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滿臉都是得意之色，自從看到龐德無視馬超的命令后，似乎找到了作為主公的感覺。
雍涼之主，終究是得我馬騰啊！
馬騰在心中感嘆的同時，嘴角翹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生擒不可一世的劉璋，這是多么偉大的功績！
以后天下人誰還敢小覷馬騰！
什么曹操，袁紹，劉表！
哪一個不被劉璋打的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只有他馬騰，打敗了天下公認的第一雄主，不可一世的劉璋！
“哈哈哈。。。”
想到自己即將縱橫雍涼，虎踞益州，馬騰再也忍不住，不斷發出得意的笑聲。
“父親。。。！”
不過馬超突然傳來的質疑聲，將馬騰拉回了現實，也引起了后者的不滿。
“孟起，怎么了？”
馬騰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之色，剛剛幻想到自己君臨天下，正準備更進一步時，被馬超給打斷了。
馬超臉上充滿了尷尬之色，不過還是忍不住向馬騰詢問。
“父親，龐德。。。怎么不動手？”
“什么！他還沒動手？”
馬騰雙目圓瞪，連忙轉過頭往前方看去。
果然如同馬超所說，龐德依舊斜握大刀，策馬在劉璋身旁。
“龐德，你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
面對馬騰不可置信的質疑，龐德終于有了反應。
“抱歉，馬將軍。龐德只會聽命于主公。”
“我不就是你的主公嗎？你忘了當初你寧死不降，不就是因為要效忠我嗎？”
馬騰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龐德太嚴肅了，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以馬騰對龐德的了解，對方似乎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龐德仍舊是不茍言笑的認真姿態，對于馬騰的說辭沒有表露任何情緒。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自當以忠義為先，龐德豈能做那反復無常的小人？”
“當初我寧死不降，是因為馬將軍是龐德的主公。只不過馬將軍讓我投降了衛將軍，自從龐德便是衛將軍的部將，衛將軍也是我龐德的主公！”
馬騰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明明在出兵之前，龐德還對他言聽計從！
“令明，讓你投降劉璋只是權宜之計，為的是保住你的性命！”
龐德搖了搖頭，古板頑固四個字被他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龐德答應聽命馬將軍，也是權宜之計。”
“什么！”
馬騰沒有想到，龐德竟然給他來了一手反間計！
“龐德，你忘了是誰救了你的性命，忘了誰對你有知遇之恩了嗎？”
“你如此恩將仇報，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馬騰瞬間就有些慌張起來，一切好像都不太對勁了！
本想借著之前對龐德的恩義讓他倒戈，沒想到被龐德義正言辭的拒絕。
“馬將軍，當初在下寧死不降，為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來報答馬將軍對在下的恩義！如果不是馬將軍親自勸說，在下早已是孤墳中的一堆白骨！”
“龐德用自己的性命來回報馬將軍的知遇之恩與活命之恩，難道還不夠嗎？”
馬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他想要再次爭取龐德，可是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怪不得劉璋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龐德叛變了！
如果龐德叛變了，那么他的一切妙計，豈不是全都被劉璋知曉？
那么如今的局面。。。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一陣響聲。
這股動靜太熟悉了，不論是馬騰還是馬超，都剛剛經歷過！
必定是武鋒營前來支援了！
馬騰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得意與淡定，慌亂的指揮周圍的一百精騎。
“龐德反了，你們全都上，將龐德劉璋給我擒住，本將自有重賞！”
這些人全是武威人士，也跟隨他多年，有的馬騰甚至能叫出名字！
一百人對兩個人，即便天神下凡又能如何？
馬騰依舊能夠在武鋒營殺到之前，徹底掌控戰局。
只要將劉璋擒住，最終的結果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
寂靜！
面對馬騰的咆哮聲，涼州精騎目不斜視，全部無動于衷。
沒有一人上前，沒有一人答復，不論心理活動如何，至少在表面上，全都選擇了無視馬騰。
“你們。。。！你們忘了誰是你們的主公了嗎？”
馬騰對著四周憤怒咆哮，他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劉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連兵帶將全都給策反的死死的！
就在這時，劉璋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后怒吼出兩個字。
“聽令！”
沒想到劉璋的命令，頓時讓涼州精騎精神一震，同時爆發出一陣肅殺之氣。
“吼！”
百人發出的怒吼聲讓馬騰渾身一顫，這些士兵突然的變化，讓他有了非常強烈的陌生感。
曾幾何時，馬騰作為他們主公之時，這些騎兵可沒有如此氣勢！
轟隆隆。。。
禍不單行，滾滾悶雷聲越來越近，不遠處已是煙塵四起。
根本不用眼睛去看，僅僅感受腳下大地的顫抖，就能夠得知武鋒營與這里的距離。
最多片刻的功夫，劉璋麾下鐵騎必然殺到！
馬騰腦中忽然浮現出之前韓遂的譏笑的神情，怪不得自己信誓旦旦在他面前炫耀時，得到的全是不屑，鄙夷與嘲諷！
沒想到連韓遂都看的如此透徹，自己還像只猴一樣在他面前丟人現眼！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馬騰不斷憤怒的咆哮，龐德也就算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為何所有舊部全都如此堅定的選擇了劉璋？
劉璋才統帥他們多久？
馬騰制霸武威之時，自問對待手下的士兵，也算優厚了！
“你們為什么反我！”
“呵呵呵呵。。。”
韓遂的笑聲再度響起，此刻他只想大呼痛快！
親眼見證了馬騰父子從天堂跌落地獄，簡直讓他舒爽的不能自已！
“馬騰，你還真是蠢得可以！張遼早在十多天前，就連續攻破了蒼松，樸劓，鸞鳥，張掖。你用腳指頭想想，他現在打到哪了？”
“沒有了羌族的掣肘，恐怕你的老巢武威都保不住了！”
“你連這些士兵的家人都保護不了，他們憑什么效忠于你！”
“廢物！哈哈哈！廢物！”
馬騰根本沒有心情理會這接連不斷的笑聲，盡管這個笑聲肆無忌憚，盡管充滿了嘲諷與恥笑，盡管聲音的來源是死敵韓遂！
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什么叫做樂極生悲，馬騰今日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而且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了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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