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抗戰之重整河山 > 第170章 太行(七千)
  時間進入民.國27年8月,地點為河南林、縣以東。

  這一日的清晨,天色剛剛放亮,一支隊列整齊、裝備精良的大軍像是剛剛從黑暗中走出來一樣,正沉默地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

  在大隊人馬的前方是三輛日制裝甲車,由于公路坑洼不平,三輛裝甲車搖頭晃腦,行駛得很是費勁。

  公路兩旁山勢挺拔、叢林密布,樹枝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晃,一片秀麗的山景之下似乎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距公路約400米的一處半山腰上,三座小草叢沒有隨著微風晃動,看到連綿不絕的大軍從面前走過,其中一座小草叢帶著震驚和一絲慌亂說道:

  “班長,咱們快回去報告吧,要是讓這么多敵人進入根據地,部隊和鄉親們就危險了呀!”

  他的聲音在樹枝的晃動中逐漸消弭于無形。

  “別說話!”右側一座草叢用嚴厲的口吻斥責。

  三座小草叢重新進入了入定狀態,山腰之上只有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

  許久之后,公路上的大軍終于漸漸遠去了。

  三座小草叢像是長了腳一般慢慢退向山頂,最后消失在了山脊線的后面。

  “小陳,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說話,怎么你連這條紀律都忘了?”

  班長將身上的大量偽裝退下,露出了一身灰色的軍服。

  小陳和另一個戰士也將身上的草蓋摘下來,只留下插在頭頂和肩膀上的樹枝。

  “這么多敵人冒出來,我是擔心后方的鄉親啊!”小陳嘟囔了一句。

  “嗯。”班長沒有在責罵他,而是自顧自的靠著一棵樹干坐了下來,

  “你們也看清楚了吧,剛才路過的好像不是小鬼子啊,看衣服和旗幟好像是國、民黨的部隊。”

  班長此刻心中十分疑惑,林、縣以東的都是淪陷區,按理說是不可能有這么大的一支國、民黨部隊的。

  “會不會是小鬼子假冒的?我聽說前段時間還有小鬼子偽裝成咱們八、路軍襲擊根、據地。”

  一名戰士猜測著說道。

  “也有可能是一些連祖宗都不要了的偽軍,班長,你沒見他們前面還有三輛坦克嗎?”

  小陳一臉鄙夷的說道。

  “那東西不是坦克,叫裝甲車!”班長皺著眉頭糾正,這支隊伍出現的實在是奇怪。

  見兩名小戰士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班長起身拍拍屁股說道:

  “走吧,我們先把這里的情況向連長匯報,不管那支隊伍是小鬼子還是偽軍,他們離根.據地還遠著呢,咱們部隊有足夠的時間轉移百姓。”

  “是!”

  “是!”

  三人起身,把老漢陽造跨到肩上,邁步朝連隊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出沒兩步,老班長便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些不和諧的味道。

  他停下腳步,目光警惕地打量四周,同時右手悄悄摸向槍帶。

  “唰唰!!”

  “唔唔!!”

  前方的枯葉堆里突然閃出兩道人影,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前方的兩名戰士撲倒,并用戰士們身上的步槍死死鎖住了他們的雙手。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兩名戰士沒有絲毫準備,幾乎只過去了一秒鐘,他們便徹底被人控制住了。

  老班長經驗豐富,雖然事發突然,但他還是用極快的速度取下了背上的步槍,并且拉栓上膛。

  “別動!”

  槍口剛剛抬起,老班長就感覺自己的后腦傳來了一陣金屬的冰涼感,隨即一個冷冽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里。

  老班長是一名走過長征路的老紅.軍,戰場警覺性很高,偵查的經驗也極為豐富,但是今天卻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摸到了面前,他心頭一涼,緩緩地垂下了槍口。

  背后伸出來一只手,干脆利落的地將他手里的步槍奪過去。

  老班長這時才看清楚面前的情況,只見襲擊他們的一共有五個人。

  這些人的身上都穿著奇怪的衣服,看上去和周圍的枯葉十分相似。他們的臉上涂有一條條鍋灰,說話的時候只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位兄弟,你很不錯嘛,自從出師之后還沒有人在行動前就感覺到我們。”

  三人被卸去了武器,赤手空拳的坐在地上,剛才拿槍指老班長后腦勺的人笑著說道。

  這些人說的都是中、國話,讓老班長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你們是什么人?漢奸?”

