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抗戰之關山重重 > 第101章 炮灰的選擇
  怎么也經過了好些次的戰斗了,又在那個老滑頭老霍頭的哼哼教誨之下,商震終究不是那個菜鳥小白了,他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而接下來的事實也無疑證明了這一點。

  “不是我把最危險的活給你們干,可是就先前你們這個奸細那個奸細的,弄得我們團長也不放心。

  所以現在給你們一個表現不是奸細的機會,你們沖到對岸去,以后我就不用你們打沖鋒了!”張憲才說道。

  沖到對面去嗎?躲在民房后面的商震他們就都看著前方。

  前方是一條小河,那河面也只不過是十多米寬罷了。

  可問題是哪條河可不光只是有河道,那道兩旁還有沒有水的河灘。

  現在也只是剛入冬,那河的中間并沒有結冰可是河水兩邊靠近岸邊的地方卻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茬兒。

  寧遠縣城再小那也是縣城,縣城的邊緣有一條有的年頭有水有的年頭沒水的小河,那么這條河上必定有橋,城里的居民出出入入不可能趟著泥水走。

  所以那小河上便有一座橋,一座能夠并排行進兩駕馬車的石拱橋。

  現在,張憲才就是讓商震他們這伙十三個人,不,加上小簸箕應當是十四個人了,張憲才卻是命令他們這十四個人沖上那座橋。

  可以想象,如果對面真的讓日軍占了的話,那么當他們過了這座石拱橋中間最高點的時候,那如同雨點般的子彈絕對會撲面而來,然后他們將倒在地上,他們的血將浸入那石橋之中,直接淌到下面那條尚未冰封的小河里!

  螻蟻尚且偷生,商震他們這些人是士兵,可是他們卻還未必能算得上戰士,誰不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

  可是,他們現在沒的選,那張憲才對他們所說的話那還是客氣的,可是人家既然說了那就是軍令,他們就是不想往上也得上,這就是軍隊!

  是,沖完了這回鋒,至少以后在張憲才這里他們就不用再沖鋒了。

  那可不是不用再沖鋒了咋的?人都特么的死絕了那還用再沖鋒嗎?

  原來我們就是那常說的炮灰呀!

  就這同樣的一句話卻是商震他們所有人心中同時所想到的。

  “準備上吧!”張憲才發話了。

  就這種情況下,人沒有怯懦那是不可能的,那侯看山就又想往后縮。

  可是這回哪里有他縮的地方?

  侯看山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后面便被張憲才的人給頂住了,與此同時,張憲才的人已經有開始端槍的了!

  端槍什么意思還用問嗎?現在人家張憲才整個連那就都是督戰隊,你敢退?就地正法!

  “上吧。”王老帽無奈了,他開始抽盒子炮了。

  “等等!”出乎意料的是,這時候商震卻突然說話了。

  “怎么?”張憲才看向了商震同時就瞇了一眼睛,他的眼中殺機已現,手已經在摸腰間的盒子炮了。

  這是戰爭,這是軍隊,在這時生命便如原上離離草,被風吹斷也就斷了,你想春風吹又生?那就等下一個輪回吧!

  “麻桿兒,上吧。”王老帽無奈的說道。

  “這樣,我先一個人上去咋樣?現在畢竟還不知道對面有沒有日本人。”商震忽然盯著張憲才問道。

  嗯?商震此言一出周圍之人先是震驚后是困惑,商震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明知道對面會有日軍他這要是用自己的生命卻給其他人趟道嗎?

  可是他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

  就算他死了那后面他們伙這些人就不用再上嗎?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對面真有日本人,上去的人多可能還會沖入敵陣,你去一個人有個屁用!”震驚與不解過后的張憲才不以為然。

  “不一樣的,我有一招想試試!”商震又道。

  “一招?啥招?”商震周圍張憲才、老霍頭、王老帽幾個人同時問道。

  千軍萬馬過這樣一座“獨木橋”,真還會有第二種選擇嗎?周圍的人都有以為商震的說法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了!

  “你們看這樣辦行不行?”商震的聲音放低了下來,而他周圍的人都難以置信的瞪著大眼聽著商震在說。

  事關生死,哪個不關心?甚至那自稱有病那眼睛總是卡巴著的已成為病態的老霍頭的眼睛都一眨不眨了!

  而接下來,毫無疑問的是,商震竟然真的說服了那個張憲才,也就是兩分鐘后,一個一身東北軍裝士兵便出現了。

  他個子倒也不矮,可是真的太瘦了,那肥大的軍裝被初冬的風鼓蕩著,仿佛那軍裝里所束縛的也只是一根纖細的麻桿兒!

  他的左手拿了一支步槍,右手卻拿了一張紙就這樣匆匆的跑上了那座石拱橋。

  而由于他跑的很快,他斜挎在身上的那個軍用小挎包就一顛一顛的顛了起來。

  那個士兵邊跑著就邊試圖用自己那持槍的左手去按那個小挎包,同時右手就也往后背。

  就他那副情形不免讓所有看到這幕情景的人會產生一種聯想,這是一個通信兵。

  他這一定是要去送信!

  只是由于情況緊急,他卻是連那張記著情報的紙張都沒有來得及塞到那身后的挎包里去!

  對面的日本人會開槍嗎?

  而此時就在那個瘦弱如麻的士兵后面有上百名官兵正注視著他,他們心中所想的卻都是同樣的一個問題。

  此時這個沖上拱橋的士兵正是商震!

  炮灰能有什么選擇?如果能夠有選擇那就不是炮灰了。

  可這里有一個炮灰偏就有所選擇,他的辦法是,自己這一個炮灰扮作通信兵頂替了他們全部的炮灰!

  如果對岸日軍開槍射擊,他這就不是九死一生的選擇了,而是十死無生的選擇了!

  可是,商震沒的選,他既不想自己死也不想自己這十來個人死,所以,他,賭!

  他扮作通信兵,自己一個人沖上橋頭,然后自己手里又故意拿了一張紙讓對面的日軍以為他手中拿的是情報。

  他賭的就是日軍眼見只有他一個人手中又拿了份情報,日軍如果想得到這份情報就不會把他打死!

  為什么日軍不會把他打死?

  這就是他并沒有把那張紙裝進挎包里的原因,他是貼著那石橋的右側跑的,如果他中槍倒地那他的那只手就會一松,然后那張紙便會輕飄飄的從石橋上飄落。

  別管那張紙是落到河里還是落到河灘上,那日軍就看不到那張紙的內容了!

  商震,賭的就是這個!

  至于他下了橋到了對面那個扼守著小橋的那戶人家那里時,不管日軍是要抓他活口或者再向他開槍那就再說!

  至于說急切之間,商震哪里搞來的紙?他那張紙卻是先前李雅娟給他寫的那封告別信!

  那個小團團臉的小丫頭,你要是保佑我活著,我就考慮一下找你那樣小腰小屁股的當媳婦!

  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商震邊跑邊漫無邊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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