多事情,你們夫妻倆忙都來不及,何苦為了我大操大辦生辰。”顧蘊儀拒絕道。
“噗嗤,沒事,你昨夜睡得極好,我便沒有告訴你,那王家已經被相公和趙家聯手扳倒了,說他們家草菅人命欺壓百姓,做生意用不干凈的手段,昨晚上連夜抄的家,現在一家子都下了大獄,他家的錢財也都充公了,那趙家又聯合城內其它富商,捐了好大一筆錢,現在賑災的銀兩不用操心了。”
“那就好。”顧蘊儀聽到王家被連根拔除的消息,頓時放心下來。
“對了蘊儀,這些日子,你還是小心點......”夏雪蓉欲言又止。
顧蘊儀微微皺眉:“怎么?”
為什么要叫她小心些。
夏雪蓉低下頭。
“沒什么,只是我總覺得這段日子不太平......”
顧蘊儀一聽她的話,頓時警惕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頭有流言,說,說......”
夏雪蓉十分為難的樣子。
顧蘊儀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
“雪蓉,到底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夏雪蓉湊到顧蘊儀耳畔,低語幾句。
“什么??”顧蘊儀猛地站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夏雪蓉,“怎么會是這樣?!!”
夏雪蓉告訴她。
京城里大理寺有位年輕的官員。
突然上奏,說當時的柱國大將軍一家被燒死一事,或許有隱情。
那皇帝也是起了疑心,叫那官員查證。
雖然沒有證據,但總歸是惹了皇帝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