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涯一松手,南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坐在小舟上。
對于如此結果,姜明德自是有些欣喜,只不過他不確信冷軒到底會不會插手。
蕭無涯目光掃向眾人,最后看向了妙諦。
妙諦笑道:“我早就知曉你會勝的,只是沒想到這南北如此不經打,雖說他之前已被兩位前輩重傷,但他畢竟也曾是蜉蝣境強者。”
蕭無涯搖搖頭道:
“剛才一戰,他已道心破碎,內心有了恐懼,哪怕他曾是寄命境修行者也必敗無疑。”
“好狂妄的武夫。”
秋山語冷冷道。
“一個先天境武夫也敢妄語,他以為自己是蕭無涯嗎?”
蕭無涯默然,因為他真的是蕭無涯。
“我倒是認為這武者很不錯,不懼生死,直面強敵,最終一戰而勝。”
沈風華武道雙修,很欣賞蕭無涯這樣的人。
況且在他眼中蕭無涯是大涼的人,自然不會讓他受外人欺負。
“蘇兄準備怎么處置南北?”
姜明德一時有些摸不準蕭無涯的心思。
蕭無涯望向妙諦,妙諦笑了。
“金剛宗的持戒僧殺得,區區一個南北又如何?”
妙諦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在場所有修行者只是知曉妙諦修行魔佛,殺了恩師悔善大師,搶走了大輪寺的鎮寺之寶凈心珠。
這在眾人眼中不算什么,修行魔佛之道的人不只妙諦一個,殺人奪寶這種事,在場的所有人誰又沒做過呢?
只是殺死金剛宗的持戒僧就不同了,那將與金剛宗徹底不死不休,聽妙諦的話語甚至蕭無涯也參與其中。
冷軒目光閃爍,神情變得凌厲起來。
姜明德則是一時無語,他不明白,難道這種事情是可以當眾說的嗎,而且在場還有如此多的緋水國修行者。
蕭無涯一時也被氣笑了。
“你這妖僧,你自己殺了金剛宗的持戒僧也就罷了,為何要把我也算上?”
妙諦有些幽怨道:
“當時如沒有你的幫助,以我的修為怎能殺得了那持戒僧,他可是蜉蝣境啊。”
頓時,眾人看向蕭無涯的眼神變得不同了。
冷軒猛的站立起來,
“好大膽的鼠輩。”
此刻他若是再不做表示,日后必會被緋水國和金剛宗責難。
秋山語一步邁出了花船,陸飛雪閃身攔住了他。
笑道:“秋兄若是技癢難耐,不若我陪秋兄過兩招。”
冷軒看向姜明德道,
“三皇子這是何意,這二人如此行徑,難道三皇子要護佑他二人嗎?”
姜明德長嘆一口氣道:“我這兩位兄長雖然殺了金剛宗的持戒僧,但他二人畢竟是我大涼的人。”
“大涼的人又如何?那持戒僧何嘗不是我緋水國的人?”姚廣夏怒道。
沈風華笑著回道:“因為這里是大涼,不是緋水國,更不是金剛宗。”
“我大涼有自己的法度,他二人在大涼殺了人自然由大涼來處理,還輪不到你們緋水國的人操心。”
“你?”
姚廣夏畢竟是修行者,一時有些無法應對。
“若三皇子之一庇護他二人,那一切只有用實力說話了。”
“敢在大涼如此對我說話的,冷世子你是第一個。”
姜明德的神情陰沉起來,他平時待人隨和,極其低調,但也并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正當兩方人馬對峙之時,妙諦呵呵一聲自花船飛出,再次出現已是在小舟之上。
“你過來作甚?”
蕭無涯被妙諦的言行疑惑。
“自是和你有難同當。”
“?”蕭無涯不解。
妙諦指向花船上的眾人道,
“現在所有人都知曉那持戒僧是你我二人所殺,我和你自然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蕭無涯無語的看了看腳下的小舟,還真他娘的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不待蕭無涯回應,妙諦一只手直接抓向南北的天靈蓋。
蕭無涯驚道:“你這是做什么?”
“自然是廢物利用。”
妙諦冷笑,體內魔佛功法運轉,開始吸取南北的精血及神魂。
還真是個魔僧,這妙諦越來越邪門了。
“放肆。”
一道雷音自天外傳來,宛若龍吟,竟震的妙諦二人心神動蕩一時把持不住。
妙諦更是功法被打斷,體內的舊傷復發,一口鮮血噴出。
妙諦迅速撐開神魂擋在蕭無涯之前,
“何人?”
花船上的姜明德等人也被雷聲震撼,
“寄命境嗎?”
沈風華迎風直上,站立大江之上。
陸飛雪不再與秋山語對峙,迅速帶姜明德遠遠離開此地。
冷軒則是默默起身,立于花船之上,望向天際。
“蘇兄,要殺南北就快點。”
妙諦慌忙說道,他知曉這一次來的人太恐怕了,只是一聲話語便亂了他的魔心。
今日恐怕二人要交代在這里,所以能拉一個墊背的是一個。
蕭無涯抽刀斬向南北的脖子,南北此刻精血盡失,金剛之軀已破,一刀之下必死無疑。
此刻突其異變,一道強大的指力劃破長空,擊穿妙諦的神魂擊向蕭無涯手中的長刀。
“砰。”
相思刀化為無窮的碎片,散落大江。
妙諦的神魂法相土崩瓦解,蕭無涯知曉這是因為對方為了避免傷到南北,故而出手之時多了幾分忌憚。
否則,以寄命境修行者隨手一擊,自己也許不會死,但妙諦絕對活不了。
蕭無涯不敢多做思考,隨手取下大弓,弓弦拉滿,箭矢直指南北額頭。
來人也緩緩出現在大江之上,渾身包裹著奇異的光輝,無不顯示著強大的實力與境界。
蕭無涯鄒眉,竟真的是寄命境。
如今的蕭無涯已恢復先天境修為,雖未修出神魂,但洞察力已不遜色于那些強大的修行者。
只見來人一身破舊的袈裟,竟是名僧人,滿臉悲苦滄桑,仿佛經歷了無盡的風霜。
“不知前輩是何方神圣?”
沈風華面對強大的寄命境修行者依舊不卑不亢,因為這里是大涼。
那僧人只是看了一眼沈風華,便令沈風華汗毛炸裂,差點沉淪入幻境。
可沈風華畢竟不是一般的蜉蝣境修行者,瞬間便清醒過來,只不過眼中的忌憚之意更甚。
“如是木修遠親自前來,或許值得我報上名諱,你還不夠格。”
木修遠是沈風華的師父,也是數十年前大涼赫赫有名的寄命境修行者。
來人一眼便看穿了沈風華的師承來歷,著實可怕。
僧人望向小舟之上的妙諦二人,神色有些驚訝隨即搖了搖頭。
“沒想到我多年未入世間,這世間竟還有人修行魔佛之道。”
僧人仿佛對魔佛之道并不陌生,隨即臉上露出了些許同情。
“終究是為他人做嫁衣,終了不過是一場空。”
隨后僧人望向了手執長弓的蕭無涯,微笑道:
“空平,多年未見,連貧僧也不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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