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跪在地上，再沒有發瘋的往前爬。
若是再敢靠近劉璋，沒準會被直接擊殺！
直起身子后，張南終于看清了劉璋的面容。
不怒自威！
光是這雙眼睛，就足以讓張南肝膽俱裂。
“張南，你不是有事要向孤稟告嗎？”
“說吧，孤也想聽聽是什么緊要的消息。”
聽著劉璋非常平和的語氣，張南懸著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至少證明劉璋并非暴躁之人。
可是張南還沒開口，耳邊再度傳來了劉璋的聲音。
“如果這個消息并不重要，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一句語氣非常平和的警告，對張南而言卻是充滿了死亡的威脅。
這一瞬間，張南猶如掉入了冰窟一般！
也正在此時，張南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
“秦。。。秦公！在下知曉徐庶的藏糧之地。。。”
“徐庶為了方便對抗秦公大軍，特意征調了南郡五十萬石糧草！”
“其中十五萬石在夷陵，十五萬石在夷道，還有二十萬石藏在虎牙山內！”
劉璋接下來的反應，將會直接讓張南判斷出偷聽消息的真偽。
張南故作緊張，實則死死盯著劉璋的眼睛。
只要有一絲驚喜之色，說明之前的消息必定是假的。
二十萬石糧草，對于劉璋來說的確不算什么，可仍舊是一筆財富。
關鍵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平白無故就能得到，怎么會沒有一點波動呢。
可是劉璋的反應，既出乎了張南的預料，也沒有出乎張南的預料。
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如果說有，最多有一點淡淡的。。。失望！
這一刻，張南直接就做出了判斷。
劉璋知道這筆糧草的下落，也許早都搬了回來！
“嗯，你說吧，糧草在哪？”
劉璋還是提出了疑問，可是聽到張南耳朵里，更像是掩耳盜鈴！
“秦公，在下愿意親自帶路，幫助秦公運回這批糧草！”
“不必了，你只需說出位置即可。”
劉璋拒絕的非常干脆，更讓張南認定了這批糧草很有可能已經被運了回來。
“秦公，位置就在虎牙山往北。。。”
張南非常詳細的說出了藏糧地點，精確到對周圍都有詳細的描述。
從始至終，張南仍舊沒有放棄觀察劉璋的反應。
果然不出張南所料，劉璋聽到這個位置后，立刻表現出了滿意的神色。
劉璋知道這個地方是對的，知道自己沒有撒謊！
而不讓自己親自帶路的原因，就是不想泄露糧草已然被搬走的事實。
張南極力控制著內心的情緒，不敢讓劉璋有絲毫發掘。
如果能將這個秘密帶回去告訴劉備，獲得的賞賜將不可估量！
或許張南憑借這份功勞能夠一步登天也說不定。
“嗯，二十萬石糧草，這份功勞不小！”
“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張南更是激動萬分，劉璋連沒有派人證實，就給到自己賞賜。
這不更加說明了劉璋早就知曉這件事嗎？
“秦公，在下本是庸才，廢物一個，也只有大耳賊愿意用在下為將！”
“這次接連敗在秦公之手，讓在下心如死灰的同時，更加看清了自己的能力。”
“在下根本不適合做武將，適配在回去種地！”
“懇請秦公看在張南上有八十歲高堂，下有寒妻孺子的份上，繞過在下性命，放在下回去侍奉老母！”
張南請求過后，連忙將頭磕在地上。
為了讓劉璋感到自己的誠意，更是接連不停的用頭撞地。
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可惜磕了半天，連頭都磕破了，劉璋都沒有任何表示。
張南感受著額頭傳來的劇痛，心中頓時開始大罵。
這個該死的劉璋，都這樣還不行？
就算不行，你也給句話啊？
一直這樣，想活活磕死你張爺爺！
就在張南不斷大罵之時，耳邊終于響起了翹首以盼的聲音。
“張南，你就算磕死在這，孤也不能放了你啊。”
張南全身僵硬，一臉悲痛的看著劉璋。
“秦公，張南發誓，此生絕對不再與秦公為敵！”
劉璋冷笑一聲，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與孤為敵？就憑你？”
“你對于孤來說，和一個屁沒有任何區別。”
張南尷尬萬分，不知自己是沒味的屁還是臭屁。
不過張南還算有些廉恥，沒好意思問出口。
“秦公可否就將在下當個屁一樣，給放了。。。”
劉璋沒有回答，反而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你剛才說你上有八十歲高唐？你今年才多大？”
張南頓時一愣，只想著求饒，卻忘了年齡這個事。
年齡是隱瞞不了的，張南只能據實而說。
“那個。。。在下今年三十有五。”
劉璋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后竟然露出一絲同情。
“那你是夠倒霉的，死了不少兄長吧？”
“秦公。。。明鑒！”
張南如何敢說一個不字！
若不是有許多兄長，老母如何八十？
若不是這些兄長都死了，老母又怎么會無人奉養？
“可惜，糧草的功勞不足以讓孤放了你。”
聽到劉璋的拒絕，張南表面上極為痛苦，實則心中極為鎮定。
對于這個結果，張南沒有任何意外。
張南的初衷，并不是祈求劉璋放了他，這無疑是非常不現實的。
讓劉璋撤銷他與馮習的單挑，才是張南最終的訴求。
可是直接提出來，萬一劉璋不同意呢？
用這個過分的要求先給劉璋一個印象。
隨后退而求其次，劉璋自然能夠答應張南的第二個條件！
這就是張南所有的計策！
“秦。。。”
“想活命也不是不行。。。”
張南剛要開口提出訴求，就被劉璋的一句吶吶自語硬憋了回去。
緊接著，張南立刻進行追問。
“秦公，只要能夠讓在下回去侍奉老母，在下無不遵從！”
劉璋輕輕拖著下巴，雙眼不斷打量著張南。
良久過后，終于輕輕點了點頭。
“眼下孤確實有個事情，如果你能做好，放了你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張南聽后眼前一亮，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秦公，還請吩咐！張南萬死不辭！”
劉璋對張南的覺悟非常滿意，當下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嗯。。。”
“這次與大耳賊交戰，抓獲了不少江陵，俘虜了很多士兵！”
“孤想派一個人前去問問大耳賊，他還想不想要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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