  “哈哈哈……”幾個穿著奇怪衣服的家伙輕笑出聲,其中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人說道:

  “如果老子是漢奸,你們的小命早就沒嘍。”

  聽到這句話,老班長徹底放松了下來。

  “不知是哪條道上的兄弟?為什么要襲擊我們?”

  剛才制服老班長的那人似乎是這幾人的頭,他蹲在地上說道:

  “你們剛才看很久了吧?看清楚了嗎?”

  老班長知道這人話里的意思,自己這邊三人的軍服已經昭示了身份,他語氣頗為不善地說道:

  “你們是國、民黨?”

  “嗯。”那人戳了戳老班長的袖章,“八、路軍38.6旅的吧?盯你們好幾天了!”

  長、征的時候有無數的戰友死在國、民黨的槍口之下,老班長臭著臉不回話。

  另外兩名小戰士也撅著嘴,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見狀,邊上的幾人笑笑不再多言。

  “回去吧,把你們看到的情況向你們長官好好匯報,讓他們別派人來盯著了,不然就是你們現在這般下場。”

  說話間,三人的槍都被還了回去。

  “哼!”老班長拿起自己的槍檢查了一下,發現里面的三顆子彈都還在。

  五個人相視一眼便轉身離去,臨行前帶隊的人對老班長三人說道:

  “請轉達我部長官對貴軍旅長的敬意。”那人呲著牙露出古怪的笑容,

  “對了,我們長官叫江東,記住嘍!”

  話畢,五人的身影在樹叢中騰挪遠去,只幾下功夫就徹底消失不見。

  “班長,他們是什么人?怎么這么厲害?”小陳心有余悸地問道。

  老班長站了起來看了看五人遠去的方向,只是除了能看到樹枝晃動外,人影根本不可見。

  “唉!”老班長的心中有些不平,自己竟然會栽在國、民黨反、動派的手上,真是丟臉。

  但由此他也看出了這支部隊的不尋常,“走吧,我們先去向連長匯報,聽剛才那人的口氣,對方的長官好像認識咱們旅長。”

  三人重新踏上歸路,只是兩名小戰士一邊走一邊揉著胳膊和肩膀,剛才那幾人下手著實不輕。

  。

  “旅長,我剛才敲打了一下八路的偵察兵,他們應該會收斂一些了!”

  回想剛才的景象,陳正月心中有些英雄相惜之感。

  “嗯嗯。”江東輕輕點頭,“我也不是不讓他們跟著,只是怕八、路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們的伏擊。畢竟到了別人的地盤上,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這支從敵占區浩浩蕩蕩走出來的隊伍自然就是皖北獨立旅。

  在完成炸毀鐵路橋的任務后,江東帶著英雄營第一時間趕來與大部隊會合。

  在過去的20多天里,獨立旅晝伏夜出,甩掉一股又一股的鬼子追兵。

  在路過安、陽的時候,獨立旅碰上了一支近千人的鬼子輜重隊。

  毫無疑問,這隊鬼子又被送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押送的物資自然全歸獨立旅所有。

  那三輛裝甲車也是從鬼子輜重隊的手里搶來的。

  臨近林、縣之后,周圍的日軍部隊逐漸變得稀少,獨立旅這才開始敢在白天行軍。

  為了防止稀里糊涂的走進日軍包圍圈,江東把獵人中隊全都放了出去,讓他們在大部隊的正前方偵查敵情,保障前方道路的安全。

  陳正月也因此發現了38、6旅的偵察兵,并且這些偵察兵還不止一隊,好像每一座山里都有他們的人。

  過去幾天江東一直讓獵人中對暗中跟隨38、6旅的人,并不打算與對方發生沖突。直到靠近林、縣,為了避免雙方發生誤擊的情況,這才有了剛才樹林里的那一出。

  對于這支英雄部隊的歷史江東也有所了解,38、6旅這段時間應當與獨立旅相向行軍,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太行山,而是冀南、豫北、魯南等方向。

  這些地方現在都是日軍占領區,38、6旅將會到敵后去發展,堅持抗擊日寇的同時也壯大他們自己的隊伍。

  說實話,江東在后世也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共.和國接班人,對38、6旅這樣的英雄部隊他在心底有一種本能的親近之感,對他們的首.長江東更是充滿了尊敬和欽佩。

  只是來到這個時代他的任務是打鬼子,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最小的代價將日本人趕出中、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很多事情不能憑著他自己的感覺去做,心中的那些親近之感也只得暫時壓下。

  “大概還有多遠到林、縣?”江東問道。

  “不遠了,照咱們現在的速度,今天晚上就能到。”

  “那就好,讓弟兄們提一提速,天黑前進城!”

