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抗戰之重整河山 > 第656章 陳誠至(四千)
  3月1日,陳誠帶著土木系的絕對王牌十八軍之第11師進駐山西太原。

  一年的時間內,太原經歷了兩次大戰,城內建筑受損嚴重。剛從火車上走下來,映入陳誠眼簾的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工地景象。

  吆喝聲和噼噼啪啪的建筑聲不絕于耳,陳誠微微蹙眉。

  十一師師長陳烈緊隨其后跳下火車,撲面而來的建筑灰塵同樣令陳烈感到不舒服。

  “長官,我帶幾個弟兄去把人趕走,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這個時候還在施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11師是陳誠起家的根本,久經戰陣、建功無數,弟兄們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一點建筑灰塵還不至于讓陳烈生氣。

  真正讓陳烈生氣的是他感覺陳誠被怠慢。堂堂一個戰區司令官抵達太原,沒有人來迎接就算了,竟然還在站臺邊上熱火朝天的施工。

  陳誠制止了陳烈的莽撞行為,抬手指了指了前方的工地。

  順著司令長官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陳烈看到了幾個藍眼睛的外國佬,當下不由一愣,

  “怎么還有外國人?”

  正當此時,兩天前才接到任命的太原站站長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長官,日本人剛被趕走,太原百廢待興,如有怠慢之處還望長官見諒。”

  陳誠冷哼了一聲,不屑與這樣的小人物搭腔。

  陳烈揪著站長的脖領子好一通發泄,后者連連賠罪。

  原來閻錫山已經帶著晉綏軍僅有的萬余人先陳誠一步進駐太原。

  閻錫山失了軍權,眼睜睜的看著山西落入中央軍之手,心中憤恨難當,自然不會派人來迎接陳誠。

  第39軍團的大本營在晉東南,江東更是不可能會出現在太原。

  聽完解釋后,陳烈冷笑著說道:

  “晉綏軍打仗不咋樣,摘桃子倒是跑得快,哼!”

  11師可謂是天之驕子,看不上晉綏軍是必然的。

  聽了站長心驚膽戰的解釋后,陳誠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向不遠處的幾個外國人抬了抬下巴,

  “為什么會有外國人在這里?他們是干什么的?”

  站長點頭哈腰的回答,

  “日本人在臨走前用炸藥炸毀了火車站的大部分設施,太原光復后從南邊來了十幾個工程隊。這些工程隊聽命于晉東南的江長官,隊伍里的外國佬好像是什么專家之類的,能負責指揮修復城墻、火車站、倉庫等!”

  一旁的陳烈恍然大悟,

  “聽說江東用各地的災民修鐵路、修公路,美名其曰以工代賑,想不到戰后重建工作他們也要插手。”

  搞清楚狀況后陳誠不在火車站多呆,板著一張臉進城。

  城中的秩序已經完全恢復,只是隨處可見施工隊伍,顯得有些混亂。

  松松垮垮的晉綏軍士兵跨著槍在街道上巡邏,看到大隊中央軍經過,他們如老鼠一樣跳到街邊,低眉順眼!

  這些士兵把陳誠一群人誤認成了第三十九軍團的人。

  第二戰區司令部隨閻錫山一起遷回太原,司令部有數百人,他們提前將戰區司令部收拾出來,等待陳誠抵達。

  原日本第一軍司令部現在成了陳誠的第二戰區司令部,陳誠在這里得到了眾星拱月般的歡迎。

  與軍官們簡單會面后,陳誠走進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給第三十九軍團打個電話,讓江東來見我!”

  陳誠決定擺足上官的架子,好好的挫一挫江東和第三十九軍團的銳氣。

  陳烈也很想見一見報紙上的“常勝將軍”,接到命令后準備親自去打電話。

  ……

  省政府大院內,閻錫山端坐太師椅上,悠閑自得的品茶。

  面上看上去悠哉游哉,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中有波瀾在蕩漾。

  晉綏軍副總司令孫楚坐在下首,神態間有些坐立不安。

  “長官,陳誠和第11師今日抵達,咱們不派人去迎接恐怕不太好吧。”

  閻錫山閉上眼睛用鼻孔說話,

  “有什么不好的,大小委員長聯手占我的山西,還想讓我給他們好臉色,吃屁去吧!”

