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抗戰之關山重重 > 第717章 老兵重逢
  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個房子,只是王老帽他們這回徹底成了階下囚。

  二十多名士兵被關在了同一個房間里,那要是想坐下便都得擠在一起,于是那房間里就變得愈發擁擠不堪起來。

  “唉,一幫子老爺們貼在一起有啥意思,這要是有個娘們嘛!”馬二虎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凈說找抽的話!”緊著馬二虎子的關鐵斗接了一句。

  馬二虎子不吭聲了。

  馬二虎子也只是順嘴胡咧咧,說話時也沒尋思,現在一想自己剛才的這句話毛病大了去了。

  那幾個女的被關在了別的屋子里,可就算是也被關在了這個屋子里,那幾個女的卻哪有一個會是他們的菜?

  “感覺咱們就象裝(zhuàng)豆包,一會兒得來個小木片起起。”小簸箕道,然后他就站了起來往門口擠。

  裝(zhuàng)豆包,那是東北話,豆包就是豆沙包,而那豆包的皮都是用黃米面或者粘高粱米面做的,一蒸之后自然就擠在了一起。

  由于東北的豆包很粘,想把蒸好了的豆包從蒸屜里起出來那就得用小木片,否則太燙手。

  “球球蛋蛋兒的,這么擠了你還往外擠。”被小簸箕撞了一下子的虎柱子不滿的說道。

  虎柱子說球球蛋蛋兒那自然是說小簸箕長的小。

  其實現在小簸箕已經沒有那么小了,只是都是老人嘛,那都是以舊眼光看人的。

  “那你不會幫我擠擠?”小簸箕不滿的說道。

  小簸箕在虎柱子面前說話自然是好使的,虎柱子“哦”了一聲便用力往旁邊一擠,而這么一擠之下,有幾個人便“哎喲”了起來,那自然是先前打架打的有些人已經受了傷。

  小簸箕并不理會自己人的哎喲終是擠到了門口處。

  “當、當”小簸箕敲了敲那門。

  屋子里眾人也不知道小簸箕要做什么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兄弟,咱們也沒啥仇,咱們嘮會兒。”小簸箕靠在那門框子處就對外面說道。

  “誰特么的跟你們嘮,回頭旅長就把你們這些掃把星都斃了!”隔著那門外面便有聲音傳過來。

  毫無疑問說話的那就是負責看守他們的士兵。

  “啥玩扔就掃把星?”小簸箕被那士兵逗樂了,“你還知道掃把星?”

  “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那個士兵說道,而那說話聲里竟然也帶了笑意。

  “啥掃把星?”作為后加入者的白展聽出來了小簸箕與那士兵的對話中話里有話,可是他聽不懂啊,聽不懂他就也打聽。

  只是老兵們誰有心思搭理他,他們誰又會自陳其丑?說原來他們這伙人到哪里都給別人帶來霉運,人家就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掃把星”。

  “嘖嘖嘖。”陳翰文忽然說話了。

  陳翰文那倒是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他這一說話別人便聽他感嘆道,“雖然咱們翩然離去了,但是新七旅卻留下了關于咱們的傳說。”

  “啥玩扔新七旅,我們現在是337旅!”偏偏門外的哨兵還真就聽到了陳翰文的話便糾正道。

  “要不說我們是前輩呢,我們最早跟著旅長的時候那就是新七旅,你說那什么337旅那肯定是后來的事,見到前輩說話還這么不敬!”而這時王老帽便老氣橫秋的說道。

  軍隊嘛,那自然是講資歷的,王老帽所說的還真就是這么回事。

  想當初商震他們這幾個散兵從沈陽開始往南跑,當他們跑到了綏中時便被當時還是團長的劉成義給收編了,然后他們卻是在那里養了一年的豬。

  而也是在那年里,也不知道侯看山在哪里淘弄了個媳婦回來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至于商震他們后來脫離了劉成義的那個旅那都是后話了。

  在王老帽看來他當然是有理由這樣驕傲的。

  只是他是這么想的,人家外面的那個士兵卻不這樣想。

  “屁前輩!咱337旅的前輩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茬了,都是你們這幫子掃把星給方(妨)死的!”那個哨兵在外面冷笑道。

  “小子不懂尊老!”王老帽氣道,而他說話間就瞥見白展在那咧著嘴偷著樂,顯然被他們這些老兵揍過的白展很高興看到他們挨懟。

  “笑個屁!”王老帽罵道,于是白展連忙把臉拉拉成了苦瓜狀。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屋子里的人就聽到外面有新的聲音說道:“咋說話呢,怎么前輩就死了多少茬了?”