  。

  。

  老班長帶著兩名戰士飛奔到隱藏在山里的連部,這一路上他極為小心,生怕帶著尾巴回來。

  “連長,指、導員!”

  “你們回來了啊?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情況?”連長看到老班長臉色不對,拉著他坐了下來。

  “呼呼呼……”老班長喘了幾口氣,“有一只部隊正從東邊趕往林、縣,人數在一萬上下,看上去裝備十分精良,還有兩輛裝甲車。好像是國、民黨……”

  “來,喝水!”指、導員親自給老班長端上一杯水。

  “反、動派?”

  現在是1938年,這個時期38、6旅的干部基本都是一些老紅、軍,他們所有人對國、民黨都沒有好感,這位連長也不例外。

  “哎,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你這樣說話是會犯錯誤的。”一旁的指、導員拍了拍連長。

  連長這才稍稍平靜了心情,等老班長將一杯水喝完后他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把你們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講一遍!”

  老班長看了看連長和指、導員,深吸一口氣后把他們這一天的遭遇完完整整的講述一遍。

  “最開始看到有兩輛裝甲車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小鬼子或者偽軍偽裝的………”

  大概過了5分鐘,老班長終于把他們的經過講完了。

  連長和指導、員的眉頭深深皺起,前者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說人家把你們俘虜后又給放了?”

  老班長的臉上現出羞愧,“是的,那些人神出鬼沒,等我有感覺的時候他們已經摸到跟前了。”

  老班長的戰斗素養在全連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也是為什么派他當偵察兵的原因。

  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戰士都栽了跟頭,對方的戰斗力讓連長十分吃驚。

  邊上指、導員的關注點則不在此處,“你確定那人讓你們轉達他們長官對旅長的敬意?”

  “請轉達我部長官對貴軍旅長的敬意,這是那人的原話!”老班長復述了一遍。

  “連長,那個叫江東的國、民黨軍官很有可能認識旅長。”

  指、導員是一名共、產黨員,平時忙于軍務很少看報紙,更何況還是國、民黨的中、央日報,連長更是大字不識一個。

  因此兩人都從未聽過江東的名號。

  “旅部的位置你知道嗎?”

  這支國軍部隊實在是太奇怪了,連長決定將情況上報。

  “我先把情況向團長匯報,然后再由團長向旅長匯報。”指.導員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他準備親自跑一趟。

  “行!”

  “對了,班長,再說一遍你們今天的事情!”

  。

  就這樣,江東的那份敬意最終還是轉到了正主這里。

  “江東,怎么會是他!”旅長扶了扶眼鏡,臉上全是困惑,“雖說他是黃埔的后輩,但我此前和他從未有過接觸啊!”

  國、民政府的報紙對于旅長這個級別的軍官來說是可以隨便看的,并且報紙上的內容是實是虛,旅長心中很是清楚。

  江東是國軍后輩中新出現的一員虎將,每一場仗都打得干凈漂亮,大漲中、國軍人之威風。

  這樣的人物組織怎么可能會不關注?

  他的生平和履歷早被組織的特、工部門查得清清楚楚了,并且黨、內的高級將領對其人和其指揮的戰斗有過仔細的研究。

  “可能你的這個學弟對你十分崇拜吧!”參謀長想了想繼續說道:

  “這個問題咱們以后再去搞清楚,現在的關鍵是要弄清楚此人進太行山的目的。他的部隊有一萬多人,觀其以往的作風,此人兵進太行山必定所圖非小。”

  江東可不是酒囊飯袋的國、民黨軍官,他是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這樣的人每走一步必有其目的。

  現在除太行山南麓和中條山有國軍外,山西絕大多數的敵后區域都在八、路軍的控制之下,江**然來插一腳,著實讓人警惕。

  旅長沒有參謀長這么強的懷疑心,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加之又是大敵當前,只要是真正抗日打鬼子的中、國人,他都愿意與之結交。

  “讓下面的戰士著重留意獨立旅的動向,我們先將這個情況向中、央匯報,等待中、央的指示!”

