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秦文遠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只見程咬金取一對新筷子，從肥牛片中挑選一塊最肥美的放進鴛鴦鍋中那辣的一部分。
燙熟的過程中，他還特意讓好幾塊小米椒粘在肥牛之上。
“咳咳，魏大人啊，這是新發明的吃法，保證你會喜歡的。”程咬金嘻嘻的笑著道。
他將這塊肥牛夾到了魏征的碗里面，表情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魏征冷哼一聲，說道：“哼，程大人，拿走開，我魏征要以身作則，絕對不吃冤死之牛！”
但是說話期間，他的咽喉很明顯的動了幾下。
看樣子是被辛辣的美味吸引住，食欲已然是大動。
但剛剛因為這事打了程咬金，現在又不太好意思動嘴。
頓時之間，程咬金再次向秦文遠擠眼。
這次，秦文遠徹底明白了。
原來程咬金是讓他勸魏征吃沾有辛辣湯水的肥牛啊。
估計是想要故意讓魏征像他一樣因為不適應吃辣，結果給腫成豬頭吧。
這程咬金，還真是膽子大啊，竟然是去敢戲弄魏征。
秦文遠嘴角上揚，頓時露出一個會意的微笑。
“魏大人，這牛雖然死因很離奇，但既然都死了，不吃也就浪費，何不嘗一嘗呢？”秦文遠開口說道。
“對啊，對啊。”
程咬金連連點頭，眼神迫切的看著魏征。
與此同時，他又夾了一塊肥牛，再度放到了魏征的碗里面。
此時此刻，魏征稍微沉思一下，便覺得秦文遠說得很對。
于是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肥牛入嘴，然而，在肥牛入嘴的瞬間，秦文遠的臉就大變。
魏征的那張臉，頓時之間，咻的一聲就變得通紅一片。
“嘶......”
“什么東西，好辣啊。”
“水，快給我水，我要喝水。”
魏征急切道，辣得徹底哇哇叫。
他將肥牛吞進去之后，慌忙的找著水喝，一連好幾杯水喝下去，才緩緩的放松下來。
他雙眸有些忌憚的看著鴛鴦鍋，但是表情好像又有幾分意動。
“咦，魏大人，這……這不對啊，你的嘴怎么沒有腫起來？”程咬金在一邊疑惑開口道，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但是話說出來之后，他就感覺大事不妙。
“什么？”
魏征第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看到程咬金腫起來的嘴唇，他似乎明白過來了，原來程咬金打的是這個主意！！
難怪剛才如此掐媚啊！
“沒什么，沒什么。”程咬金連連搖頭，慌亂的后退。
魏征瞥了眼程咬金，沒好氣道：“想不到程大人為人光明磊落，卻是盡做著些下三濫的事情。”
“程大人，你這需要改啊！”
“對對對，我改，我改！”程咬金連忙點頭。
心頭卻有些詫異，為何魏征表現得如此平靜。
這主要是因為魏征只是覺得肥牛辣，并沒有覺得不好吃。
如果不是程咬金的話，他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回去吃這美味的肥牛呢。
肥牛真的很好吃，所以剛才說辣的時候，他都沒有吐出去，而是吞進去之后才叫水喝的。
此時此刻，魏征拐彎抹角罵完程咬金之后，目光看向鴛鴦鍋，說實在話，對于鴛鴦鍋散發出來的辛辣味，魏征一開始是覺得嗆鼻子。
但是適應過那段時間之后，就感覺到肚子一陣陣的在叫喚，在抗議著為何不吃下這等美味！
剛才第一次吃辣，感覺不適應，現在回過神來，卻感覺有特別的美味。
這多虧于魏征喜歡吃生姜，以至于他對辣的敏感以及適應度和程咬金的大有區別，不會像程咬金剛才一樣，吃下去直接就辣成豬頭一樣。
而是經過適應之后，就感覺到對辣的喜歡。
“秦公子，不出意料的話，這肥牛吃法又是你發明的，不知……不知牛肉這新吃法怎么吃？”魏征看著鴛鴦鍋，笑道。
在他看來，只有秦文遠有這個能力了，旁邊的程咬金……不是他小看，而是真沒辦法創造！
此刻，看著里面不停的飄出辛辣味，魏征頓時感覺胃口大開。
不過被程咬金坑一次之后，他覺得要問清楚才能開動筷子。
