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幾乎相當于挑明了。
曹操緊張不已，額頭汗水不斷凝結而出。
郭嘉攥緊袖中的拳頭，咬牙點頭承認了下來。
“不錯，并州是魏王麾下，官員也都是由魏王秦王任命。”
很多事情可以賴，但很多事情不可以賴。
只要敢否認，劉璋就敢率軍攻入并州。
郭嘉從不懷疑！
衛覬等的就是郭嘉承認。
“好，既然郭軍師如此說了，那在下就要和魏王說道說道了。”
“在秦王突襲匈奴王庭時，有一人名叫王晨，他在為單于呼廚泉出謀劃策，并暗中提供糧草，軍械。”
“甚至在兩軍對陣時，王晨還叫囂是奉了魏王密令！”
曹操直接站起身來怒吼出聲。
“什么！他放屁！”
“孤。。。孤根本就不認識什么王晨！”
衛覬淡淡的看了曹操一樣，沒有理會，反倒是將目光注視到了郭嘉身上。
“郭軍師，魏王說他不認識王晨，你呢？”
郭嘉沉寂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
“王晨，在下沒有見過，更不認識。但是，在下也不欺瞞衛先生。聽說過。”
“王晨，是并州都督王凌的兄長，也是并州王氏的直系子弟。”
衛覬陰沉著臉，憤怒逐漸顯現。
“這么說，郭軍師是承認資助匈奴了？”
郭嘉搖了搖頭。
“衛先生是聰明人，郭某也無需遮掩什么。”
“如今的并州，是魏王一人說了算嗎？”
衛覬有些猝不及防。
沒想到郭嘉這么狠，竟然將這種話都說出來。
“郭軍師是什么意思？”
“呵呵，自從南征敗北后，魏國風雨飄搖，難道秦王不知嗎？一百萬石糧草，還得向秦王借用！”
“這段時間，魏王與在下一直在竭盡全力穩定州郡，哪里還有其他心思，其他精力？”
曹操見狀，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哎！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如今伯覦不是外人，孤也不相瞞了。”
“并州王氏的力量，伯覦想必清楚。很多時候，孤也不得不妥協。。。”
“這么說，王晨的事情是王氏的個人行為，與魏王無關了？”
曹操連連點頭。
“不錯，與孤沒有半點關系！”
“衛先生，不知王晨何在？如果衛先生不信，可以當面對質！”
郭嘉自信，王晨一定不清楚內情。
因此，王晨反而成了證明清白的最佳手段。
“王晨。。。已經死了。”
“被秦王殺了嗎？”
衛覬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死于內亂。”
“呼廚泉自知不敵秦王，便將一切都推到了王晨身上，并親自將其斬殺。”
“活該！這個狗東西！”
曹操大聲怒斥，一副極為憤怒的模樣。
實際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這下好了，死無對證！
“伯覦，孤向你保證，這件事絕對與孤無關。你一定要相信孤！”
曹操拍著胸腹，指著屋頂，沒有發誓卻勝似發誓。
一切，就是為了讓衛覬相信。
“魏王，在下愿意相信。”
出乎曹操意料，衛覬竟然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你真的相信孤？”
曹操沒想到衛覬這么好說話，再次進行確認。
“相信！”
衛覬重重的點了點頭。
“但是。。。”
曹操剛要喜笑顏開，衛覬的一個但是，又將曹操給拽了回來。
“但是什么？”
“但是在下此來的目的，不是來向魏王求證，而是需要一個解決辦法。”
看著曹操滿是疑惑，衛覬又進行了解釋。
“現在王晨是誰派去的，秦王不去深究，也不想深究。但是這筆賬，要算在王晨頭上。”
“王晨死了，算他好運，但是王晨所在的王家，就必須接受危害秦國的懲罰！”
“在下來之前秦王已經明示，若是魏王所為，那后果就由魏王和魏國承擔，若是王家所為，就由并州王氏承擔。”
曹操面色一沉，憤怒瞬間涌現。
好歹是堂堂魏王，一國之君，竟然讓一個小小的衛覬在這吆五喝六，肆意威脅！
魏王的顏面何存？
這事若是傳出去，曹操也沒臉見人了。
“伯覦，你這是威脅孤？”
聲音平靜，卻充滿了威懾。
衛覬毫不在意，輕聲笑了笑。
“呵呵，魏王如何理解，是魏王的事情，在下無權干預。”
“如果魏王要理解為威脅，也。。。可！”
啪！
曹操勃然大怒，猛地拍擊桌面。
“衛覬，你好大的膽子！”
咣當！
房門再次被撞開，數名甲士持劍涌入。
再一次將衛覬團團圍住。
侍衛的闖入，讓曹操更加底氣十足。
“衛覬，在孤面前如此猖狂，你知道是什么下場嗎？”
衛覬抿了口茶水，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
曹操雙目圓瞪，殺意瞬間噴涌而出。
“死！”
甲士依令而動，長劍全都搭在了衛覬的脖頸周圍。
只需一個眼神，衛覬就將血濺當場！
“呵呵。。。”
衛覬依舊不為所動，甚至有些挑釁的看向曹操。
“在下斗膽反問魏王一句，如何？”
“講！”
衛覬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脖頸四周的長劍，眼中盡是輕蔑。
“在下爛命一條，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魏王知不知道，在下死后，夏侯將軍他們在長安，將會如何？”
“據在下所知，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樂進，張郃這些人，可都是軍中大將！”
“有他們陪伴，呵呵呵。。。在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啊！啊哈哈哈”
“你。。。！”
曹操怒不可遏，氣得指著衛覬的手，都在不斷發抖。
可，真就不敢下令將衛覬如何。
曹操可以不在乎殺死衛覬惹怒劉璋，但不敢不在乎尚在長安的夏侯惇等人。
他們都是軍中支柱，不乏統帥一軍的人才！
這些人若是全讓劉璋斬了，曹操就成了人棍了。
曹操不是傻子，用一個小小的衛覬換他們，無疑是賠破產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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