  “嗯,也只有這樣了!”

  參謀長點點頭。

  。

  。

  林、縣。

  “縣長,鬼子打過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片啊!”

  保安團團長跌跌撞撞地跑進縣府大院。

  臨縣現在只有一個保安團和38、6旅的一個連。

  保安團人數不滿1000,人員混雜,武器裝備更是五花八門,幾乎沒有什么戰斗。

  38、6旅的那個連主要是為了保護縣城里38、6旅辦事處,人數有100多人,人都配有步槍,但是彈藥極其匱乏,平均每人只有兩三發子彈。

  一個縣城為何只有這么點的防守兵力?

  原來林、縣此前被日軍占領過一次,國軍正規軍早已被日本人趕到了太行山的西邊。

  不止如此,林、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遭到日軍的轟炸,周圍的鬼子對縣城虎視眈眈,日本人幾乎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也因為這樣,國軍基本已經放棄了林、縣,只是象征性的組建一個保安團來駐守。

  “怎的來得這么快,你看清楚了嗎?”縣長農寶山也是一日三驚。

  “我在墻上看了一眼,大路上面全是人,還有兩輛坦克。”保安團長朱貴急得汗流浹背。

  “這……這個可如何是好?”縣長也慌了。

  “我的大縣長喲,快走吧,晚了我們的小命就得丟在這里。”

  “等我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林、縣是久戰之地,縣長沒有帶著一家老小來上任。

  “別管那些破爛了,逃命要緊!”

  ……

  兩人慌慌張張的沖出大門,在他們身后跟著十幾個政、府工作人員和二十多個保安團的士兵。

  “咦,農縣長,朱團長,您二位這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里?”

  兩人剛跑上大街便迎面撞上了八、路軍連長。

  “杜連長,小鬼子打過來了,你們也快點撤退吧!”朱貴急沖沖地說道。

  姓杜的連長拉住了兩人,“別著急,聽說來的不是小鬼子,是你們國、民黨的部隊。”杜連長在心中鄙夷了兩人一番。

  聞言農寶山和朱貴都是一愣,國軍?

  正在這時,朱貴的一個手下大叫著從城墻那邊跑過來。

  “團長,不是小鬼子,是國軍!”

  “走吧兩位,一起去看看來的是哪位長官?”

  杜連長笑著走在前面。

  。

  裝甲車開過殘破的城墻,開上了林、縣的街道。

  在其后面是隊列整齊的獨立旅戰士,雖然戰士們身上的軍裝有些破爛,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挎著槍,神情堅定,步履從容。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這支部隊散發出來的強悍戰斗力。

  “這位長官,請問你們部隊的番號是?”

  朱貴看到進來的果真是國軍,身體里的膽氣一下子漲了好幾分。

  “皖北獨立旅!”賈大林言簡意賅的說道。

  朱貴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他回頭和縣長農寶山小聲的議論。

  不多時,江東和謝成瑞也進入了林、縣城。

  看到兩人領章上閃閃發光的將星,朱貴和農寶山急忙迎了上去,

  “見過兩位長官!”朱貴夸張地進了一個軍禮。

  “鄙人林、縣縣長,歡迎貴軍到來!”

  “在下江東,是皖北獨立旅的旅長!”江東也簡單介紹自己,

  “我和手下弟兄之前一直在山東打小鬼子,這兩天剛從日軍的包圍圈里跳出來,還望縣長能在城中騰出一片地方,讓我的弟兄們有個休息之所。”

  江東先和顏悅色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對方好說話,那自然一切都好辦。不然的話他也是不會跟人講客氣的。

  “好好好,長官和弟兄們都辛苦了,正巧這段時間城里的中學空著,剛好能安頓下長官和諸位弟兄。”

  大軍的到來讓農寶山很是高興,他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走在林、縣的街道上,入眼全是殘破之景。

