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譚書記笑著壓了下手,“很高興在這個秋高氣爽,收獲的季節與大家伙相聚于此。

  首先,歡迎來參加割稻比試的各個大隊……

  再次,祝賀取得好成績的同志!

  今年沒有取得理想成績的同志,也不要氣餒,總結經驗教訓,大伙沒有信心,爭取明年取得好成績?!”

  “有!”臺下眾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異口同聲。

  接他又說:“從大伙的聲音里,我就能聽出,你們都是好樣的!”

  然后他話鋒一轉,“我看見今年竟然有位女同志,名列前茅,勇奪第一,真是可喜可賀!

  大領導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一點沒有錯!

  讓我們將熱烈的掌聲,送給這位能力出眾的女同志!”

  楚恬聞言,笑著出列,落落大方的對臺下送上掌聲的眾人微微鞠躬,表示謝意。

  她覺得和這個譚書記說話很有語言藝術,三言兩語,將臺下對于她是個女人的不忿化解了大半。

  譚書記再接再厲,“那咱們男同志是不是也得加把勁啊!不能被比下去啊?!”

  “是!!!”百十來號人異口同聲,斗志昂揚!

  一句話又激發了所有大隊頭部社員的自信心,楚恬想這就是領導的智慧吧。

  譚書記講話完畢后。

  黃干事又指揮楚恬等三人,拿著獎狀和鐮刀,圍在領導旁邊擺沖鋒陷陣的造型拍照。

  楚恬:“……”

  這不管啥年代,都時興擺拍啊?

  她只能入鄉隨俗的將右手橫在胸前,做了一個標志性動作……

  拍完照后,本次割稻比試就算結束了。

  已經中午了,公社沒有管飯,人太多了估計也沒法管,大伙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要走的時候,楚恬也算跟黃干事熟識了,對方還留了一個辦公室電話號碼給她。

  楚恬從高臺上下來,七星大隊的社員都喜氣洋洋的簇擁著她,回到了看臺下的位置。

  看見張支書微微發紅的眼眶,她像是得勝歸來將軍,將手里的獎狀和鐮刀遞到他面前。

  張支書顫抖著雙手接過獎狀和鐮刀,看著楚恬對他團團抱拳,她清脆話語敲動著他的耳膜,“張支書,楚恬,幸不辱命!”

  “好好好!”他不知道說啥好了,只能樸實的連說三個“好”字,來表達此時不能平靜的心情。

  他心里的預期是能拿個第三名,都撞了大運了。

  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楚知青能拿到第一名,這么好的名次。

  其他大隊的大隊長和支書羨慕的眼睛都紅了,那可是第一名啊,一斤糧食補貼三分錢啊!

  恨不得楚恬是他們大隊的,紛紛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家的社員!

  這么多男的沒干過一個女的,丟不丟人?!

  之前對李大吉陰陽怪氣的大隊長和支書,現在更是騷的臉面都掛不住了,尷尬的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一座皇宮來。

  李大吉站在張支書旁邊,內心無比復雜。

  借著楚恬的光,現在身處焦點中心,他既鬧心,又虛榮,還痛快。

  鬧心的是,楚恬壞了他的事。

  虛榮的是,作為萬年倒數第一大隊,從來沒這么被關注過。

  痛快的事,之前對他說三道四的幾個支書和大隊長正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現在又開始恭維他,看看他們這前倨后恭的表情,就痛快至極。

  再聽他們自打嘴巴的話,就更爽快了!

  “小李啊,咳咳咳,沒想到我這次真是倚老賣老了,你們大隊有這么好的苗子咋不早說呢?”義安大隊老書記拄著拐杖語帶親近的埋怨道。

  “大吉啊,你們大隊有這樣的秘密武器咋不早說呢?這是誰家的閨女?我咋沒見過啊?我老兒子還沒說親,你看?”嘉陵大隊書記像個老娘們一樣打聽楚恬的情況。

  “老李啊,不是我說你,我說不讓你謙遜,你咋還謙虛過了頭呢?跟我倆你咋會外道呢?”勝利大隊的大隊長一副我把你當下兄弟,你怎么還見外的模樣。

  “李大隊長啊!你也太小心謹慎了,要是我們大隊有這么好的苗子,我早就招呼的人盡皆知了,你可真沉得住氣啊!”徐家坪大隊大隊長給了一個我真是看錯你的眼神。

  “他李叔啊,咱們這么近,你真是為我好啊,你看我之前都說的啥話?你別跟我計較啊!”

  王永全見李大吉被捧的快找不到北了,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他招呼過來一個親信耳語了幾句,就往沒人的空地上走去。

  李大吉見王永全派來了親信,他思索再三,覺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情不愿的找了過去。

  王永全一等他走近,就怒氣沖沖的開口,“李大吉,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我的王大隊長!發現這個異數,我第一時間就著手處理了!

  你去我們大隊打聽打聽,都傳遍了,現在社員們都私底下說我幫著那個方知青打壓楚知青來著。

  而且事后,我跟鐵牛兩個也合計了很多辦法,那個黃毛丫頭有點邪性,她就是不上當啊!

  昨天晚上我還特意派兒子去給你送信了,你不也說萬無一失嗎?!”李大吉哭喪著臉,將己方的應對都說了一遍。

  話里話外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王永全喘著粗氣來回踱步,像一頭暴躁的公牛,鼻子里面仿佛能噴火。

  “李大吉,好處你已經得了,就別想著一推二六五了,你看著怎么給我墊得墊得(dei一聲),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大吉看了一眼附近,見沒什么人,他哥倆好的摟著王永全的肩膀。

  結果,被王永全生氣甩開了,他也不惱,而是說道:“哎,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能讓你吃虧嗎?

  我已經想好了,這秋收不是沒幾天就要過去了嗎?

  三線那邊肯定又得需要人手開山、挖渠、鋪路、架橋的,我到時候就派……

  到時候錢就出來了,人也整治了,怎么樣?”

  王永全聞言,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肚子里的火氣消下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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