秦文遠瞪了一眼程咬金。
隨即便是詫異的看著魏征，魏征對辣的適應，讓他感覺到有些意外。
他還沒有說話，一邊的夫人長樂倒是先開口。
她剛才沒有主動開口告訴魏征可能會被辣到，現在覺得良心稍微有些過意不去，連忙主動教魏征怎么去吃。
一頓操作下來，魏征再次品嘗肥牛。
這次，魏征只是沾上辣味，而沒有連同生姜和茱萸一起吃進去。
“嘶......好爽！這......秦夫人，這真是乃人間美味啊！！”魏征一口肥牛入肚，頓時感覺一陣陣美好感覺襲來。
一瞬之間，剛才被程咬金氣得怨氣都消散。
吃完了好幾口，魏征好學之心驟然升起，連忙看向秦文遠，笑道：“秦公子，不知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有如此功效？”
“這入口即化的美味，說句實在話，就連皇宮里面的美食都比不上啊！”
魏征說完，看著桌面上還有的生姜和茱萸，神情很是激動。
這真是人間美味啊，真的好久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明明就是牛肉，明明就是古董羹的做法，卻吃出人間美味的感覺。
身為一品官員，什么樣的美食沒有吃過？
但是像今日這樣的吃法，卻是第一次。
他打算如果秦文遠說出來做法的話，自己以后得經常去吃。
畢竟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吃飯啊！
“這叫火鍋，嗯……算是可以把生姜還有茱萸徹底發揮作用的吃法。”
秦文遠言簡意賅開口道。
“生姜和茱萸一起就可以了嗎？還需不需要其他東西，如果有的話，魏某可以在你這里購買，回去之后讓府里隔天就開一個火鍋。”
魏征看向楊飛，語氣竟有幾分請求的感覺，果然是個人都逃不開真香定律。
就算是魏征作為一品官員，也是對真香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而且他在秦文遠這里購買也很有深意，如果有其他東西，那么秦文遠一說他可以直接自己購買，何必在經過秦文遠這么一道程序。
顯然，魏征是想讓秦文遠做中間商去掙一點錢來著。
“不需要其他東西了，就生姜和茱萸。”秦文遠笑著說道。
聰明如他，自然明白魏征的意思，說實話，他也很想掙錢，可能奈何根本不需要什么復雜的程序啊！
火鍋本來就是一種人人都吃得起的做法！很普及民眾！
聞得此言，魏征有些遺憾嘆息。
于是只能化悲憤為力量，和程家人一起，將桌子上大半的牛肉消滅掉。
直到吃不下去，魏征才停止下來。
但依舊感覺意猶未盡的感覺，連連夸獎火鍋是個好吃法。
“秦公子，其實我有事找你，要不邊走邊說？”
稍作休息之后，魏征沉聲開口。
他今天找秦文遠，除了安慰一下秦文遠被暗殺的事情，也還是有其他事情的。
碰巧遇到程咬金宰牛只是意外。
秦文遠看看吃得肚子都凸起來的夫人長樂，于是點頭同意，扶著自家夫人，如同扶著孕婦一般，一起離開。
“秦公子，魏大人慢走啊。”
一直在一旁陪笑的程咬金頓時松了口氣。
他早就想魏征離開了。
魏征在這里，他都沒有動過筷子！
…………
出了程咬金府邸。
秦文遠、魏征、長樂一同齊肩并行。
不過，正是因為齊肩并行，魏征此時的臉色有些尷尬。
明明三個人走在最前面，但是秦文遠和長樂兩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正卿卿我我的聊著天，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咳咳......咳咳。”
魏征一連咳嗽好幾次。以求得到秦文遠和長樂的注意。
秦文遠有些看不下去，笑道：“魏大人，你身體不舒服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魏征說到這里，突然搓了搓手，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在公主面前向好友秦文遠借錢，這怎么說都是件尷尬無比的事情。
秦文遠見狀，頓時嘴角抽搐。