  街邊的商鋪正常做生意的十中無一,絕大多數都緊閉房門,看上去已經成了無人之所。

  還有很多房屋只剩下殘垣斷壁了,烈火和硝煙的痕跡十分明顯,一看就知是日軍的轟炸造成的。

  城中人以稀疏,老百姓走的走、逃的逃,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弱和無處可去的人。

  戰士們全都住進了縣城的中學里,醫院則是搬進了一處無人的大院,反正現在城里空房很多,足夠將獨立旅全都安置妥當。

  農寶山和朱貴也終于想起了江東的大名,兩人在當天晚上設宴款待江東及手下軍官們。

  宴席之上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甚至連酒都沒有,縣長農寶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前段時間縣城被小鬼子攻破,城里的糧食和雞鴨全被洗劫一空,這已經是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讓諸位長官見笑了。”

  縣城的情況眾人也見到了,知道縣長說的是實話,紛紛出言寬慰。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江東向農寶山和朱貴打聽周圍的情況。

  “山里基本都是八、路軍的地盤,大多數的村子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沒聽說周圍有什么國軍部隊,可能在太行山的另一側吧。”

  “小鬼子可能覺得林、縣窮,只是偶爾會來搶劫一番,看上去暫時沒有常駐林、縣的打算。”

  一邊吃一邊聊,農寶山和朱貴把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從總體上看,林、縣不適合獨立旅久待,四周交通閉塞,土地貧瘠,于發展大為不利。

  第二天,江東將主官們召集到一起。

  “在搞清楚周圍情況之前,我決定讓部隊暫時留在林、縣。獵人中隊再辛苦一下,到西邊的太行山里去摸摸情況,主要是搞清楚八、路軍的位置和日軍的兵力部署情況。”

  陳正月急忙站了出來,“請旅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江東苦澀地笑笑,“如果遇到八、路軍,千萬不要和他們發生沖突。”

  “是,我曉得的!”

  江東又看向謝成瑞、吳展、王良,“讓弟兄們休息一天,從明天開始正常的軍事訓練。俘虜和新兵們的訓練尤其要抓緊,軍事訓練和思想建設同時進行,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成為一個合格的獨立旅戰士。”

  “希望大家不要懈怠,我們要珍惜現在的每一天,不能等到小鬼子打上門來才臨時抱佛腳。在微山湖的那段時間大家做的不錯,現在也應如以前一樣,軍事訓練不能落下,兩項運動也要進行。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

  此次在山東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最后又順利的從日軍的包圍圈中脫身,獨立旅的軍官和士兵們全都士氣高漲,同時一股特有的傲氣也正在逐漸形成。

  “江旅長!”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王超的面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向您告個罪,我是軍、統中人,到了向上級稟報任務完成情況的時候了。”

  “嗯,行,沒問題。”江東大度地說道:“希望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

  “軍、統干的事情入不了江旅長的眼,如果您以后有情報的需要,我倒是有可能幫得上忙。”

  “咦。”江**然想起來,“你已經和軍、統取得聯系了?”

  王超搖搖頭,“暫時沒有,但是我們軍、統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局里的人聯系上。”

  “你是說林、縣有軍、統的人?”江東盯著王超問道。

  王超搖頭苦笑,“想來是有的。不瞞江旅長,戴局長經營軍統多年,全國的縣、市應當都有我們軍、統局的人。

  “哦哦!”江東恍然,“如果你能和軍、統的人聯系上,幫我打聽一下晉、城現在的情況。”

  “江旅長想去晉、城?”

  “嗯!”軍、統和委、員長早晚都會知道,江東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王超低頭想了一會兒,“江旅長是想知道晉、城日偽軍的情況吧,這當然沒什么問題,軍、統偵察情報就是為前線服務的。只要我能和軍、統局的人取得聯系,必定幫江旅長把晉.、城的情報問來。”

  王超這么干脆讓江東很是滿意,“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是!”

  王超離去后,江東轉身繼續研究晉南的地圖。

  他選擇晉.、城建立根據地是有目的的,晉.、城西臨關中,南瞰中、原,北邊和東邊都有群山阻隔。

  這樣的位置可以方便江東從大后方獲取物資補給,又可以讓他在群山前建立防線,阻擋日軍的攻擊。

  只要將此地經營好,最后可以把勢力范圍擴大到中條山、呂梁山和太行山一線。憑借群山的阻擋積蓄實力,然后再從群山中殺出,東可進華東,北可上山西,攻華北。

  只是日軍必定不會任憑江東發展壯大,以后的日子仍然少不了流血和犧牲。

  但是他有信心在山河陸沉之際開辟一片新天地,建軍工、擴部隊,讓河山光復,讓民族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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