  哎喲,聽那口氣新出現之人竟然是在替他們這些老兵說話,屋子里的士兵們的耳朵便都支楞了起來。

  而這時外面那個士兵便已經說道:“排長!”

  “滾!”那個排長就罵。

  “排長呢,肯定是個老兵,說不定原來就和咱們認識,好好套套話。”錢串兒低聲說道。

  就商震這伙人把王清鳳給揍成了那副熊樣子,劉成義把他們繳了械抓了起來,這也很正常。

  不過,商震可不在這里,商震那卻是被劉成義給弄走了。

  商震的這些兵擔心商震那自然是希望得到些消息的。

  站在門口的小簸箕正點頭之際,未曾想外面的那個排長卻已經先說話了:“行!你們這幫子掃把星,一出去就晃了好幾年,哈!現在又自投羅網了,還把王長官給揍了,看旅長這回咋歸攏你們!”

  那個排長說話之際,屋子里的那些老兵們便開始交換眼神。

  不用問了,來的這個人那肯定是老人無疑了,人家就這么簡單幾句話就已經透露出了足夠的過去的事情。

  人家知道他們這些人出去好幾年了,還把王清鳳給揍了,言下之意那就是人家知道王清鳳那是旅長劉成義的小舅子。

  “這位兄弟,想必是老人兒了,你認識我們啊?”隔著那門板小簸箕就和那個排長套近乎。

  只是屋外那人卻答非所問,反而先是“咦”了一聲才說道:“聽你這聲音挺嫩抄啊,你才多大點兒就敢跟我論兄弟?”

  小簸箕那可不是小咋滴,他入了商震這一伙時那是最小的,現在盡管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可人家卻是聽出來他歲數不大。

  “我聲音嫩抄可不等于我不是老兵,九一八那年投的咱東北軍,現在都有七個年頭了。”小簸簸陪笑道,盡管人家也不可能看到他的表情。

  “九一八就當兵了,聽你這聲音也就是二十啷當歲吧。”門外那個排長叨咕著,然后卻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特么的知道了!”

  “嘿嘿,長官你知道啥了?”小簸箕就問。

  “我知道啥了,你特么的是那個**崽子!”那排長大聲說道。

  那排長這句話一出,屋子里先是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即便“哄”的一聲笑開了花。

  小簸箕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他卻哪想到自己和人家套近乎套出了這么個結果來!

  人家或許不知道小簸箕叫什么,可是人家竟然還記得那時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小簸箕,然后就給他貫上了“**崽子”的名稱。

  這對平時總是以老兵自居的小簸箕來講,何嘗不是一種被人家掀了老底的尷尬?這就象某人長大成人衣錦還鄉,旁邊鄰居卻來了一句,哎呀,還不是八歲還尿炕的二小子嗎?

  只是到了此時,小簸箕自然不會跟那排長急,東北人說話普遍糙,就**崽子這樣的說法于東北人來講那都是家常便飯。

  “長官咋記得我呢,嘿嘿。”小簸箕待屋里的笑聲歇了便問,“您老人家是哪個團的,我咋不記得呢?”

  “你們這幫子掃把星還能記得我,嘿嘿,旅長小舅子都敢揍?不過你們連長倒是記得我。”那排長便笑。

  “你認識我們頭兒啊?”小簸箕喜道。

  “你們這幫掃把星,我怎么不會認識他,要不是他當年打那么一槍,我特么的怎么能被從后勤給踢出來?”那排長笑罵道。

  嗯?那排長這么一說,王老帽他們這些老兵便陷入了回憶之中,而片刻之后,小簸箕便笑了出來大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們頭兒借槍故意弄走火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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