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氣彈嗎？看上去不像啊。”
斯大林格勒外圍隱蔽點，蘇聯狙擊手馬克西姆通過狙擊鏡看到了被黃白煙塵完全籠罩著的斯大林格勒核心城區，他的眼中滿是驚駭和不解，張口詢問一旁的陳正月。
陳正月同樣在通過狙擊鏡看著斯大林格勒的方向。
在打擊正式到來前，獵人大隊分散在各地的狙擊小組和偵查小組便收到了西征軍指揮部的電報，要求他們撤離斯大林格勒城區，至少要躲在五公里以外。
大家深知空軍的打擊能力，各個狙擊小組收到消息之后立即撤離了斯大林格勒。
同行的老毛子狙擊手不停的詢問，想要知道接下來斯大林格勒會面臨什么樣的打擊。
在老毛子士兵看來，斯大林格勒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敵我雙方有無數枚炮彈曾經落在這片區域之上，炮火的打擊很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因而他們對華夏人即將采取的空中打擊好奇萬分。
獵人大隊的戰士們也不是很清楚，沒有給出準確的回答。
現在所有人都目睹了斯大林格勒城市上空的恐怖景象，獵人大隊的戰士們若有所思，老毛子驚駭之后連連發問。
馬克西姆邊上的陳正月縮回腦袋，靠在沙坑上，開口道：
“不是毒氣彈，是白磷彈，你們應該在戰場上見過的。”
他語氣平靜，眼珠緩慢轉動著，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白磷彈？”
馬克西姆對白磷彈并不陌生，納粹分子曾經將這種武器用在英勇的蘇聯紅軍身上。
只是斯大林格勒城區里爆炸的白磷彈與他見過的白磷彈截然不同。
作為老毛子最優秀的狙擊手之一，馬克西姆的思維還是很敏銳的。
他很快就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不同，其主要原因是華夏人投放的白磷彈太多太多。
當規模達到一定程度時，事物就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面貌。
陳正月已經有了思路，他拍了拍馬克西姆，指著一張精確作戰地圖說道：
“我們去斯大林格勒的西邊，那里是敵人最有可能的突圍方向！”
“現在嗎？”馬克西姆問。
在微風的吹拂下，斯大林格勒里白磷彈爆炸時釋放出的煙塵和刺激性氣味已經飄蕩蔓延開了，很多人都感覺到呼吸道有些難受，只是強忍著沒有咳嗽。
陳正月看了一眼掩體外面，點頭說道：
“對，就現在。城里肯定亂成了一片，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所有人戴上防毒面罩，走！”
命令下達之后，獵人大隊和老毛子的隊員們沒有任何猶豫，紛紛戴上防毒面罩，走出掩體，在黃色的煙霧掩護之下悄然摸向斯大林格勒西城區。
伏爾加河東岸，李兆锳和賈大林站在渡口的廢墟之上，看著德三成千上萬的士兵在伏爾加河里撲騰。
斯大林格勒的城市布局是東北西南走向的，基本與伏爾加河的流向一致，大半城區靠近伏爾加河。
白磷彈釋放出的黃煙和刺鼻氣味幾乎是無孔不入，一些沒有防毒面罩的德三士兵無法繼續在掩體里呆下去，在身體的劇烈疼痛和前所未有的心靈沖擊之下，他們不顧一切地跳進了伏爾加河。
與冰涼的河水接觸之后，身體的疼痛感頓時減緩了很多。
伏爾加河的西岸擠滿了狼狽的德三士兵。
他們中有人已經漸漸回過了神，站在河水里望著被煙塵籠罩的城市，目光茫然且無助。
第八兵團兩個集團軍的戰士和羅馬尼亞俘虜兵站在東岸看著西岸的一幕幕，他們甚至忘了勸降，只是呆呆地看著。
“看上去效果比在東北的那一次要好上很多，敵人怕是快崩了！”
李兆锳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冷聲說道：
“讓羅馬尼亞人繼續勸降，告訴對岸的德三士兵，只要他們投降，除食物外，醫療和藥品同樣具有保證！”
賈大林轉身去傳達命令，高音喇叭很快又響了起來，對岸呆愣的德三士兵紛紛扭頭。
斯大林格勒北方，圖爾佐夫卡前線。
朱可夫手中的望遠鏡始終舍不得放下來，嘴角不斷抽搐，臉色不停變壞。
空中打擊開始后他們便站在這個位置眺望戰場了，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朱可夫和毛熊方面的高級將領仍然情緒激動，舍不得離開。
最后，一名少將參謀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在這樣的打擊下，城里還會有活人嗎？”
朱可夫也抽空瞥了江東一眼，等待他的回答。
江東老神在在地抽著將軍牌香煙，吳展來給毛熊的將領們答疑。
“肯定是有活人的，并且還不少。”吳展輕輕笑了一下，
“如此規模的白磷彈打擊場面看似壯觀震撼、驚恐駭人，但是實際的殺傷力卻是有限的，其最主要的效果是對敵人心靈的震懾。”
“斯大林格勒里的敵軍肯定構建了大量的防空掩體，就算沒有掩體他們也能待在地下室里，并且他們裝備的防毒面罩數量不少，大概有1/10左右的人會直接暴露于白磷彈的攻擊之下。”
“我們在打之前做過一個估算，應該會有1萬至15,000人直接死于白磷彈的攻擊中。”
“2萬至3萬人受傷，若沒有良好的醫療保障，傷員還會死去一半。”
“還是那句話，最重要的是心理的震懾！”
“我們這些旁觀的人都感覺身體不適，處于打擊核心的敵人士必定定是痛苦萬分。經此之后勸降工作應該會有一些進展了！”
朱可夫本想說一些感激和贊揚的話，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任何語言在此時都是蒼白無力的。
華夏人明顯是不打算趁機攻擊，朱可夫吞咽了口唾液后問道：
“煙霧要多久才能消散？”
這次回答他的是江東：
“至少5個小時吧，真正安全要等到明天早上。”
朱可夫頷首，
“江，你有多大把握讓保盧斯投降？”
江東瞥了一眼斯大林格勒，道：
“如果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的話，那么我有十成的把握！”
所有毛熊的將領都被江東這句話震驚了，他們不停地交換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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