“魏大人，你手抽筋了嘛？不對......不對不對，魏大人是想上茅廁？”
“吃太飽想去廁所也是正常的，你盡管去，不用管我們夫婦的。”
秦文遠擺擺手說道。
看魏征這搓手的模樣，有些像是急著上廁所的樣子，估計是怕自己和自家夫人兩人不好意思，所以沒有提出來。
秦文遠說著，拉著長樂快速加快步伐。
長樂也是明白過來，小腹一收，和秦文遠快速的走動起來。
他們夫婦二人現在的模樣，說是走路，其實都快和跑的差不多了。
“不是，秦公子你誤會了。”魏征在身后連忙呼喊，快速追了上去。
“魏大人，你這是有什么事呢？”秦文遠和長樂被攔住之后，只好停下步伐。
“咳咳...……”
魏征再次干咳幾聲，然后將今日來找楊飛的原因說出來。
他說道：“是這樣的，秦公子，最近陛下不是和五姓七望，還有其他世家們鬧掰了嗎，所以對應的，我們大唐國庫再度空虛了起來。”
“而今，無論是糧食所需要的曲轅犁鑄造，亦或是軍備，都是需要很多銀子。”
“早些時日，就聽說秦公子開了五家長遠茶鋪，因為自身茶水質量過硬，再加上秦公子你自身的聲望，已經徹底壓下其他茶鋪的名聲，徹底讓長安城只剩下你們長遠茶鋪。”
“我想著，生意火爆的你們，應該……應該銀子會有的吧？”
魏征有些尷尬的說著。
每一處商業，無論大小，壟斷的利潤都是巨大的。
對于這一點，魏征在清楚不過。
之所以說的那般不敢確定，主要是因為面子過不去。
“借錢嗎……”
秦文遠喃喃開口，目光看向一旁的夫人長樂。
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是和自己的好友呢。
借錢用于大國建設，這錢肯定是要借的，畢竟國家強盛了，百姓們的生活才會越發美滿，變相的自己的生活也是更加美滿，不用時時刻刻擔憂戰火的肆虐。
但是該怎么借，卻還得談清楚才行，比如說什么時候還，利息多少等等，都得算清楚。
“夫君，你不要看我啦，你想怎樣就怎樣。”長樂開口笑道。
她此時心中宛如吃了蜜糖一樣甜甜的。
因為銀子大半都是秦文遠掙來的，現在別人借錢了，秦文遠不是自己做決定，而是看向她，這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在咨詢她的意見！
對于借錢的事情，長樂其實沒有多少抵觸的，畢竟借給的是大唐，也就是自己父皇，這能有什么不滿？
要這些錢都是自己的話，長樂還會直接給父皇呢。
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既然嫁給了秦文遠，那就肯定要以自家夫君為主。
不管秦文遠做什么樣的決定，哪怕是真的拒絕父皇的要求，自己也不會怪他的。
一旁的魏征聽到長樂的話之后，臉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他借錢，不就是為了李世民嘛，魏征本以為長樂會點頭，所以才特地挑選秦文遠和長樂同行時說出。
沒想到長樂是以秦文遠為尊，一切聽他的意見。
這……大意了啊！
魏征懊惱，早知道這樣，他就想在剛才吃飯時說出來了。
程咬金雖然與他不合，但是在國家面前利益還是一致的，肯定會勸秦文遠借給自己的。
此時，秦文遠終是落了決定，拍了拍自家夫人手背，給予她安心，然后開口道：“魏大人，借錢不是不行。”
“但是得要立借條，還要算利息。”
“這畢竟不是借給私人，而是借給國家。”
這錢不是借給私人的。
在現代社會，借錢給國家是有利息收回。
雖然現在身處大唐，但這個規矩總不能沒了吧？
“秦公子，你要借條和利息？”魏征當即驚呼起來。
他看向秦文遠的眼神，頓時就變了，感覺秦文遠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奸商一樣。
“咳咳，秦公子啊，你看我們那么熟，借條和利息要不就算了吧？”
魏征干笑一聲，訕訕說道：“秦公子，你借給的可是大唐，是國家，之前陛下還給你頒布爵位呢，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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