  孫楚一時無語。

  重慶那位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明目張膽了,簡直就是明搶嘛。

  山西、綏遠、察哈爾等地在過去幾十年都是晉綏軍的地盤,光頭此前也曾派中央軍北上,只是都被晉綏軍用各種手段排擠出去了。

  而今晉綏軍勢弱,那位一下子就抓住了機會,下手毫不遲疑呀。

  “唉,老傅加入第6兵團后,我們手中連兩個師的兵力都湊不出來了!”孫楚嘆氣。

  20多萬人路過太原,南下晉東南接受改編,看得孫楚和閻錫山心臟一陣陣絞痛。

  “他江東何德何能呀!”

  兩人在心中咆哮。

  聽到傅作義的名字,閻錫山怒意上頭,將茶杯重重地頓在桌上。

  “我早就看出此人野心勃勃,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將部隊全部交出去,只為了換取錢糧和武器!

  實在是可恨至極,可恨至極!”

  “閻長官息怒!”

  見閻錫山即將暴走,孫楚急忙站起來說道:

  “我晉綏軍經營山西多年,地方士紳和普通百姓都會全力支持我們。江東和陳誠只囂張得了一時,囂張不了一世。

  長官現在是省政府主席,各縣官員都受您的差遣,我們應該吸取教訓、臥薪嘗膽,借助山西的民心重新壯大晉綏軍!”

  “呼!”

  閻錫山怒意稍降。

  山西的各大家族、各地的大地主有七成是在他統治時期發展起來的,只要他閻錫山發下話,中央軍就別想在山西收到一顆糧食。

  想及此處,閻錫山的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的笑。

  ……

  ……

  委員長一般最喜歡用三種人:

  一是同鄉,二是出生黃埔一系,三是對其絕對忠誠。

  三者占其一,若能力再強一些,必會得到重用。

  而陳誠恰巧三者皆備,又有小委員長之稱,可見委員長對其的信任和倚重。

  接到電話后的江東沒有耽擱,將手中的工作暫時放下,屁顛顛的趕往太原。

  太原的城防已經被第十一師接管,雖然江東的二級上將領章耀眼如星辰,但一路上還是遭到了多次排盤查,并且十一軍的士兵們態度冷漠。

  江東見狀微微一笑,并不以為意,因為他猜出了十一師的心思。

  十八軍十一師是中央軍序列里數一數二的勁旅,這支軍隊建軍早、實力強、名將多。

  39軍團在過去一年出盡了風頭,十一師為國軍主力王牌,自然見不得人后來者居上。

  今日是雙方第1次碰上,11師的軍官和士兵都在暗暗觀察江東。

  戰區司令部的警衛也已經換成了11師的精銳,軍容整齊,士兵眼含殺意,頗有強軍之貌。

  十一師師長陳烈代表陳誠出門迎接江東。

  盡管早有準備,但當看到江東時陳烈還是微微一驚。

  江東不僅年輕,更重要的是他的步態和神色中帶著一種強大的自信,無形的威壓從他的身上緩緩釋放出來,令陳烈都有些犯怵。

  “還真有兩把刷子!”

  陳烈心中暗贊,不由自主的快走了兩步,首先敬禮道:

  “久聞江長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江東現在是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第六兵團總司令,軍銜和職務都遠高陳烈,他也就坦然的受了這一禮。

  暖如春風的假笑再次浮現在江東臉上,

  “陳學長和十一師戰功卓著,這一路上過來,學弟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強軍之姿!”

  一聲學長,一句學弟,頓時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陳烈本以為江東是個目中無人、傲慢無禮的人,看到江東竟是如此的謙遜,他此前準備的說辭竟是派不上了。

  “學弟才是真正的戰功卓著、殲敵無數,在學弟面前,我們這些老學長實在是汗顏吶!”

  陳烈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差點就搞不會了,

  “陳長官已經在等你了,請!”

  江東抬手讓陳列先行,自己跟在后面。

  陳誠的辦公室已經布置妥當,地圖電話等一應俱全。

  “陳長官,卑職江東來見!”

  在陳誠面前江東沒有托大,帥先磕腳敬禮。

  陳誠在來山西前就得到委員長面授機宜,因此態度和陳烈大不同。

  “江老弟不要客氣,你我俱是委員長的身邊人,也就是自家人。老哥我初到山西,很多事情理不順,早就盼著江老弟來司令部坐鎮了!”

  一番寒暄之后,陳誠對江東的好感度大增,拉著他的手問東問西。

  除非江東已經有了心儀之人,陳誠都準備讓家里人幫助江東說媒了。

  為了擺脫這“查戶口式”的糾纏,江東從口袋里掏出一份禮單,笑著遞給陳誠。

  “這是小弟給大哥準備的一份薄禮,希望大哥不要嫌棄。”

  前后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

  陳誠和陳烈的眼中同時露出驚訝,他們沒想到江東年紀不大,竟然也懂得這套。

  陳誠十分好奇地接過禮單,開始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汾酒50箱、將軍牌香煙300條、磺胺20箱、盤尼西林10支……”

  “這就是老弟所說的“薄禮”?”陳誠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江東的這份禮可是一點都不薄啊!

  汾酒和將軍牌香煙應該值5000銀元左右,20箱磺胺至少2萬銀元,盤尼西林就更加不得了了!

  這玩意的大規模生產技術還沒有人掌握,當前的市價,10條小黃魚恐怕也買不到10支盤尼西林。

  并且盤尼西林屬于特效藥,民間傳說有起死回生之效,十支就能救十條命,重慶的高官們想要卻怎么也搞不到。

  連陳誠自己也只有一支,其他如陳烈之類的軍官更是不可能擁有。

  見陳誠有些失態了,江東急忙笑著說道:

  “這些東西都是小弟自己生產的,不值幾個錢。”

  陳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震驚開口:

  “江老弟能產磺胺,這個我聽說過。盤尼西林……”

  江東的臉上現出一絲不好意思,就像是一個考了100分的孩子,想要炫耀又想低調。

  “不瞞陳大哥,盤尼西林目前晉城也能生產,只是產量很少,十分珍貴!

  這個消息還望大哥代為保密!”

  陳誠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想通了江東的擔心。

  盤尼西林是特效藥,如果江東能生產此藥的消息被傳了出去,那么重慶的達官貴人必會蜂擁上門。這些人不會去管生產情況,他們只會一個勁的追著江東討藥。

  達官貴人身份特殊,江東想要拒絕也不容易,必會引來無盡的麻煩。

  想及此處,陳誠心中對江東的好感再一次提升。

  他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泄密!

  見時候差不多了,江東說道:

  “小弟想請陳大哥幫個小忙。”

  “哦,說來聽聽。”

  陳誠并不覺得奇怪,江東送此厚禮,必有所求。

  “山西和綏遠已經完全光復,小弟想要在這兩個地方挖點煤、挖點礦,做點小生意。”

  陳誠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是啥大忙呢,這點小事大哥替你辦了!山西的礦產此前一直被日本人侵占,現在日本人被老弟打走了,可政府也沒有資金和設備繼續開采。

  老弟想要拿走便是,我回頭發電報和委員長說一聲!”

  委員長早已經交代了這些事情的處置原則,陳誠因此才敢夸下海口。

  “對了,目前山西和綏遠的省政府主席是閻錫山,老弟為何不走走他的門道。”

  “嘿嘿……”

  江東嘿嘿一笑,

  “小弟和陳大哥是自家人!”

  言外之意閻錫山當土皇帝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山西和綏遠將直接接受中!央政府的管理和領導。

  陳誠給了江東一個你小子上道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嘿嘿笑起來。

  ……

  離開第二戰區司令部后,江東又去省政府大院求見閻錫山。

  閻錫山做了三十年的土皇帝,山西和綏遠的老百姓深受其苦。

  但在國家民族危難之時他守住了底線,沒有叛國投敵。

  單憑這一點就值得江東親自上門。

  江東現在是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級別其實已經比閻錫山高了。

  他放低了姿態,閻錫山也就沒有不見的理由。

  江東打走了日本人,光復了山西和綏遠,是民族大英雄。

  可也是他一手將閻錫山從土皇帝的位置上推下來的!

  見到江東的時候,閻錫山的心情很復雜。

  江東沒有刻意去迎合,他上門主要是給閻錫山打一針預防針。

  因為不到一個月閻主席就會發現他的“政令”只在太原行的通,其他各縣已經脫離他的管轄了。

  兩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離開前江東同樣遞上了一份禮單。

  除了煙酒外,江東還拿了上千銀元和幾條小黃魚以及一千支步槍!

  陳誠與閻錫山的需求各有不同。

  江東在送禮時自然也要區別對待。

  看著手上的禮單,閻錫山一時有些恍惚。

  “江東小兒想作甚?”

  他瞇著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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